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直面真相
晨曦透过窗帘洒进房间，光影在墙面上斑驳交错，空气中弥漫着昨夜未散的沉闷气息。
顾临川猛地睁开眼睛，额头上布满细密的冷汗，心脏依旧狂跳不止。尽管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但他的脑海中仍然回荡着梦境中的景象——怪物的咆哮、同事的惨叫、墙壁崩塌时的轰鸣……一切都像烙印一般刻在他的意识里，难以磨灭。
他抬起手，望着掌心的伤口——那是他在梦境中拼命挣扎时留下的抓痕，现实中依旧清晰可见。这一切，都再次印证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梦境杀人是真的。
梦境与现实之间，存在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联系。
他不能再逃避了。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拿起手机，翻出了通讯录里昨天下午那个陌生女人的号码——沈昭仪。
犹豫片刻，他深吸一口气，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
“嘟——嘟——”
电话接通，低沉的女声从另一端传来：“是你吗？”
顾临川握紧手机，语气低沉：“我要见你。”
——
秘密会面
半小时后，顾临川坐在一家安静的咖啡厅角落，面前的咖啡杯散发出淡淡的热气，而他的双手却紧紧交叠在一起，显得极不安定。他的思绪依旧混乱，昨晚的经历在脑海中一遍遍重放。
沈昭仪准时出现，她穿着一身深色便装，气质干练而沉稳，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眼四周，随即在顾临川对面坐下。
她没有寒暄，直接开口：“你主动联系我，说明你已经想清楚了。”
顾临川抬头看着她，眼神中已没有了昨夜的迷茫，而是透着一丝坚定：“我不确定这场梦到底是什么，但它已经让我看到了现实中的死亡。我无法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他停顿了一下，低声道，“我愿意配合调查。但有一个条件。”
沈昭仪挑了挑眉：“什么条件？”
顾临川目光直视她，一字一句道：“全程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在参与调查。”
沈昭仪轻轻敲了敲桌面，沉吟片刻：“你在担心什么？”
“如果这背后真的有人在操控梦境……”顾临川压低声音，“那么他们一定会注意到调查人员的动向。我不想成为他们的目标。”
沈昭仪轻轻点头：“你的担忧合理，但同样，这意味着你必须全力以赴，不能中途退出。”
“……成交。”
两人之间的合作，就此正式达成。
——
信息共享：拼凑梦境与现实的联系
沈昭仪从随身包里拿出一叠文件，轻轻放到桌上：“既然决定合作，就先看看这些吧。”
顾临川翻开文件，发现里面是最近几起“梦境杀人案”的调查记录，死者的身份、死亡时间、现场照片，以及警方的法医报告。
他快速翻阅着，心脏一点点收紧——
每一名死者，都与自己梦境中的同事相吻合。
他们的死亡方式，毫无例外地都是心脏骤停，现场没有任何挣扎痕迹，也没有外伤，唯一的共通点，就是他们都在午休或夜间入睡后死亡。
顾临川的喉咙有些发紧，他深吸一口气，放下手里的文件，低声道：“这些人，都是在梦境中被怪物杀死的。”
沈昭仪眼神微微一变：“你确定？”
“我亲眼看到他们死在梦里……”顾临川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而现实中，他们的死亡时间，和我梦境中看到的时间几乎吻合。”
“也就是说，你不仅可以进入梦境，还能见证现实中的死亡发生。”沈昭仪低声总结，眼神逐渐锐利起来。
顾临川沉默着点了点头，他的心情极为复杂——这意味着，每次他进入梦境，都极有可能目睹某个人的死亡，而他却什么都无法阻止。
但更让他惊讶的是，当他翻到其中一份报告时，猛然停住了。
“这栋大楼……”他低声念道，手指颤抖地指着一张现场照片。
照片上是一栋破旧的建筑，墙面斑驳，窗户大多破碎，周围杂草丛生，显然是被废弃已久的地方。而在照片的右上角，隐约能看到一块模糊的招牌，上面写着几个褪色的字——
“xx精神病院”
尽管招牌已经破损不堪，但顾临川还是认出了它的轮廓。
“这……这栋大楼……”他猛地抬头看向沈昭仪，声音微微颤抖，“和我在梦里看到的地方，一模一样。”
沈昭仪的神色骤然一变。
她迅速拿起照片，仔细端详了一遍，目光深沉：“你确定？”
“绝对没错。”顾临川用力点头，“梦境中的建筑布局、楼梯的走向、甚至档案室的位置，都和这栋大楼的结构完全吻合！”
两人沉默了片刻，沈昭仪缓缓放下照片，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这栋废弃的精神病院，五年前被关闭，原因不明。官方的档案显示，这里原本是一家私立医院，主要用于治疗重度精神病患者，但后来医院的资金链断裂，院方解散，整栋楼就被封存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但真正奇怪的是，在医院关闭的最后几个月，曾发生过多起患者神秘死亡事件，而死亡的症状——”她看向文件，“和这次的猝死案高度相似。”
顾临川猛然意识到：“你是说……梦境中的死亡现象，可能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发生过？”
沈昭仪点头，神色凝重：“目前看来，这是最合理的推测。”
——
新的线索
空气变得沉闷，二人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
片刻后，沈昭仪率先开口：“我们需要去一趟这家精神病院。”
顾临川的手微微收紧，内心的恐惧再次浮现。那个梦境中的大楼，居然和现实中的废弃医院一模一样。这绝不是巧合，而是某种难以言喻的联系。
但如果这栋医院真的是梦境的原型，那么这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梦境杀人的真正原因，又是否能在这座废弃的医院里找到线索？
顾临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他知道，他已经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道路。
“什么时候行动？”他问道，眼神不再退缩。
沈昭仪看着他，嘴角微微扬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