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道名额
我站在MBK大楼对面的便利店门口，手里提着刚买的运动饮料。夜幕已经降临，但大楼的某个窗口依然亮着灯。我知道，那是恩静在练习。
自从上次意外之后，我每天都会来这里等她。起初是因为愧疚，后来却变成了习惯。看着她为了梦想拼命的样子，我发现自己越来越无法置身事外。
推开练习室的门，音乐声扑面而来。恩静正在对着镜子练习舞蹈动作，她的右脚踝还缠着绷带，但动作依然干净利落。汗水浸透了她的训练服，在地板上留下一圈深色的痕迹。
“休息一下吧。“我出声提醒。
她这才注意到我的存在，关掉音乐，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我递给她运动饮料，她接过去大口喝着，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
“脚还好吗？“我蹲下身，轻轻碰了碰她的绷带。
她缩了一下：“还有点疼，但没关系。“
“医生说至少要休息一周。“
“可是月末评价......“她的声音突然哽咽，“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我看着她低垂的睫毛，上面还挂着汗珠。练习室的灯光很亮，照得她的脸色更加苍白。我知道她说的是真的——昨天我无意中听到其他练习生的议论，说公司已经决定，如果这次月末评价不过关，就要让她离开。
“我帮你。“我说。
她惊讶地抬头：“什么？“
“我学习过康复专业相关的技能，“我解释道，“虽然不能帮你练习舞蹈，但可以帮你制定康复计划，教你一些不伤脚踝的训练方法。“
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是夜空中突然绽放的星星。
从那天起，我每天都会来陪她训练。我们找到了一些不需要用到脚踝的力量训练方法，我教她如何用核心力量来弥补脚伤带来的不便。有时候她累得站不起来，我就让她靠在我身上休息。
“你知道吗，“有一天训练结束后，她突然说，“我从小就想当偶像。不是因为喜欢站在舞台上，而是因为......“她停顿了一下，“我想让妈妈看到我。“
我静静地听着。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说起自己的事。
“妈妈一个人把我带大，为了让我学舞蹈，她打了好几份工。“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去年她生病了，我想让她看到我出道的样子......“
我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她的皮肤很烫，泪水却是冰凉的。
“你会做到的，“我说，“我保证。“
月末评价前一天晚上，我们坐在练习室的地板上。她的脚踝已经好多了，但我知道她更紧张的是另一个问题。
“我帮你改了一下编舞，“我拿出笔记本，“这里和这里的动作可以简化，但效果不会打折扣。还有表情管理......“
她认真地看着我的笔记，突然凑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谢谢你，“她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已经放弃了。“
我愣住了，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练习室的灯光在她眼中折射出璀璨的光芒，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未来站在舞台上的她。
月末评价那天，我站在练习室外的走廊上，听着里面传来的音乐声。恩静的表演已经开始，我能想象她此刻的样子——眼神坚定，动作干净利落，每一个转身都带着她特有的优雅。
音乐停止的那一刻，我的心跳几乎要停止。门开了，恩静走出来，脸上还带着表演后的红晕。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装满了星星。
“我做到了！“她扑进我怀里，“他们说我可以加入新女团的预备名单！“
我紧紧抱住她，感受着她剧烈的心跳。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疲惫。我闻到她身上熟悉的柑橘香气，混合着汗水的味道，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恭喜你。“我说，声音有些沙哑。
她抬起头，眼睛里有泪光闪动：“谢谢你，如果没有你......“
“恩静！“一个严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我们同时转头，看到她的经纪人正站在走廊尽头，脸色阴沉。
“跟我来一下。“经纪人说。
恩静松开我的手，跟着经纪人走向办公室。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我站在走廊的窗前，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练习生。他们每个人都行色匆匆，脸上带着相似的疲惫和渴望。
终于，恩静从办公室出来了。她的脸色苍白，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怎么了？“我快步走过去。
她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就是......公司说从现在开始要更严格地管理练习生的私生活。“
我的心沉了下去。
“他们说......“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如果被发现和异性走得太近，可能会影响出道......“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走廊里很安静，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我明白了，让我处理好吗“我说。
她猛地抬头：“不，你不明白！我......“
“恩静，“我打断她，“这是你的梦想，你为之奋斗了这么多年。我不能成为你的绊脚石。“
她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可是......“
我伸手擦掉她的眼泪，就像之前无数次做过的那样。她的皮肤还是那么柔软，眼泪还是那么烫。
“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我轻声说，“你想让妈妈看到你站在舞台上的样子。现在机会来了，你不能放弃。“
她抓住我的手，抓得很紧：“可是我不想失去你......“
我笑了：“你永远不会失去我。我会一直在台下看着你，为你加油。“
她扑进我怀里，哭得浑身发抖。我紧紧抱着她，感受着她温热的泪水浸透我的衣襟。这一刻，我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停止。
但时间永远不会停止。走廊的灯光突然亮了起来，提醒着我们现实的存在。我轻轻推开她，最后一次擦掉她的眼泪。
“去吧，“我说，“去追逐你的梦想。我会一直在这里，看着你发光发热。“
她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最后，她踮起脚尖，在我唇上轻轻一吻。那是一个带着泪水的吻，咸涩而温柔。
“等我，“她说，“等我站上舞台的那一天。“
我点点头，看着她转身离开。她的背影依然那么挺拔，带着舞者特有的优雅。我知道，从今天起，她将走向一个全新的世界。这是两人第一次两人因为工作与感情而做出的抉择。（男主第一次动用天龙人身份“说服”了MBK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