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没有元气，只有真气
一个月后。
福州，丐帮分舵。
李玦身着红色锦衣，骑着一匹青骢马，直往分舵大门冲去。
“来者何人？”
守门的丐帮弟子大声喝问。
“瞎了你的狗眼，本少爷是帮主亲封的红莲使者，还不快滚开！”
李玦从马背上俯下身子，挥手就赏了守门弟子一个大逼兜。
“莲花掌？”
守门弟子捂着脸，认出李玦打人的手法是本帮武功，又见他腰间挂着七个小巧玲珑的彩色布袋，忙不迭闪到一边。
“小的有眼无珠，拜见红莲使者！”
李玦哼了一声，傲然策马走进分舵。
分舵舵主是个土财主似的中年胖子，听到动静走出大堂。
守门弟子连忙给他介绍李玦的身份。
“福州分舵舵主陈大年，拜见使者。”
陈大年一边行礼，一边暗暗叫苦。
几年前，丐帮帮主解风将两个无名小卒提拔为青莲使者、白莲使者，说是负责巡察各地分舵，整肃风纪。
其实就是到处敲诈勒索打秋风。
各个舵主都知道两人是帮主的私生子，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如今又来一个不过十岁的红莲使者，过几年是不是再来几个没断奶的黄莲使者、黑莲使者？
从始至终，陈大年都没想过要验证李玦的身份是真是假。
毕竟李玦这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模样，跟他两个“哥哥”简直一脉相承，绝对假不了。
“福州这地方风吹日晒，陈舵主辛苦了。”
李玦冷着脸翻身下马，走进大堂，一屁股坐到主位上。
陈大年只能坐到下首，陪笑道：“为帮主效力，不敢说辛苦。”
李玦摆摆手，“陈舵主劳苦功高，有没有想过调回总舵任职？”
陈大年心里一咯噔，调回总舵任职？
寸功未立，调回去坐冷板凳吗？
看来这次又要破财免灾了。
“使者远道而来，属下未及远迎，深感失礼，只能用一坛百年陈酿聊表歉意……”
“陈舵主太客气了。”
李玦脸上的冷色瞬间消失，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他知道这一坛百年陈酿里装的不是金银，就是珍珠，反正绝对不会是酒。
但他想要的并不是这些身外之物。
“陈舵主，近年来江湖中暗流汹涌，一旦有什么大风大浪，我丐帮也很难独善其身。”
“所以帮主叫我来摸一摸各分舵弟子的武功底子，看看大伙有没有偷奸耍滑，荒废武艺，免得关键时候不堪大用。”
陈大年闻言一脸为难，“不知使者想怎么摸查？”
李玦沉吟道：“一个个摸查太麻烦……这样吧，你把福州分舵弟子练过什么武功都统计一下，并将所有武功秘籍都呈上来，我看一下心里就有数了。”
原来你喜欢武功秘籍！
陈大年连忙答应下来，同时决定把那一坛子陈酿由黄金换成白银。
毕竟秘籍是大家的，黄金却是自己的，能省一点是一点。
“差点忘了……”李玦一拍脑门，似乎想起什么，“帮主叫我问一问你，之前福威镖局被青城派所灭，总镖头林震南一家三口到底去哪了？”
“林家的《辟邪剑谱》到底有没有落入青城派手中？”
没错，这才是李玦来福州的真正目的。
至于索要丐帮分舵的武功秘籍，不过是搂草打兔子，顺手的事。
之所以盯上丐帮分舵。
只是因为丐帮消息灵通，绝不是因为记仇。
这一个月来，李玦一边练功，一边四处游走，打探消息。
基本已经确定，这里是笑傲江湖世界。
一个剑与音乐的江湖。
除了剑与音乐，这里没有天地元气，只有内功真气。
而且他来的有点晚。
福威镖局被青城派所灭，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
刘正风、曲洋也死了好几个月了。
如今令狐冲正在华山思过崖面壁思过，也许已经从风清扬手中学到独孤九剑，也许还没有。
只见陈大年向丐帮总舵方向拱了拱手：
“请使者替我回禀帮主……”
“林震南一家三口性情刚烈，宁死不屈，全都被青城派严刑拷打致死……”
李玦眉头一皱：“一家三口全都死了？”
陈大年点了点头：“尸体是官府收殓的，属下也曾派人暗中查验过，确定是林家三口没错，林震南夫妇及其独子林平之都死了。”
李玦闻言有点牙疼。
这剧情不对啊！
林平之不应该拜入华山派么，怎么就死了？
陈大年继续说道：“至于《辟邪剑谱》，起初我也以为青城派没能得手，剑谱随着林家三口之死而石沉大海，难再寻觅。”
“不过上个月成都分舵传来一个消息，说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突然失踪了。”
“属下以为，可能是余沧海得到了《辟邪剑谱》，正躲起来偷偷修练呢！”
林平之死亡，余沧海失踪，这是哪个版本的剧情？
李玦感觉脑子有点乱。
想了想，吩咐道：“派人去查一查，看看林家有没有什么祖宅、老宅，城里有没有什么别院，城外有没有什么庄园？”
“使者英明，属下这就去查。”
陈大年转身出门，心里却嗤之以鼻。
就你个小屁孩聪明？
林家的新宅老宅早就给人翻了百八十遍了，只是没有找到《辟邪剑谱》罢了。
不过这话陈大年可不敢说，不然叫使者大人恼羞成怒，下不来台，吃亏的还是他。
于是他特意出门晃了一圈，才带着几本小册子回来禀告。
“使者，这就是福州分舵的武功秘籍……还有，属下已经查到，林家在向阳巷有一处老宅。”
“带路！”
李玦收起秘籍，面无表情的起身往门口走去。
MMP，浪费老子时间！
到了向阳巷，林家老宅前。
李玦刚要进门，忽然脚步一顿。
陈大年问道：“使者，怎么了？”
“没事。”
李玦迈步进门，眼角余光却不经意间从宅子的屋脊处掠过。
“听闻七十二路辟邪剑法的开创者林远图，晚年笃信佛法，日夜诵经……咱们先去佛堂看看！”
“是，佛堂在这儿！”
陈大年引着李玦到了西北角的一间屋子里。
佛堂并不大，所有东西一目了然。
除了墙上挂着一张达摩老祖的画，就是一些陈旧的蒲团、木鱼、佛经之类的。
李玦盯着那张画，不动声色的吩咐道：“你去看看蒲团、佛经里面有没有夹层。”
“是。”
陈大年依令而行。
李玦看着画中达摩老祖的左手在背后似是捏着一个剑诀，右手食指隐隐指向屋顶某处。
那处屋瓦完好无损，下面缠着一些蜘蛛网，显然最近没有被人动过。
李玦微微松了口气，猛地一跃而起，一招莲花掌的“接天莲叶”打向那处屋瓦。
砰！
碎瓦灰尘簌簌而落。
正在摸索蒲团的陈大年闻声抬起头来，只见一团红色的物件随着灰尘飘落下来。
“辟邪剑谱？！！”
陈大年惊喜若狂，急忙纵身跃起，朝那红色物件抓去。
砰！
同一时间，窗户蓦然崩碎。
一道矮小的黑影穿窗而入，也朝着那红色物件飞身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