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指令代号X
中年女性名叫塞拉，和迈克、詹姆斯一起来到柏林。
迈克负责统筹，詹姆斯负责监视目标，塞拉则通过她在当地的特殊渠道，准备所需物资。在过去一周里，她的工作非常有效，临时据点里，行动所需的一切应有尽有。
杰森在临时布置的浴室里仔仔细细洗了澡，换上全包裹的内衣。
这是为了在行动过程中，尽量避免汗液、皮屑、毛发的残留。微量残留不可避免，除非能穿着宇航服，但微量到了一定程度，也就很容易被空气流动所驱散，使调查者无处采集。
所以杰森走出浴室以后，又按照指示，穿上了手套和崭新的厚袜子，准备好只露出双眼的战术头罩。
蒂尔加滕森林公园位于柏林市中心，是有名的旅游胜地，著名的胜利纪念柱就矗立其间。所在的蒂尔加滕区更是密布酒吧和夜总会。所以在内衣头套之外，每个人都穿上了新购买的常服，以便伪装成游客。在常服之外，则是全套电气维修工的制服和安全帽，既便于行动，也能应付实验室的外圈警卫。
“格洛克17和捷克CZ75，本地黑市最常见的两种，配有消音器，都试过了。一人一把，以防万一。”
塞拉打开柜子，拿出枪械弹药分发，又分别给了拉里和詹姆斯一个背包：“拉里，这是你要的爆炸物和相关配件，你抓紧时间改装。詹姆斯，这是你的IT设备。”
两个小时后，夜深人静时分，众人登上一辆灰色商务车。
塞拉负责开车，沿着事先踏勘过的道路进入公园，在林地旁边放缓速度。众人下车时，塞拉叮嘱：“十五分钟后，我在这里等。”
四人快速穿过森林，实验室所在的大学科研基地就在眼前。
得益于詹姆斯的前期监视，这个时段恰好是外围警卫换班留出的二十分钟间隙，靠近森林方向毫无防备。
迈克向身后同伴点头示意：“行动。”
杰森跃跃欲试，待要向前，被拉里扯了回来。
詹姆斯一马当先充当尖兵。他弯腰小跑通过空旷地带，来到实验室所在区域的出入口，在岗亭侧面戒备。
迈克快步跟随，打开岗亭的门，持枪威逼夜班警卫。
恹恹欲睡的警卫见到枪口直指脑门，立即高举双手。
詹姆斯将他放倒在地，用尼龙约束带绑紧双手，再推着他往大楼方向去，用他的指纹开门。
门一开，詹姆斯当先突入。得益于行动前的药物注射，他的姿态始终沉稳而流畅，毫无多余的动作，带着旧伤的膝盖看不出任何问题。
詹姆斯持枪进门，随即转入内侧拐角，在他身后的迈克则向对角进入。确定实验室的大厅空无一人以后，两人沿着左右两侧墙壁向走廊方向行进。
“安全。”
听到耳机里传来通报，拉里和杰森也迈步走进大楼。虽然杰森没有当过兵，但他和拉里共同生活的这些年里，听老头说过不少室内近距离作战的小窍门。他自己也算是颇具经验的行动派，这会儿亦步亦趋，倒也像模像样。
大楼里静悄悄的，只有一些持续运行的科研设备发出低沉的嗡嗡声响。
确定底层空无一人以后，四人脚步不停，沿着楼梯向二楼推进。
二楼就是实验室的区域了，楼梯对面的实验室正门依然是指纹锁。杰森把警卫推上来，用他的指纹再度开门。迈克看了看灯光明亮的实验室内部，确定各处门户洞开，便用枪柄往警卫的后脖颈猛力一砸，把他打晕。
杰森一直以为，威胁等级被评估为A的邪恶科学家，应该在戒备森严的环境下工作。身边少说也得有上百个凶神恶煞的保安，再加上深沟高垒，从外到里得用各种密码各种指纹，打开七八道开启权限不同的门。他本人则坐在重重护卫里，看着突入的敌人桀桀怪笑。
可惜见面不似闻名，一路进来这么轻松。看来，老头为了带我入行，还真是选了个低难度的任务呢。想到这里，杰森的心情有点放松，又有点遗憾。
实验室内部到处是隔间，摆着密密麻麻的设备和各种坛坛罐罐，四人一路搜索深入。
他们在最后一间房间看到了正死死盯着屏幕数据，两手如飞敲打键盘的萨利姆.穆罕穆德教授。
“站起来！”迈克喝道。
这教授跳起来大喊：“你们干什么！”
迈克一拳打中他的腹部，顿时让他口吐白沫，彻底老实。詹姆斯抽出几根尼龙约束带，把他捆了个结实。
“有几个问题需要问你。”
迈克用强光手电抵着萨利姆的面门，沉声道：“还有谁有实验室的权限？还有谁知道你的具体研究内容？玛姬.博列夫斯卡知道吗？”
萨利姆一迭连声地回答：“只有我的助理有权限！玛姬.博列夫斯卡就是我的研究助理！但她不知道我的具体研究内容，没别人知道，只有我！”
审问的时候，詹姆斯坐在工作台前，开始导出核心数据。
迈克又问：“你把你的工作备份都放在哪里？”
萨利姆稍稍犹豫，迈克伸手按住他的脑袋：“你家附近，我们还有另一队人。合作些！否则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说，你把工作备份放在哪里了！”
萨利姆显然被吓住了，连声大喊：“全都在这里，没有其他的备份！听着，你们是谁？你们要什么？如果你们要钱，我可以给你们钱！”
“轻声！别喊！”迈克又是一拳打在他脸上。
这科学家比杰森想象的要软弱很多，站在外围的杰森觉得有点无聊，他看看詹姆斯的熟练动作，觉得自己没什么能帮忙的，于是走到实验室正门处，陪着拉里保持戒备。
刚站到门外，迈克大步出来：“审问过了，詹姆斯再过三分钟就能导出所有数据。牧场方面传来指令代号X，灭口，做成工业事故，三分钟内完成。”
拉里点了点头，从身后解下背包：“杰森，你来帮我。”
杰森知道拉里的业余活动以后，总有点疑惑，因为拉里毕竟老了，再怎么经验丰富，体力和年轻人没法比，他在这种特殊行动里，究竟能起到什么作用。但这三分钟里，杰森狠狠地涨了一波见识。
拉里是个手艺出众的爆炸专家，尤其擅长伪造各种事故引起的爆炸场景。
他在存放实验试剂的房间找到了几桶甘油，在甘油的存储区敷设微量混合燃烧剂，再贴敷伪装成实验室设备零件的信号接收器。然后他在走廊里找到实验室专用的燃气管道，在每个管道接口安置微型的高压丙烷罐，同样安装信号接收器。最后他在附近的设备电源底座上伪造出烧灼焦化的痕迹。
一切完成后，恰好三分钟过去。拉里满意地说：“供电线路老化引起火花，火花点燃泄露的管道燃气，燃气爆炸引发甘油和化学品爆炸，很常见，对么？”
杰森竖起大拇指。
这时詹姆斯也说：“数据导出完成。”
耳机里同时传来塞拉的通报：“五分钟后，车辆回到起始位置。预计七分钟后，外圈警卫巡逻到位。”
“我们走！所有人上车以后，拉里负责引爆实验室，掩护撤离。”
迈克的视线扫过杰森，最后指了指詹姆斯：“你去搞定萨利姆，然后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