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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审问
此时,陆晨两眼一睁,用念力完全包裹住了吹过来的青烟,自己并没有吸到一点点。
“好家伙,这就忍不住了吗?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昨天来杀我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原因要来刺杀我呢?我也没有什么钱财问题,也没有什么情感上的纠葛啊,不过一会儿只要抓住他就全都能知道了。”陆晨无声的笑了一下。
“咔哒咔哒”房间门栓在轻微的晃动。
陆晨此时闭上了双眼,低着头,假装自己已经吸入了毒烟昏睡了过去。
木门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一道黑影贴着门缝闪入房中。
月光透过舷窗斜照在来人的短刀上,刃口泛着诡异的幽蓝——竟是涂了见血封喉的毒药。
陆晨在黑暗中屏息凝神,念力早已化作无形蛛网铺满整个房间。他能清晰感知到刺客每一步落脚时甲板的震颤,甚至能数清对方衣襟下藏着三枚菱形飞镖。当刺客举刀刺下的瞬间,他正欲催动念力...
“叮!“
一道雪亮剑光破窗而入,柳逸尘青衫翻卷的身影如白鹤掠空。三尺青锋点在短刀七寸处,金石相击的脆响震得油灯骤然亮起。刺客踉跄着后退几步,袖中飞镖已化作三点寒芒激射而出。
“小心淬毒!“陆晨翻身滚下床榻,念力化作无形屏障。三枚飞镖诡异地悬停在柳逸尘面前三尺,仿佛撞上透明琉璃。
柳逸尘眼底掠过讶色,手中回防的剑势却未停滞,手腕一转便是一记杀招。
剑锋挽起九朵青莲,寒星似的剑尖封死刺客所有退路。刺客暴喝一声,浑身筋肉虬结,竟是不退反进,短刀带起腥风直取中宫。
“外家横练?“柳逸尘轻笑,剑招忽如春水化冻。
青锋贴着短刀刃口游走,剑脊轻颤间竟发出龙吟之声。
刺客握刃的右手突然剧烈震颤,虎口迸裂鲜血,短刀当啷落地。
陆晨这才看清,柳逸尘的剑身上流转着淡淡青芒,每次与兵器相触,那青芒便如活物般顺着对方兵刃窜入经脉。刺客闷哼着跪倒在地,左掌拍向腰间皮囊——漫天铁蒺藜暴雨般洒出。
“小心!“柳逸尘旋身将陆晨护在身后,左手掐剑诀在身前划出半圆。铁蒺藜撞上无形气墙,纷纷坠落在三尺之外。刺客趁机撞破舷窗欲逃,却见柳逸尘剑尖轻挑,先前坠地的短刀竟倒飞而起,精准钉入刺客右肩琵琶骨。
整场打斗不过十息之间,等其余乘客举灯赶来时,只见柳逸尘剑指刺客咽喉,月白中衣纤尘不染。
“柳兄的剑...“陆晨盯着仍在嗡鸣的青锋,那剑身青光未散,隐约可见细密云纹,“可是传说中的先天剑气?“
柳逸尘收剑入鞘,从刺客怀中摸出块镌刻鬼面的铜牌,闻言笑道:“不过是些家传的粗浅功夫,倒是陆兄方才那手凌空摄物的本事,当真令人大开眼界。“
月光透过破损的船窗斜斜洒入,在刺客惨白的脸上投下斑驳暗影。
柳逸尘月白衣角犹带夜露,修长手指在刺客肩井、膻中几处要穴连点数下,陆晨广袖微抬,数缕无形念力如蛛丝缠缚,将刺客周身气机尽数锁死。
“诸位受惊了,有一刺客夜袭陆兄。“柳逸尘转身向闻声聚来的船客抱拳,衣襟间松柏暗纹随动作微漾。
他刻意将“刺客“二字咬得清晰,余光瞥见舱门处匆匆赶来的管事,“陆兄受袭时,在下恰在房中赏月,窗棂破损之责...“
“少侠哪里话!“管事的油灯在廊道投出摇晃的光晕,他抹着额角冷汗连连作揖,“若非少侠出手,悦宾号的招牌怕是要砸在老朽手里。只是...“他瞥向地上瘫软的刺客,喉结滚动,“这凶徒武功深不可测,船卫们怕是...“
柳逸尘听闻,沉吟了一下道:“此恶贼功夫由外而内已然入品,如果是尚未入品之人看管怕是比较难,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还是由我来看管吧,我已经现在已点了他的穴道,待我先去换一身衣物,再回来看管他。”
“好好好,真是辛苦少侠了,您放心赶一早我就去报官,让官府尽快缉拿了这恶贼。”管事激动的说到。
围观的众人纷纷说着夸奖的话语,柳逸尘也是抱了抱拳便出去了。
管事对围观的人承诺明天加餐,会从城里的饭馆定上好的餐食作为赔罪,才勉强疏散了围观的人群,然后走进了房间。
陆晨此刻心思并不在赔偿之类的小事上,随口说了几句要了点赔偿便打发走了管事,管事看陆晨心不在焉的也没有过多打扰便退了出去。
随着管事的退出,陆晨便开始审问这个刺客。
刺客一脸阴沉,完全不明白昨天明明已经抹了脖子的人,怎么还是复活了,今天竟然还栽在他的手上,那一手无形气障的能力简直惊为天人,早知道你那么强,自然是不可能接这单来刺杀一个先天境的强者的。
“说吧,是谁指使你来杀我的?”陆晨坐在床上,手上把玩着柳逸尘刚刚交给他的镌刻着鬼面的铜牌,轻飘飘的问道,仿佛毫不在乎。
“我是在东京鬼市接的单,并不清楚雇主是谁,只知道要在你抵达岳麓书院前把你杀死即可。”阴沉脸开口,声音低沉沙哑。
阴沉脸并没有负隅顽抗,就直接说了他刺杀的具体原因。
因为他害怕抵抗会被陆晨或者那个持剑的高手直接杀死,也不想受到没有必要的无妄之灾,
在做这一行之前,作为一名走镖的镖头,他还是非常了解《宋刑统》的,只要一口咬死这个是第一次犯案,没有被查到前科的情况下,官府最多最多判自己一个流放三千里,官员比较慈悲的情况下,可能仅仅只是坐一段时间的牢。
发配流放对于有武功底子的他来说半路逃跑并非难事,坐牢可以依靠贿赂偷偷溜出来,总比立刻就被打杀了好太多了。
“那这块铜牌是怎么回事,有何意义?”陆晨看着铜牌一边问道。
铜牌形制为圆形铜牌,直径6厘米,厚0.4厘米,边缘饰莲花纹。
正面:阳刻“敕令·北斗护身”篆字,中心阴刻七颗小星排列成斗形。
背面:盘面刻“子丑寅卯”地支。
像是一个道教的法器,做工还算精细,但是陆晨知道这个东西应该是跟道家法器沾不上一点边。
“我也不知道,这个铜牌也是雇主一起交给我的,并没有告知使用方法,只说务必要携带着。”阴沉男人也是一脸纳闷的回答道。
此刻房门被敲响,原来是柳逸尘换好衣物,步伐沉稳地走回房间,一进门便见陆晨正审问着刺客,而那刺客一脸阴沉,眼中不时闪过一抹惊恐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