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萧无涯【求收藏追读】
不多时，柜台后转出个蓄着山羊胡的中年修士，腰间玉坠随着急促步伐叮当作响，正是外务堂主赵书墨。
他上下打量陆沉几眼，目光落在萧无涯的令牌上，顿时眼角一抽：“不错，正是师叔的令牌，敢问师弟名讳？”
“陆沉！”陆沉拱手行礼。
“师弟真乃璞玉，入山门半年时间就已经是后天九重境界。”赵书墨啧啧赞叹道。
这话如冷水入油锅，四周哗然骤起。
“半年从凡人到后天圆满？内门天骄估摸着也就这速度了吧！”
“这样的资质居然被入门考核给错分到杂役堂？”
“不奇怪，没听赵堂主喊他师弟吗？等于是默认了他未来的内门弟子身份，长老令牌是何等重要的信物！”
“待会儿定要结识结识这位师兄。”
“都闭嘴！”赵书墨厉喝一声，“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周围的弟子们被吓了一跳，连忙噤声。
“既是萧长老举荐，自当特事特办。”说着并指在虚空书写，金色符文化作腰牌落入陆沉手中。“呵呵，师弟，这是正式弟子的腰牌。从本月开始，每月俸禄十枚下品灵石，贡献点五点，此外还有一枚聚气丹。”
围观的人群谁敢有意见？
直到陆沉身影消失在外务堂，刚才那名执事才问道：“堂主，这萧长老怎么从未听过大名？以至于您对这陆沉如此客气？”
赵书墨抚须感慨：“你们没听过很正常，萧长老很少在门内活动，我们这辈还听说他当年的事迹，想当年那也是个惊才绝艳的人杰啊，可惜……至于这陆沉，我观其根骨一般，宗门筛选也没出错。既然如此，只有一种解释了，萧长老将其当关门弟子般栽培，只能说运气实在太好了。”
…………
从外务堂出来后，陆沉带着腰牌去领了正式弟子的蓝袍，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换上，而后朝着交易集市走去。
路过演武场时，几个正在切磋的外门弟子突然收剑行礼，动作整齐得像是排练过。
“见过陆师兄！”
“诸位师弟早。”陆沉脚步不停，耳尖却捕捉到细碎的议论。
“听说没有？这就是新晋的那位，在灵脉堂独修半年就……”
“咋能不知道？这一会儿外门都传遍了。”
转过山道，喧闹声扑面而来。
往日对他爱搭不理的摊主们突然殷勤起来，卖符箓的杂役弟子甩开正在讨价的女修，捧着盒朱砂凑上前：“师兄看看这百年鹤顶砂？给您算成本价！”
陆沉笑着摆摆手，朝着丹药铺子赶去。
“破障丹怎么卖？”他扒在柜台边探头。
掌柜原本耷拉的眼皮瞬间弹开，堆着笑从柜台下摸出个玉盒：“哎哟，这位师兄好眼力！正宗青玄丹阁出品，一百枚下品灵石一颗，童叟无欺！”
这个价格刷新了陆沉对“穷”的认知，他原本想着对比下破障丹在交易集市的价格，再考虑去不去赚取贡献点，毕竟破障丹也要三十贡献点才能换取，靠月俸的话需要六个月。
结果……换算下来，比从宗门内拿货还要贵些。
正琢磨着还价，身后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响。
转头望去，一个青衣杂役被人踹翻在地，竹篓里的灵草撒了一地。踹人的青年穿着内门白袍，正指着杂役破口大骂：“郝勇你活腻了？让你采三斤赤焰草，你他娘给我掺半斤狗尾巴草？”
倒是个熟人！
地上那鼻青脸肿的，可不就是当初入门考核时带头霸凌他的郝勇？
“王师兄饶命！”郝勇哆嗦着往墙角缩，“赤焰草长在火狼窝旁边，我实在不敢……”
“不敢？”王师兄抬脚就要往他身上踢，忽然瞥见一旁的陆沉，眼珠一转收了力道，扭头换上笑脸：“这位师弟看着面生，可是新晋的外门师兄？”
陆沉还没搭话，郝勇突然跟见了鬼似的：“陆、陆沉？你怎么......”
“放肆！”王师兄反手一耳光抽得郝勇嘴角渗血，“门内规矩也不懂了吗？你一个区区杂役敢直呼正式弟子名讳？”说着又朝陆沉拱了拱手：“在下王崇，丹鼎峰内门弟子，这家丹药铺子就是我开的，这蠢货是我手底下打杂的，冲撞了师弟，我这就……”
丹鼎峰便是炼丹堂所在的山头，陆沉却是没想到丹药铺子居然是个内门弟子开的。
见陆沉没说话，王崇追问了一句：“陆师弟认得这郝勇？”
陆沉点点头：“自然是认得，这郝勇当初在入门试炼时，可是把同批弟子往死里整。听说他为了抢名额，半夜往人水壶里倒巴豆，害得三个考生拉虚脱了错过考核……”
“嗬！”王崇一脸有趣的回头望着郝勇：“没想到还是惯犯。早知如此，就该把他扔去净房刷粪池！保准他这辈子翻不了身！”
郝勇此刻再面对陆沉，一颗心是既好奇又震惊，既羞愧又害怕。
他没想到入门考核时并不起眼的陆沉，几个月后居然摇身一变，成了正式弟子。此刻两人地位一个天下一个地下，被人看到了窘迫模样，羞愧交加，又怕陆沉旧事重提找他麻烦。
陆沉看着曾经耀武扬威的恶霸像条死狗般瘫在地上，忽然觉得没意思。他摆摆手转身要走：“随你处置，与我无关。”
他看到了郝勇眼神中的希冀，但不踩一脚已经是好事，哪里可能还帮一把。
所谓恶人还需恶人磨，郝勇有此下场也算是罪有应得。
“别啊师弟！”王崇屁颠屁颠追上来，“你可是萧长老亲传弟子，日后在门内……”
“等等！”陆沉一愣，猛地刹住脚，“谁说我是萧长老亲传？”
王崇被问懵了：“外门都传遍了呀！说萧长老百年没收徒，这回破例……方才第一眼没认出来，要不是郝勇喊你名字，我都对不上号。”
陆沉听得太阳穴直跳。好家伙，谣言真是长了翅膀。他不过是个看灵脉的，怎么到别人嘴里就成关门弟子了？
“萧长老的事，师兄知道多少？”他索性顺着话头问。
他对萧无涯越来越好奇了，似乎认识他的人都很敬重他。
王崇顿时来了精神，拽着陆沉往茶摊走：“这事儿您算问对人了！我祖爷爷那辈就在丹鼎峰当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