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血腥祭祀
知道这次的入侵计划能帮助他解锁第二赐福，道恩才会选择在入侵前饮用如此大量的药水。
药水让他能迅速将敌人单点突破，同时也是对付鲜血教会的利器。
血魔法本就会对自身的生命力有所损耗，吸食的药水又打乱了祭祀身体的判断。
短时间的多次施法，让祭祀本就脆弱的循环系统彻底瓦解。
内脏充血，心肌肥大，供氧能力下降，血液粘稠如石油。
这也是为何同样是饮下药水，祭祀的情况会如此糟糕。
到最后，祭祀几乎是活活被自己的血魔法杀死的。
“这不可能！”
祭祀挣扎道：“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
“只要你跟女神的关系够好，没什么不可能的。”
道恩瞥了祭祀一眼，懒得再和他废话。
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忽略了祭祀的哀嚎，道恩抬头看向雕刻在祭坛墙壁上的三女神雕塑。
对于这些相对弱小的神明，道恩的了解也不甚多，甚至有不少是在穿越过来后才了解的。
他只知道作为北境的原生之神，在帝国一统北境前，她们就早已存在。
传说最早时，她们或者他们是这蛮荒北境的国王，护国庇民。
死后百年，北境仍然把她们当做神明祭拜，北境绵延千里的三座大山皆以她们的名字命名。
神权随香火而来，她们便一直守护着三山以北至北海的万里疆域。
只是千年后，在帝皇正统的压迫下，她们的信仰也随之削弱，只在这极北之地留下寥寥教堂。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选择这里做据点的原因吧？”
看着足下泛着红光的法阵，道恩面露难色。
祭坛碎裂的大理石石板缝隙里渗出暗红粘液，藤蔓在青铜基座上扭结成血管状的纹路。
三尊女神像呈三角紧挨站立。
征服女神垂首闭目，石雕睫毛挂着凝固的血珠；海港女神托举书卷的指尖被削去三寸，断口处爬满紫黑色符咒；丰饶女神怀抱的麦穗雕塑裂成蛛网状，每粒麦仁都在渗出腥甜汁液。
在原本向三女神祈祷的祭坛上做了手脚吗？
通过血魔法来改变祭坛的属性，让法阵的目标变换为血神。
“女神本身就带有丰饶与收获的意味……歪曲成血神祭坛确实比从零创造一个仪式要方便很多。”
一步步揣摩着这帮邪教徒的计划，道恩眉头逐渐皱起。
篡改祭祀，无异于鸠占鹊巢。
这么做的确能解决了超凡者实力不足以构造法阵的问题，但如何设计篡权法阵可是一个难题。
这玩意可是个精细活，单凭新瓦克村里的这帮家伙完全没能力做到这些。
看来他们的背后还有鲜血教会的高层力量在指引。
“但好在我也对这些东西也略有研究。”
在《堕星》的未来版本里，道恩可没少和鲜血教会打交道，拆过的法阵没有一万也都有个八千。
尤其是在覆灭鲜血教会的那个版本，道恩几乎每天都要拆解几十个法阵。
读懂其中含义还是没什么难度。
看着地上用兽血和人血构筑的法阵，随着时间流逝，道恩额角渗出丝丝冷汗。
“连锁猩红法阵……”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听到道恩说出的词语，祭祀大惊。
这个法阵可是教会的主祭亲自设计，怎么会被一个并非超凡的家伙认出？
不及细想，道恩已经一个箭步走到祭祀身前，一把扯住祭祀的黑羽祭祀袍，像拎小鸡一般将对方揪起。
“你们这帮疯子究竟想要召唤出什么东西来！”
道恩一把掐住祭祀的脖子，面色阴沉如水。
他彻底想起来这个法阵是用来干什么的了。
这是一个多重连锁召唤阵！
在游戏的2.0版本，鲜血教会总坛里全是这玩意！
以地脉能量做链接，这些法阵就像一个个传送门，连接着其他被血神注视的位面。
只要仪式完成，鲜血教会就可以穿行到其他位面，从中获取血神的恩赐、武器、乃至部分神启！
最恐怖的是这玩意只有破坏主祭坛才能彻底摧毁！
为什么这帮相对贫弱的教徒会选择一个资源贫瘠的新瓦克村做据点？
因为只要这法阵不被发现就已足够！
面前的法阵不过是鲜血教会用来维持大阵的一个节点。
就算把面前的祭坛捣毁，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主祭坛依旧会运转！
“你们到底想要来冰海城找什么？”
“哈哈哈，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漆黑的血液从嘴角流下，祭祀反倒是笑了起来。
“就算你知道了一切又如何？你只能体验这份悲哀的感觉，主祭的计划依旧会进行，你已经输……”
话音未落，却见道恩两手一甩，祭祀如货物般被丢入祭坛。
“输？你错了。”
手指沾染鲜血，道恩声音冷冷：“或许凭借我现在的魔力无法破坏这个仪式，但我却能让你们得不到你们想要的东西。”
染血的指尖牵扯着四周暴乱的魔力，一个又一个鲜血符号被道恩书写。
不妙的感觉笼罩于祭祀心头。
他认出了其中的几个符号。
是象征着祈求与献祭的符号。
可溃烂流脓的四肢完全不足以支持他的行动，他只能趴在地上，看着道恩不停书写。
“你在强化这个法阵！”
“是替你完成这个仪式。”
没错，单凭他此时半步超凡的能耐根本不足以销毁这个连锁法阵。
但凭着游戏里的知识，道恩却知道如何把面前的法阵改良！
接下来，他要抢夺连锁法阵的主动权了！
“谁还不也是个血魔法大师……希望女神大人不会介意这种事情。”
望着手臂上象征着生命女神的藤蔓，道恩深吸了一口气。
随着最后一个符号写下，道恩拔出的长剑，抵在祭祀那肿胀不堪的胸膛处。
“希望你家神明会喜欢你这个祭品。”
“不！”
道恩的剑尖刺入肿胀胸腔的刹那，时间仿佛被鲜血凝固。
碰！
粘稠如果冻般的黑血顶破了祭祀的肌肉，脓液与血污于一瞬之间爆发四散！
法阵的符文突然活过来，化作血荆棘包围整座祭坛。
那些暗红藤蔓上睁开的复眼，正饥渴地注视着祭祀残躯。
无数只血红色的鬼手从法阵中伸出，贪婪地抢夺着道恩献上的祭品。
片刻后，祭祀消失在了原地，只余下一地黑血。
【你击杀了鲜血教会祭祀，美德值+10】
随着一个超凡者的殒命，原本紊乱的法阵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红光。
红雾飘散，将祭坛彻底掩埋。
脚下的法阵和符文如纸屑般吹上天空，耀眼的光柱撕裂了祭坛。
乓！
当光柱崩解成血雨时，这座临时强化的祭坛终于承受不住。
大理石地砖如融化的太妃糖般塌陷，青铜神像在锈蚀中奏响安魂曲，空中漂浮的符文碎片折射出万花筒般的末日图景。
伴着漫天血光，祭坛上方传来了开门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