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背水一战

一场绵绵细雨笼罩着整座上海，深秋的寒意透过湿冷的空气渗入骨头。傅霁寒和沈锦瑟坐在安全屋的桌边，桌上的油灯微弱地闪烁着光芒，映照在两人凝重的脸上。

从阿成手中夺回的文件，详细说明了“曙光”计划的全貌。日军不仅意图通过假情报设下陷阱，还计划借此摧毁上海所有的抗日地下网点。这份文件已经被傅霁寒迅速誊抄成几份，分派给不同的情报员传递出去。

但眼下最棘手的问题仍是阿成。

“他为什么要帮我们？”沈锦瑟率先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疑惑和不安，“他既然已经投靠了渡边，为什么又冒着风险将这文件交到我们手里？”

傅霁寒盯着手中的文件，缓缓答道：“阿成是个复杂的人，他的行为看似矛盾，但其实有迹可循。他帮助渡边，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但他又将文件交给我们，很可能是为了撇清自己，或者另有所图。”

沈锦瑟皱眉：“另有所图？他到底想要什么？”

傅霁寒抬头，目光沉冷：“答案只有一个——权力。无论是地下组织，还是特高课，他想做的，是在两者之间找到自己的立足点，并最终取代其中的一方。”

沈锦瑟微微一怔，随后点头：“所以，他既是敌人，也是‘盟友’。但这样的人，我们能利用多久？”

“这要看他还能活多久。”傅霁寒冷冷说道，“渡边不是傻子，他很快就会发现阿成的背叛。我们必须抢在渡边之前，找到阿成。”

沈锦瑟点头：“情报组有人传来消息，阿成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法租界的一个酒馆附近。据说最近几天，他一直在那一带活动。”

傅霁寒站起身，眼中闪过一抹决然：“我们现在就去。无论如何，这场局必须收尾。”

法租界：真相浮现

法租界的夜晚依旧灯红酒绿，但街道上却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日军巡逻队正在来回盘查，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傅霁寒和沈锦瑟换上了普通市民的衣服，悄然穿过了几条小巷，来到了情报中提到的那家酒馆。

酒馆外霓虹闪烁，门口站着几个醉醺醺的男人，嘴里哼着跑调的小曲。然而，傅霁寒和沈锦瑟敏锐地注意到，酒馆内外隐藏着几个形迹可疑的便衣探员。

“渡边的人已经盯上了这里。”沈锦瑟低声说道。

傅霁寒点头：“那说明阿成果然在这里。我们得尽快找到他。”

两人迅速绕到了酒馆后巷，找到了一个隐蔽的侧门。傅霁寒用手势示意沈锦瑟警戒，自己则悄悄推开门进入了酒馆的后厨房。

厨房里空无一人，但傅霁寒注意到，地上有几滴尚未干涸的血迹。他顺着血迹一路追踪，最终在酒馆的储藏室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阿成。

“阿成！”傅霁寒快步上前，将阿成扶起。

阿成的脸色苍白，嘴角挂着血迹，显然受了重伤。他看见傅霁寒时，努力挤出了一丝苦笑：“还……还以为你不会来找我了。”

“是谁伤了你？”傅霁寒沉声问道。

阿成艰难地喘息着，声音微弱：“渡边……他猜到了……我背叛了他……想用我引你们出来……”

“果然是个陷阱。”沈锦瑟走了进来，警惕地环顾四周。

阿成忽然抓住了傅霁寒的手，目光变得急切：“霁寒……听我说……曙光计划还有第二阶段……那份文件并不是全部……渡边还掌握着我们更重要的情报网……如果他成功解密，我们所有的布防都会暴露……”

傅霁寒眉头一皱：“第二阶段是什么？”

阿成喘息着，艰难地说出几个字：“密码本……在……在……”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酒馆外突然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和喝令声。

“不好，是特高课的人！”沈锦瑟低声叫道，迅速拔出手枪。

傅霁寒扶起阿成，将他背在肩上：“我们必须带他离开，他知道太多关键的事情。”

沈锦瑟点头，掩护傅霁寒从后门撤离。

巷战突围

夜晚的小巷变成了战场，特高课的士兵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枪声在狭窄的街道中回荡。

沈锦瑟精准地射击，接连击倒几名追击的士兵，为傅霁寒争取了撤退的时间。然而，日军的火力越来越密集，他们的退路也变得愈发狭窄。

“霁寒，我们撑不了多久！”沈锦瑟一边开火，一边焦急地说道。

傅霁寒咬紧牙关，迅速评估着局势。就在此时，他注意到巷口的一处废弃房屋，灵机一动：“跟我来！”

两人迅速冲进了废弃房屋，用倒塌的家具构建了临时的掩体。傅霁寒将阿成安置在墙角，随后与沈锦瑟一起掩护门口。

弹药渐渐耗尽，敌人的包围圈越收越紧。就在最危急的时刻，一颗信号弹突然从远处升空，刺破了夜空。

紧接着，一阵激烈的枪声从另一侧响起，特高课的士兵开始调转方向。

“是我们的援军！”沈锦瑟惊喜地说道。

傅霁寒点头，趁着敌人混乱的空档，迅速带着阿成撤离。

危机中的秘密

几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回到了安全屋。阿成的伤势已经无法挽回，但他的意识仍然清醒。

“霁寒……我知道……自己罪不可赦……”阿成虚弱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懊悔，“但我不想……就这样死得毫无意义……”

“密码本在哪？”傅霁寒紧紧盯着阿成，问出了最后的问题。

阿成的嘴角勾起一丝惨淡的笑容：“密码本……藏在渡边特高课总部的地下室里……你们只有一次机会……拿到了，就能彻底击溃他们……”

话音刚落，阿成的头一歪，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沈锦瑟看着阿成的尸体，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

傅霁寒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他只是一个在乱世中挣扎求生的人。但他的最后选择，挽救了更多的生命。”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燃起了同样的决心。

“接下来呢？”沈锦瑟问。

傅霁寒语气坚定：“下一步，直接刺入特高课的心脏——渡边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