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都是钱的问题
“小虎啊，有些事，阿姨憋在心里好久了，今天实在忍不住要告诉你。”熊小霞的声音有些颤抖，“你知道你继父这些年干了些什么吗？根本不是什么投资失败，他就是个混蛋！”王虎的心猛地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熊小霞咬着牙，眼中满是愤怒，刚想继续说，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看着王虎，摇了摇头，“算了，跟你个小孩子说这些也没用，等你妈回来我再跟她说。”说着，便起身准备离开。
王虎见状，心里“咯噔”一下，一个念头闪过。他突然想起前世似乎也有过这么一幕，当时熊小霞也是来找过母亲，可自己没放在心上。王虎不知道的是，之后熊小霞回家，被她老公以不要多管别人家务事为由劝说住了，不久她老公调去外地工作，熊小霞跟着走了，这个秘密也就被永远地埋了起来。如今重生归来，看霞姨这样子明显有大事，好奇心驱使他一定要弄清楚真相。他赶忙上前，拉住熊小霞的胳膊，急切地说道：“霞姨，您别走！我虽然年纪小，但我懂事，您就把事情告诉我吧，我保证不告诉别人，等我妈回来，我也能把事情完整地转达给她。”
熊小霞停下脚步，看着王虎坚定的眼神，有些动容。“小虎，这可不是小事，你听了心里会难受的。”熊小霞无奈地叹了口气。王虎用力地点点头，“霞姨，我不怕，我必须知道真相。”熊小霞又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坐了下来。
“小虎，你继父根本不是投资失败欠的债，是在外面花天酒地，欠了一屁股赌债和嫖资。”熊小霞压低声音，生怕被别人听见，“我好几次看到他从赌场出来，喝得醉醺醺的，还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混在一起。你妈这些年的积蓄，都被他拿去挥霍了。你妈还一直蒙在鼓里，辛苦地为这个家操劳，她太可怜了。”
王虎听到这些，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仿佛有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眼前一阵发黑。他握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心中的愤怒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几乎要将他淹没。“霞姨，您说的都是真的？”王虎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颤抖，那是愤怒与难以置信交织的颤抖。熊小霞重重地点点头：“阿姨怎么会骗你，这些事我都亲眼所见。你继父就是个没良心的人，这些年把你妈害惨了。”
王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向熊小霞追问细节，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盐，撒在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熊小霞离开后，他独自坐在破旧的院子里，心中五味杂陈，满心盘算着等母亲回来就把真相告诉她，让母亲看清继父的真面目，不再被他蒙在鼓里，继续受到伤害。
可王虎怎么也没想到，妈妈回来的时候，继父竟然也跟着一起回来了。王虎看到这场景，刚想说的话一下子就憋了回去。他看着继父那张熟悉又讨厌的脸，心里别提多纠结、多无奈了。他心里清楚，当着继父的面，根本没办法把这么残酷的真相告诉妈妈，否则只会引发一场更大的风暴。
母亲看到王虎，笑着问：“小虎，怎么坐在这儿发呆呢？”继父也假惺惺地凑过来：“是啊，小虎，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王虎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没……没什么，就是在想点事儿。”他低下头，不敢直视母亲和继父的眼睛，生怕自己的情绪被看穿，那压抑在心底的愤怒与厌恶会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来。
王虎心里清楚，这个秘密暂时只能烂在肚子里。他暗暗攥紧拳头，告诉自己一定要找个合适的时机，让母亲知道真相，绝不能再让母亲继续被蒙在鼓里，被继父伤害。
母亲把继父叫进卧室，王虎虽心里不安，但也只能竖起耳朵，在外面偷偷听着。
“援朝，我跟你商量下，我想帮孩子把腿治好。小虎这腿可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他这辈子就毁了。”母亲的声音带着焦急与恳切，那是一个母亲对孩子最深沉的爱与担忧。
“治腿？你疯了吧！那小子就是个无底洞，花那么多钱给他治腿，咱们以后还过不过日子了？还不如把钱留着自己花！”继父瞬间提高音量，声音尖锐又暴躁，仿佛一只被激怒的野兽，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震得人心惊胆战。
