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演戏
房间内，江来在说出这句话就暗道不好，之前几个小时的成果怕是要前功尽弃。
果然，他看见卷帘门外的戒严景象，如临大敌的用各种设备围了一圈，原本上一秒还和他友善沟通的制服人员面色凝重，离他起码五米远。
刚才那人是谁？
衣服与其他人不同，不是黑灰色制服，而是一身暗红色服饰，经过特殊设计的衣服看着本能的感觉不安，像是一个行走的警告。
居然强制让他回答一个问题，并且无法撒谎。
最诡异的是，连他都不知道【虚无之树·梦】居然能毁掉这个城市。
真相之类的收容物吗……
江来无法运用的能力也统入了回答中，说明外面这位暗红色衣服的中年人能力并不是无法撒谎而是更模糊的概念。
经过几个小时的试探，配合实验的同时江来自然也不经意问出了不少想要的答案。
这个世界最让他感兴趣的便是异常物和收容物。
这二者没有明显差别，可以说是一种东西，只不过收容物是可以人为运用甚至驾驭进身体的异常物统称。
也就是说，没被收容就叫异常物，已经能控制在一定风险内使用的异常物叫做收容物。
包括此刻手上的这颗晶莹剔透仿佛宝石一般的收容物，外面的人叫它A001-1晶体。
这颗晶体能够以吞服的方式增加他的灵性！
现在的属性是。
【本源·江来
生命：4
攻击：3
灵性：4（灰暗）】
三颗A001-1每颗都提供了一点灵性，要不是浑身有种吃饱了的肿胀感，他现在恨不得把手上剩下的A001-1全部吞下肚。
三点灵性提升，江来没感觉到产生什么变化，只是思维速度仿佛快了那么一丝，极难察觉，倒是精神的刺痛感减轻了不少，说明【虚无之树·梦】的消化正在加快。
还有终于达到能穿戴【伪装者·雾】的基本要求。
真灵已噬这个能力有两种使用方法，第一种是将卡牌穿戴在身上，能力上限取决于本体的基本属性。
如果使用第一种方式，他的生命和攻击会各提升两点，同时能够本能的控制雾气，就像手脚的延伸，精确度不可同日而语。
至于缺点，那就是依旧没法凭空产生雾气，也没法使用【伪装者】这一能力，因为这种使用方式不是“以本卡力量为核心”，他是人类，无法以肉体凡胎成为真正的【雾中人】。
真相·雾自然也得不到体现。
第二种使用方法就是凝聚出一只受他控制的【伪装者·雾】，这种方法看起来才是正常激活。
【伪装者·雾】的能力完全取决于卡面，全身由雾气构成，牺牲一半身体就能凝聚一张面具，江来本体使用能够用于伪装，而【伪装者·雾】来使用则不限制任何物种，毕竟它的本体就是一团迷雾。
凭空产生迷雾的能力其实也没什么神秘的，这就是它身体的一部分，能聚能散，高强度使用雾气凝形会使得本体虚弱乃至崩溃，也难怪当时没拿来对付水下的江来。
无论缺失多少身体都会在半个小时内完全恢复，只不过伪装者面具同时只能存在一张，强行凝聚会失败崩溃。
这种使用方法的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操控时会慢半拍，通过雾气共享视野就像在看480p的模糊电影，并且没有浑身尖刺保护，本体无比脆弱。
需要注意的是，化身就是卡牌本体，被打散或是无法回收的话，【伪装者·雾】这张卡也就毁了。
总的来说，江来还算满意，毕竟【伪装者·雾】的上限摆在那，仅是灰暗等级。
但让他惊喜的是，这具身体能够走出卷帘门！
这就赋予了无限的可能。
只可惜想要继续获取A001-1的渠道被断了，被他忽悠的差不多的刍狗队长经过这一回答后也会有所防备。
再放化身出去，恐怕真会被暴力收容。
他试着再度开口：“我并不会使用这股力量，因为这会使我消失。”
江来把自己如今状况伪装成事务所的一段意识，正好也符合外面这些人记录后的推论。
他一直在有意识的控制着事件走向，这可是律师的基本课。
火主任没有理会江来的话，他的职责已经结束了，吩咐几句，把水晶球交还给刍狗。
刍狗才是第一线的执行者。
“江来，你欺骗了我。”刍狗接过话质问道。
江来语气悲痛：“你得理解一个生命为了不死亡进行善意的谎言，我不想消失！”
“但不可否认的是，你并非没有企图，比方说A001-1的真正作用并不是让你能够脱离这间房子，而是掌控它吧，你在利用我。”
刍狗的样貌与此刻的处事风格十分不符，就算他把江来和事务所的关系一开始就理解错了，也猜了个大差不差。
如果把【虚无之树·梦】和将来事务所换个位置，这番话就是完美暴露了江来的目的。
感觉这光头反射的都是智慧的光。
江来心道，看来之前刍狗一直在和自己演戏，直到自己被试探出无法收容后才换了个态度。
见江来沉默，刍狗再次开口：“迷雾应该就是你掌控事务所的第一种能力，仅一枚A001-1晶体就能实现，我说得对不对。”
江来故意低吟了一小会，这才回应：“抱歉，队长，我不想消失更不想被永远困在这里，这间房子最后的能力非常强大，足够我在外面活下去。”
“我能理解，毕竟人都有私心，所以我没有向火主任揭穿你，不过一个人单打独斗也成不了大事，既然有自己的身体，就出来聊聊吧，看我能提供什么帮助。”刍狗叹口气像是老朋友一样劝说道。
江来暗中“呸”了一声，不愧能当上这种部门的实权队长，不要脸的程度堪比城墙，自己要是放雾中人走出去，下一秒就得失去这张卡牌。
既然你想演戏，我就陪你演！
江来把语调再次压低，略带哭腔：“队长，我也想出去……想回到正常生活，但是，没有委托的话我根本无法离开，我没骗你，只有A001-1晶体才能让我短暂脱离控制。”
“原来是这样，苦了你了。”
刍狗摇了摇头，从表情上看不出他有没有相信这个说辞，江来感觉28开，不，还是19开吧。
那个暗红色衣服的中年人没有用收容物再次命令他回答问题，说明使用能力的代价或者限制很大。
说不定只能对同一个个体产生一次效果，所以他撒谎撒得很顺畅，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就算被拆穿也还有第一个答案兜底，可以说为了活命他不得不撒谎。
无论几次被揭穿都可以，因为这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