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炼丹
聚会散后。
祁胜回转途中回想此次聚会听到的消息。
“枯荣散人。”
“明神境。”
“黎州城最多只能修炼到明神境？”
“无法孕育灵根？”
“是因为大越境内的灵气不足吗？”
祁胜胡思乱想，他想到自己：“等我修炼到明神境，我也要走？”
这一想，忽又摇头：“想什么呢！我才打坐境！”
打坐距离明神何止十万八千里。
修行实难。
想那许多作甚，还是得回归到眼前，他目前在‘打坐境’的四大阶段中，仍处在第一阶段‘尸坐’层次，当下要务，是化生元气，是炼制‘化生丸’。
……
炼丹不易。
即使是最简单的‘化生丸’，也非常人可以熬炼。
祁胜能想到自行炼制‘化生丸’，不假外求，节约成本，乃至挣取利润，其他修士又怎么可能没想到？
事实上。
黎州城散修几乎人人都尝试过炼丹，而且入门接触到的基本都是‘化生丸’。
然而。
学得多，成的少。
就不说成为掌握好几种丹药炼制的大药师，单单是掌握一种化生丸炼制的入门药师都是凤毛麟角，如邹誉等五人，人人都尝试过，最终又都失败，如徐大江那样能够侥幸成丹一次的已经是天赋异禀，但那才只是真正开始。
“成丹一次，只是侥幸。”
“非得能够熟练炼制，掌握根本，把握成本，要能盈利才能算得上真正药师入门。”
徐大江？
充其量只能算是爱好者。
“难怪丹方跟设备都那么便宜。”
祁胜在‘无量寿境’中炼着炼着，忽然就想明白：“许多修士求购丹方采购丹炉，雄心壮志要成炼丹药师，结果现实给他们当头一击。放弃幻想之后，又要出手丹方、丹炉，往往贱卖。”
久而久之。
丹方普及。
丹炉增多。
自然也就不值什么钱。
可即便如此——
“一粒化生丸的行价在500文左右，一座最普通的火工炉至少价值80粒化生丸，约合纹银26.6两”
这也是天文数字。
若非祁胜发了一笔横财，得了一粒‘冲元丹’，他短时间内还真凑不齐采购一座火工炉的钱银。
……
夜还很长。
祁胜不着急回家，他在下水道里找了一处隐蔽洞窟，藏在拐角处，往下凹陷数米，如这样的洞窟，在黎州城的地下数不胜数，根本不起眼。
“这就是我的洞府。”
祁胜一阵满足，又一阵心酸。
下水道修仙？
也是没谁了！
但没办法，时局如此，如履薄冰，只能先委屈委屈。
“等到修成明神境就能离开黎州城，离开大越境内，那时就能摆脱这样的情形，得见天日。”
祁胜在小小洞窟里布置起来。
洞窟阴暗、潮湿，首先要做的是照明跟干燥，祁胜没有相应法术可供施展，只能用笨法子，用草木灰、石灰粉进行干燥、杀虫，再点燃一块火煤进行照明。
火煤。
正是炼丹所需的燃料。
其内部蕴含丰富火能，自然燃烧状态下，可以长时间释放光和热，能起到照明与取暖的双重作用。
以秘法牵引，能掌握火力大小，改变火候，可用来炼丹。
还有修士借以施展火行法术，将火煤中的火能作为引子，引爆烈焰，威力绝伦。
总之。
小小火煤，用处多多。
但价值也不菲，十斤火煤大约价值6粒化生丸，相当于二钱银子一斤，而黎州城的煤炭行情不过是15文一斤，相差二十倍。
“火煤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
“药师炼丹，成本多多。”
“修士施法，成本也大。”
难怪朱玉说‘非必要不斗法’，确实，如果斗一次就要损失数两乃至数十两纹银，这谁斗的起？
祁胜摇摇头。
他不需要火煤斗法，但需要火煤炼丹，成本必须核算。
“一粒化生丸，价值500文。”
“而炼制化生丸所需的原材料，一份大约在80文左右，这里有6倍的利润，但没算上火煤的消耗，也没计算成功率。”
按着一斤火煤大约能炼制10炉化生丸来计算，平均每炉消耗约30文火煤，若一炉炼制一粒化生丸，其成本就是110文。
也就是说。
“我至少要达到一成的成功率，才能保本。”
“一成以上的成功率，才能盈利。”
10%的成功率，看似不难，但祁胜曾在无量寿境中亲自尝试过，才知道真不容易：“洗药、晒药、烘药、熬药，点火、煽风、控火、收火。”
从药材到火候，从药性调配与掌控，到火候的温度与变化时机，炼丹过程处处都是细节，处处都要兼顾。
从头到尾。
错一处，满盘皆输。
寻常散修或许炼制一千次一万次也能纠正一处处细节，从而掌握化生丸的炼制过程，但是，难就难在一千次一万次的持之以恒，难就难在这一千次一万次的成本压力。
“一千次，就是73两的投入。”
“一万次，就是730两的投入。”
这还没算上时间成本。
综合来看。
有那个财力不计成本去掌握化生丸炼制的修士，其实不差炼制化生丸的这点利润。
而没那个财力的，又练不成。
因此，黎州城的药师稀少，多是天赋异禀。
祁胜算是异类，亦或者说，‘无量寿境’其实也算他的天赋！
……
炼丹术远比‘冲元术’、‘敛息术’乃至‘打坐境’的入门阶段修炼要难得多。
“打坐入门，花了一年时间。”
“尸坐圆满，花了五年时间。”
“冲元、敛息从入门到精通用了七年时间。”
而‘化生丸’的炼制，从0到1，从初始0%成功率，到10%成功率的保本入门级，再到30%成功率的一般盈利熟练级，再到60%成功率的大赚特赚精通级，再到80%大成级，祁胜一共用了——
十年！
四万炉！
……
“洗药、晒药、烘药、熬药，点火、煽风、控火、收火。”
“小火闷煮！”
“大火收汁！”
“齐活~”
祁胜熄灭炉火，掀开炉顶，一阵黑烟升起，伴随而来的是一阵芬香，待到黑烟散去，但见火工炉底部一团糊糊状的药膏，这就是‘化生丸’。
搓一搓，搓成圆。
裹上蜡，不泄气。
如此。
一炉化生丸就算大功告成。
而且，祁胜这还不是简简单单一炉一丹，而是高操作——
一炉三丹！
既节省了时间精力，又节省了火煤的消耗，这技术可值钱。
“八成成丹率。”
“成本约100文，行价约500文。”
“即，往后，哪怕维持这个成丹率，我每炼一粒化生丸，平均能得利：三百文！”
一天炼丹12炉。
一炉成丹3粒。
照这么算，一天能挣：10800文！
“足够我修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