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情绝爱后,魔教真千金带飞各界](https://wfqqreader-1252317822.image.myqcloud.com/cover/480/53453480/b_53453480.jpg)
第3章 “裴礼”“道歉”
魔界,九幽殿内。
一名头发浓稠如墨的男子正倚在床边,眼神一瞬不瞬地看着床榻上的女孩。
只见他双眸浑圆,眼尾却微微上挑,殷红的唇色将他本就白皙的肤色衬得几欲泛光。
明明是带着些许妖孽魔气的长相,偏又被那双状似无辜的眸子给掩了下去。
盯着床榻上的人看了一会儿,男子拂了拂散在额前的碎发,简单的动作平添了几分随性:“血魔医,你确定么?”
薄唇挤出的声量低磁,语调似是轻佻,却因为他询问的很认真,语调间便多了几分较真的意味,带了些许少年气。
“回魔尊大人的话,属下确信。”
“这姑娘的长相哪怕不说与绮华夫人有十分的相像,也有八分。”
“属下确信,这姑娘定然就是绮华夫人遗落在外的女儿。”
竟然有八分相似么?
闻言,男子微微怔愣,目光定格在女孩的脸上看了好一会儿,过后,视线打量般的在女孩身上游走了一遭。
想起七日前的情景,男子当即便皱起了眉。
这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经历了什么事,才会将身体弄得如此破败不堪?
全身筋脉寸断,内里虚空,若是修仙之人,那必然是被剖了金丹。
胸口那处还淌着血,将她带回来时,若不是还有些求生的意识,怕是在半路就会命丧黄泉。
更令人想不通的,是她心口上密密麻麻的刀口。
虽不致命,落刀也掌握着分寸,像是在刻意留她性命,但这往往会是更非人的折磨。
还有的,就是……
“奇怪,太奇怪了……”
七日前,血魔医把着脉,眉头紧锁着,与男子对视了好久,才斟酌道,“这姑娘竟然连情丝都抽离了八分。”
“何为抽离情丝?”
“尊上,修仙之人在经历极致的痛苦的刑罚时,若身体已经承受不住求生意识,便会绝处求生地选择抽离情丝,以此来减轻痛苦。”
“但这也需要契机,要看机缘。”
说着,血魔医叹了叹气:“这姑娘,也算是命大。”
血魔医摇摇头,把好了脉,便将女孩的手塞回到被子里,将被角掩好。
而坐在床侧的男子,则在将女孩打量了个遍后,轻声呢喃了一句:“是么?”
“那既然是故人之女,那便将她留下,好好将养吧。”
“只是要劳烦血魔医了。”
可命虽然捡回来了,也在床上将养了七日,那张小脸依旧苍白无血色,也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若不是血魔医一直用药材将命吊着,床榻上的人约莫早就见了阎王。
疼。
好疼……
全身像被鞭笞过般,是疼得连五脏六腑都几乎要呕出来才罢休的痛。
麻木的痛感遍布全身,楚清辞勉力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模糊不清的废墟。
她这是在哪?
她死了么?
叫停她混沌思绪的,是一抹说不上清冷,甚至是有点清亮的声音:“姑娘,你醒了?”
在楚清辞逐渐变得清晰的视线里,她对上了一双浑圆的眸子。
只是那双眸子的主人全身邪气,透出来气质与他那双无害的双眸浑然不搭。
可他说话的声音却是温柔的:“姑娘,你还好么?”
眼前人古怪的气息让楚清辞的眸子带上了打量的戒备,好一会儿,楚清辞才挤出了一个字:“……水。”
她已经很久没喝水了,干涸的嗓子连说话都有种拖行重物时摩擦地面的砂砾感,那人却不在意,只是点点头,给她递过来一杯水,抵在她的唇边。
而后在她充满戒备的眼神下,轻声嘱咐了一句:“姑娘,慢些喝。”
几口水下去,楚清辞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是谁?”
“这里……”带着打量的目光在周遭的废墟上绕了一圈:“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魔界。”
魔界?!
倘若说方才楚清辞已经卸下了些许防备,在听到魔界二字时,她便又将全身的防备裹紧。
从前她还是楚怀风的女儿时,楚怀风对她也是毫不吝惜的赐教,她自然也被楚怀风从小教导,说魔教是无恶不作的邪教。
“是,”男子自然能感觉到她在听到‘魔界’这两个字之后的变化,但他像是早就习惯了一般,就连说话的语调也是一如既往的和缓:“姑娘放心,我既救了你,便不会害你。”
他声音缓缓,对上楚清辞那没有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就打消戒备的神色,再次保证道,“姑娘身体孱弱,暂且放心将养吧。”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眨了眨眼,下意识脱口而出:“本尊……”
可话语只脱口而出了两个字,对方又生生咽了回去。
对上楚清辞那双仍就充满戒备,或许还带着一点儿惊惧害怕的明眸,男子抿了抿唇,思忖了一阵。
像是怕吓着她,再次开口,男子转而道,“……在下裴礼。”
而事实上,说楚清辞带着戒备是真,毕竟周遭无论是人还是事,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
但害怕和恐惧却假。
笑话,在经历了宗门背叛,宗门同胞唾弃,甚至一个个在她受尽酷刑时,仍恨不得叫嚣着让她去死,若不是她身处险象仍然求生,她大概早就死在瑶池柱上了。
经历过这些,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于是,在听了对方带着善意,像怕吓着她似的话语后,楚清辞先是一怔,过后,便很快接受了自己不仅被宗门同族残害,还被魔教中人救了的事实。
而眼前的这个魔教中人,不出意外,大抵就是宗门长老口中恨不得诛之而后快的魔教魔尊。
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是谁,楚清辞缓了缓神,不仅没觉得害怕,反倒生出了一种泰然处之的感觉来。
盯着裴礼看了一阵,好久,似是觉得这人处处克制,怕吓着她的模样实在可爱,楚清辞忽然笑了一下,目光盈盈地望着他:“你叫裴礼?”
眼前的人愣了愣,点点头。
楚清辞嘴角上勾的弧度更深了:“赔礼道歉?”
闻言,眼前的人更愣了。
好半响,那人才木木地应了一声:“……嗯。”
随后,裴礼张口说话的模样很认真,望着楚清辞的目光也很诚恳。
轻声吐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楚清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