“他是咱们的孩子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就不能为小虎想想，他还那么小，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母亲带着哭腔说道，那哭声里满是对继父的失望与痛心，还有对孩子深深的心疼。
“孩子？又不是我亲生的！我天天在外面累死累活，不就是为了这个家？现在倒好，你还想着把钱全花在他身上，我不同意！”继父骂骂咧咧，话语里没有一丝温情，只有自私与冷漠。
母亲气得声音颤抖：“这些年，你到底有没有把小虎当成自己的孩子？”
“少跟我扯这些！家里哪还有钱？我之前投资亏得底儿掉，现在还欠着一屁股债呢！”继父继续狡辩，试图掩盖自己的过错。
“那我们想办法凑凑，总能有点办法的。”母亲还在苦苦哀求，试图说服继父，为孩子争取一丝希望。
“凑什么凑！我看不如把卖房子的钱交给我，我拿去做其他生意，等赚了大钱，再给那小子治腿也不迟！”继父的贪婪与自私在这一刻暴露无遗，他竟然还想着打卖房子钱的主意。
母亲眼中骤现恐惧，声音颤抖：“卖房子的钱你绝对不能动！那是咱们最后的救命稻草，没了它，往后可怎么活！”
王虎在外面听着，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拳头握得紧紧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随时都会冲进去与继父理论一番。他再也听不下去了，这些年继父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现在居然还想卖掉房子，让这个家彻底散了。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做点什么。突然，他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王虎“砰”地一下推开门，眼睛都红了，瞪得老大，仿佛要喷出火来，扯着嗓子喊：“何援朝，你少装蒜！你根本不是投资亏了，你在外面吃喝玩乐，赌钱、找女人，欠了一堆债，别以为我不清楚！今天债主都找上门了，说你欠他 9000块赌债呢。”
继父一听这话，气得暴跳如雷，脸涨得通红，仿佛一只熟透了的番茄，大声吼道：“放他的狗臭屁！我就输给他 3000块，哪来的 9000块！”
王虎冷笑一声，往前迈了一步，直勾勾地盯着继父，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他的灵魂，接着说：“你自己承认了最好，这下你还怎么狡辩！”
继父一听这话，脸都气变形了，被说中了心事，再也压不住火，朝着王虎就冲了过去，一副要把王虎生吞了的架势。母亲动作快，一下子把王虎护在身后，大声问道：“援朝，小虎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干出这种事了？”
继父被母亲拦住，一时挣脱不开，只能气急败坏地骂道：“是又怎样？我就是赌了，嫖了，怎么着吧！”
母亲一听这话，就像被雷劈了一样，身子晃了晃，差点没站稳，眼泪“唰”地就流了出来。那泪水里，有被背叛的痛苦，有对过去付出的不值，更有对未来的迷茫与恐惧。
王虎上前扶住母亲，轻声安慰道：“妈，别怕，有我在。咱们不能再被他欺负了，得为自己想想。”母亲抽泣着点点头，眼神中满是绝望后的坚定。她知道，是时候做出改变了，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
母亲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她的目光直直地望向继父，眼神中满是决绝与失望，斩钉截铁地说道：“何援朝，咱们离婚吧。我再也不想和你这样的人继续生活下去了，这些年我受够了！”
继父听闻，不仅没有丝毫愧疚，反而耍起了无赖。他双手抱在胸前，脸上挂着一抹嘲讽的冷笑，不紧不慢地说：“要离婚？行啊，把我那 3000元债还上，我立马就签字。不然，这婚，你想都别想离成。”
母亲的身子微微一颤，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愤怒与无奈。她再次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情绪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后缓缓转头看向王虎。那望向儿子的眼神里，交织着无尽的无奈与不容动摇的坚定，她沉思片刻后，轻声说道：“小虎，妈妈答应他。这 3000块钱，咱们给。只要能摆脱他，从此远离这场噩梦，一切都值得。”王虎眼眶泛红，刚想开口劝阻，母亲却坚定地摇了摇头，目光中满是疲惫与决然，“孩子，听妈妈的，妈妈一天都不想再在这种痛苦中煎熬了。”
当天下午，母亲怀揣着那本承载着希望与绝望的存折，取了那 3000元钱。她的手微微颤抖着，将钱交到继父手中，每递出一张纸币，都仿佛在割舍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继父接过钱，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的得意笑意，那笑容令人作呕，随后便迫不及待地催促着母亲赶紧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