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躺平,夫人带我上青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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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李怼怼

话音刚刚落地,李芜身躯瞬然一震。嘴唇微微张着,愕然看向白瞎子离开的背影。

她是说,

裴景胥活不长了?没有多少时日,李芜低吟,顿时感觉脑子一片空白,愣了好久。可是她上次给裴景胥把脉,也只有体虚这一病症。李芜慢慢地将手攥成拳,眼眸颤动,将手放在胸口,感受着自己胸脯的起伏。

是自己的医术不精吗?没能察觉出来。

“怎么了?”

裴景胥的突然出现,吓得李芜身体颤了一下。

“没没什么,”李芜回道,将手慢慢放下,继续说道,

“那白瞎子并没有告知我不予你帮助的实情,抱歉,我没能帮到你。”

李芜微微欠身说道。

“无碍。”

“还有你不必与我道歉,你并不欠我人情。”

裴景胥风轻云淡地说着,隔着面具,那双亮如繁星的双眸像是盛满了洞庭湖水一般,清澈透亮。

“今日还早,又是清夜节,不如我们去看一看。”

裴景胥嘴角添了一抹微笑,化尽了此人平生所有的温柔对面前的女子发出邀请。

但说完,那眸光又再次沉了下来。

目光紧紧地追着眼前的女子,似乎女子神情的细微的变动都被他收入眼底,就连唇瓣都下意识地抿在了一起,聚精会神地等待女子的回答。

他不想李芜拒绝。

他不想这么早就与李芜分开。

他想多见见李芜。

他想生生世世都与李芜在一起。

可是面前的女子并不知道裴景胥这么多的心理活动,不知道只是一个简单的邀约就被眼前的这个男子定为了终生不与他分离。

李芜抬眸,装上了裴景胥那双转瞬即逝的炽热的眼眸。

“好。”

单单的一字,围在裴景胥的耳畔,添在了裴景胥的心头。裴景胥感觉他的心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在慌张逃窜,像是燃烧的火焰不知节奏地狂舞,又像是狂风扫过后想要静止的青竹,却事与愿违。

他的心灼烫,混乱。

他在极力地稳定心神。

良久,

他平静地说道,

“我们走吧。”

李芜默默点头,走在了裴景胥的身前。

任着湖边的凉风吹了好久,裴景胥才感觉到自己的脸庞不再是灼热不能触摸。没有人知道,他等待像今日的一幕有多么久了。

三年还是五年,他记不清了。

但他清楚地知道在遇到李芜之前,他的心是冰冷的,死寂的。可是五年前,她拉着自己的手,带着他穿山过海,万千繁华时,他的心开始了第一次的跳动。

她总是说,自己的眼睛看不见。

可是自己没有告诉她的是,他能感觉到繁华璀璨就在他的手中,连带着他自己。

世间繁华和这样美好的人,他都想据为己有。

但是,他吓着了她,与自己不告而别,这是他的罪过。两年后的再遇,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对她的亵渎和占有,控制不住自己对她肮脏的思想。

断云桥的那一续,他又吓着她了。

他又错了。

可是那种欲念仿若毒藤一般,圈绕着自己,不断无尽地猛然增生,丑陋又狼狈,可恨又讨厌。

他只得将那些不属于他的白山茶花一层又一层地装饰着自己,洁白素雅,不争不抢,毫无欲念,这些都是他想要在她的面前呈现的样子。

满池水的皎皎月华,花灯点点,昏黄的光芒熏扰了路人的脸庞。

“这不是我们的景五公子吗?”

李芜站定,瞧着远处身着绸缎锦袍的男子驾马行到了此处,只听那人于高处瞟过他们二人一眼。

“裴知许,”

裴景胥抬眸,狠狠地瞪了这个不速之客一眼。

继续说道,隐隐约约之间的威胁之意,

“我看着你上次的摔伤是恢复的差不多了。”

“我们的景五公子还是嘴硬,但也就今日吧。我就暂时地委屈下,只不过明日景五公子——”

裴知许意味不明,但眼尾翘得很高。李芜心里觉得很是不妙,明日会怎么样?不禁就联想到了刚才白瞎子说的话,裴景胥没有时日可活了。

师父交代要好生照看裴景胥,若是他死了,师父定会对自己失望至极。而自己也定会愧疚一生。

李芜有些急了。

没等裴景胥说话,自己就抢先一步。

“明日他会怎么样?”

此话一出,裴知许和裴景胥皆是一震。

而说话的李芜也是一愣,心里懊悔,她怎么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但已经说出的话,是无法再次撤回。

“没想到这个小娘子倒是很紧张你——”

裴知许对着李芜就是一阵的打量,但没想到才刚看见裴景胥身边的这个小娘子穿着一身杏黄色的裙衫,就被裴景胥护至身后,随之而来的是裴景胥阴冷的目光,使裴知许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你还挺护着小娘子。”

裴知许在马上侧头,对着李芜就是说道,

“小娘子这皮相一流,不如跟了我,日后定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裴知许越说越污言秽语,在裴景胥身后的李芜能感觉到身前的这个人身体越来越紧绷,神情在面具之后,她看不出什么。但他周围的空气愈发的冷冽,温度急剧降低,仿佛下一刻裴景胥就要将拳头挥在了裴知许的脸上。

他——

李芜走上前去,将手放在了裴景胥攥成拳的手上,向他看了一眼,随后转头对裴知许说道,

“我瞧公子心烦易怒,面色发黑,莫不是肾虚?”

“公子嘴上风流话不止,但也只是外强中干,羊质虎皮。”

“哦!”李芜轻叹笑道,

“公子还比不上羊呢。”

“你——”

裴知许被堵得哑口无言,他哪知道这面前的姑娘看着年岁不大,说的话倒是比他混上不少。

“公子是说不出什么话了?”李芜笑着,

“倒真是虚有其表。但实话实说,公子你的样貌在京城排倒数了吧,和景公子一母同胞,但相貌天差地别,就连景公子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过。”

“你这种的,我的洒扫奴仆都不考虑。”

“果然人丑到极致,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