第55章 55.尼尔斯的胜利
联军离开普沃茨克，向比德哥什进军。所有人都相信，一旦在那里同尼尔斯将军指挥的两万瑞典军队汇合，追击奥古斯特的战役就会变成场愉快的追猎，只要萨克森军队胆敢停下来，联军就能凭借强大的力量将其轻松歼灭。
“卡尔陛下，西里西亚传来的新消息。”路途中，波尼亚托夫斯基匆匆赶到卡尔面前。
西里西亚虽然被神圣罗马帝国统治许久，依然是波兰化的。在哈布斯堡家族统治下，许多半独立的小公国，比如说雅各布·索别斯基的奥瓦瓦公国，同波兰发生着某种联系，向后者提供情报。
“是萨克森的消息吗？”卡尔敏锐的猜到。
“是的，又有六个团的部队穿过西里西亚，前往波兹南。据说，这六个团中只有两个团是萨克森的新兵，其余的四个团都是科隆和黑森提供的雇佣兵。”波尼亚托夫斯基说道。
“看来奥古斯特要掏出全部家底，殊死一搏了呀！”卡尔感叹道。
“就算再增加六个团，也无法打败我们，除了把萨克森金库花光，又有什么用呢？”波尼亚托夫斯基实在想不明白，“奥古斯特已经输定了！他不如宣布退位，将军队撤回萨克森。萨克森的工业很是发达，波兰人也需要他们的商品，长此以往，两国会和好如初。”
“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谁愿意闲来无事同萨克森作对呢？”
卡尔对波尼亚托夫斯基说道。从地缘、宗教和神圣罗马帝国的诸侯政治看，萨克森怎么样都应该是瑞典盟友才对！
他只能以惋惜的口气说道：
“我想奥古斯特已经失去理智，他在波兰投入太多，已经无法承受失败的结果，他会像赌徒一样，拿出所有底牌尝试翻盘。我猜他会主动出击，在我们同尼尔斯将军汇合前，集中所有军队攻击其中一路。”
“换我也会这么做的。”波尼亚托夫斯基思考一会后得出这个结论，“只是他会攻击我们这一路，还是攻击尼尔斯这一路呢？”
“我不知道。”
卡尔实诚的回答道。
“我们能做的，就是做好防备。”
在拿下华沙和克拉科夫前，瑞典军队需要有三分之一的人负责侦查、保护行李和营地。真正能上战场的人，要远低于军队的总数。
现在瑞典军队就轻松多了，波兰的骑兵分遣队总会部署在瑞典军队的四周，走在前面，负责侦查和驱逐敌人。在瑞典军队的侧翼和后方的，则保护瑞典军队的辎重不被袭击和骚扰。
瑟姆的法令还要求所有的乡镇，应该向瑞典军队提供给养，虽然有时还是不得不通过军事手段，逼迫地方的权贵们拿出粮食，但所遇到的阻力总归大为减小。
所以，瑞典军队可以集中力量进行正面作战，不再为各种琐碎的事务所麻烦。雷恩施塔德和霍恩等将领都期待着同萨克森军队再打一仗，要让他们看见瑞典人的蓝色军服就感到恐惧。
继续前进，路上，联军几乎没有碰见成建制的萨克森军队，反而抓到些衣服破破烂烂的萨克森逃兵。
“面包，我要面包！”被绑着的逃兵向卡尔跪下，这样乞求道，“仁慈的瑞典国王陛下，您给我吃些东西吧！您要问我什么，我都会回答的。”
“先给他喝点热乎的汤，再给他吃面包——不能太多，一小点就够了。”卡尔吩咐道。
喂给点东西后，萨克森逃兵的脸色看起来好了些，坐在地上，好奇的盯着卡尔，不过，或许是觉得卡尔的衣服太过于俭朴，他看了几眼把目光移向穿着镶金盔甲的卢博米尔斯基。
卢博米尔斯基随即瞪了一眼，萨克森逃兵赶紧把头低下。
“你为什么要从萨克森选帝侯的军队中逃跑？”卡尔问道。
“不，我向神发誓，我没有主动逃跑！”萨克森逃兵信誓旦旦的说，“长官说打下但泽后，随便抢劫，我们都高兴坏了，准备为选侯尽忠，可是黑森人和科隆人，一遇到你们的军队逃跑，长官说，选侯陛下命令我们撤退，然后我就一路跑一路跑，然后就和大部队失去了联系。”
“所以你就到了这里？”卡尔问道。
“到这里来可不轻松！我本想着向西走，回德国，可是我没有钱坐维斯瓦河上的渡船，就到处走走想赚点钱。我本来想给户村民，清理清理大门锁孔里的灰尘，可他们却说是我个小偷，想溜进去偷东西.......”逃兵继续叙述道。
卡尔却没有心思继续听他说下去。
“按照他的说法，奥古斯特应该亲自指挥萨克森军队，试图打败尼尔斯将军，占领但泽，最后被尼尔斯将军打败了。”卡尔分析道。
“嚯嚯，这下子我们没得仗打了，”雷恩施塔德说道，“我猜奥古斯特畏惧您，便以为尼尔斯将军的瑞典-德意志部队更弱些，所以攻击尼尔斯，没想到还是打不过。”
卡尔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雷恩施塔德的分析。
萨克森军队的装备和素质还是不错的，也有些经验丰富的老将军。令人奇怪的是，这样什么都不缺的军队，居然在奥古斯特的指挥下打不过瑞典的偏师。
不过，既然萨克森军队主力再次被击败，波兰问题大概很快就要被解决了。
“奥古斯特最后的部队都被打败了，我们直接进攻波兹南吧，为什么还要同尼尔斯汇合呢？”有人提议道。
“谁知道这不是奥古斯特的阴谋！”
卢博米尔斯基插入谈话中。
“要不把这个萨克森人交给我，严刑拷打一番，看他是不是奥古斯特派来的间谍！”
在那边局势没有明晰前，卡尔继续按照原来计划进军，在第二天，尼尔斯将军派来的信使终于带来完整的战报。
根据尼尔斯所说，他从西普鲁士行进到库尔维亚地区时，遇到奥古斯特的主力部队，大约有两万余人，战役进行的十分残酷，幸好奥古斯特的部队有许多是外国雇佣兵或者萨克森来的新兵，他们表现并不好，率先崩溃，瑞典人最终赢下这场战役。
他估计，在他的两万名士兵中，有538人死亡，1140人受伤。萨克森人的损失，或许在四到六千人左右。
瑞典没有像割首级或者割耳朵这样计算战功的方式，卡尔就直接给这个数值打个对折，萨克森军队损失三千人左右。
“看来，尼尔斯没有能歼灭萨克森军队。”
卡尔摇摇头。
“萨克森军队撤向哪里了？”他问道。
“托伦要塞，奥古斯特撤到了这里！”信使说。
那现在就应该彻底围住托伦，将奥古斯特生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