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故里残梦
晨雾笼罩着破败的村落，残垣断壁间杂草丛生。李柊哲站在熟悉的村口，却感觉一切都那么陌生。
“这就是你的故乡？“谢福清打量着四周，“看起来像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摧毁的。“
李柊哲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村口的老槐树上，树干上还留着他小时候刻下的划痕。但此刻，那些划痕中正渗出淡淡的金光。
“这是...愿力残留？“谢福清凑近查看，“奇怪，这些痕迹至少有十年了。“
李柊哲伸手触碰树干，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时光仿佛倒流回那个血腥的夜晚。
他看到年幼的自己躲在柴堆后，母亲将他紧紧搂在怀里。父亲站在屋前，手中握着一柄断剑，剑身上刻着“监察司“三个字。
“快带阿哲走！“父亲的声音充满决绝，“我来拖住他们！“
母亲含泪点头，却在转身的瞬间被一道黑影击中。李柊哲看到母亲临死前将某种能量注入自己眉心，而那个黑影...竟然是一个和王睿桑长得一模一样的紫衣少女！
“不！“李柊哲猛地后退，幻境破碎。他大口喘息，冷汗浸透了衣衫。
谢福清扶住他：“你看到了什么？“
“我父母...他们不是被蚀日盟杀的。“李柊哲声音颤抖，“是监察司...还有王睿桑...“
“不可能！“谢福清断然道，“十年前王睿桑才七岁，怎么可能...“
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破空声。一道紫色身影从天而降，正是王睿桑。但此刻的她看起来有些不同，眼中闪烁着陌生的光芒。
“你终于来了。“她看着李柊哲，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我等你很久了。“
李柊哲警惕地后退：“你是谁？“
“我是王睿桑，也不是王睿桑。“她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紫色晶体，“准确地说，我是监察司留在她体内的'种子'。“
谢福清脸色大变：“你是道种之灵？“
“聪明。“'王睿桑'轻笑，“监察司在每个位面都会投放三千道种，等待它们成熟后收割。但这一次...出了点意外。“
她看向李柊哲：“你的母亲，是上一代道种。她本该在十年前被收割，却选择将力量传给了你。而王睿桑...她是我选中的容器。“
李柊哲感觉胸口发闷，识海中的魂火剧烈跳动。他想起幻境中母亲临死前的眼神，那分明是在警告他什么。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时机到了。“'王睿桑'手中的晶体突然绽放出刺目的光芒，“监察使即将降临，我需要一个更强大的容器。“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李柊哲面前。紫色晶体直刺他的眉心，却在即将接触的瞬间被一道金光挡住。
“住手！“
真正的王睿桑从李柊哲体内分离出来，一掌击退'自己'。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女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力。
“你竟敢反抗我？“'王睿桑'冷笑，“别忘了，你只是我创造的工具！“
“不，我是独立的个体。“王睿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有人类的感情，有想要守护的人。这让我...比你更强大！“
李柊哲看着这一幕，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上前一步，握住王睿桑的手：“我们一起。“
谢福清也站到他们身边：“算我一个。虽然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但总不能看着两个小辈拼命。“
'王睿桑'的脸色阴沉下来：“愚蠢！你们根本不知道监察使有多强大...“
轰隆——
天空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无数金色锁链从裂缝中垂下。一个威严的声音响彻天地：“道种成熟，准备收割。“
王睿桑脸色一变：“来不及了！快走！“
她拉着李柊哲就要离开，却发现脚下不知何时出现了复杂的阵纹。谢福清正在快速结印：“这是我改良的传送阵，应该能...“
话未说完，一道金色锁链已经穿透了他的胸膛。谢福清喷出一口鲜血，却依然坚持着完成最后一个手印：“走！“
光芒闪过，李柊哲和王睿桑的身影消失不见。'王睿桑'想要追赶，却被谢福清用最后的力气拦住。
“老东西，你找死！“
“呵呵...“谢福清咳着血，眼中却带着笑意，“你以为...我真的只是个普通的阵法师吗？“
他的身体突然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凝聚成一个巨大的阵图。阵图中浮现出七十二颗星辰，每一颗都闪烁着翡翠色的火焰。
“这是...上古封天阵？“'王睿桑'终于露出惊恐的神色，“你是...监察司的叛徒！“
“没错。“谢福清的声音在空中回荡，“我潜伏千年，就是为了等这一刻。告诉监察使...九霄界，不是他们的后花园！“
轰——
阵图炸裂，化作漫天星光。当光芒散去时，整个村落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焦土。
远处，李柊哲和王睿桑站在山巅，望着这一幕。
“谢前辈他...“李柊哲声音哽咽。
“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王睿桑握紧他的手，“现在，轮到我们了。“
李柊哲低头，发现自己的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翡翠色的火焰印记。那是谢福清留给他的最后礼物。
“接下来去哪？“
王睿桑指向远方：“去找其他道种。只有集齐三千道种之力，我们才有机会对抗监察使。“
李柊哲点点头，又想起什么：“对了，你体内的那个'种子'...“
“她还在。“王睿桑苦笑，“但暂时被压制住了。不过...我感觉到她在吸收我的记忆和情感。如果有一天我变得不像我了...“
“我会唤醒你。“李柊哲坚定地说，“就像你唤醒我一样。“
王睿桑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柔情。但很快，她就被一阵剧痛击倒。李柊哲扶住她，发现她的瞳孔正在变成紫色。
“快...快走...“她艰难地说，“她要...出来了...“
话音未落，她的表情突然变得冷漠。'王睿桑'再次掌控了身体，但这一次，她的眼中多了一丝迷茫。
“为什么...“她喃喃自语，“我会感到...悲伤？“
李柊哲趁机抱起王睿桑，朝着远方奔去。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而他和王睿桑，将在这场风暴中扮演关键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