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唾神录

楚昭然的神血唾液在《弑神律》残卷上蚀出虫洞，门骸的哀嚎震碎千机城最后三道防护结界。月见璃的星蚀触须刺入虚空，从量子褶皱中拽出楚清歌的实验室日志——羊皮纸页上赫然写着：“实验体001号（楚昭然）需定期摄入弑神者基因。”

“你才是最终培养皿。”

月见璃的瞳孔裂变成星蚀罗盘，指针直指楚昭然心脏，母亲用三百八十次弑神轮回，终于养出合格的『门骸抗体』。

门骸的黏液触手突然结晶化，表面浮现《连山易》卦象。被吞噬的信徒亡魂从卦象裂隙涌出，化作阴符虫群扑向楚昭然。每只虫腹都刻着楚清歌的实验室编号，振翅时洒落青铜鳞粉。

“戌时三刻，兑位生门！”

玄霄的卦眼残片突然重组，在空中投射出量子浑天仪。仪轨转动间，楚昭然看见惊悚真相——那些阴符虫群的复眼里，存储着自己每次弑神的记忆胶片。

白璃的量子态从破碎晶体柱渗出，她的机械臂「烛阴」已异变成青铜算筹：用《周髀》弦图重构门骸命门！算筹插入地面时，显露出门骸核心处的胚胎舱，里面漂浮着与楚昭然基因同源的婴儿。

“那是你的原初克隆体。”

月见璃的触须缠住楚昭然脖颈，“母亲用他培育门骸，就像用你培育我。”

楚昭然挥动唾神者权杖（由石化双腿崩解而成），击碎扑来的阴符虫群。虫尸爆裂的青铜粉在空中凝结成《弑神律》补遗：

“第四条：唾神者需承负所有被弑神灵的因果”

瞬间，历代伪神的记忆洪水般涌入：商朝的他被铸成青铜甗烹煮信徒；战国的他化作机关城核心燃料；最撕裂的是现代片段——楚清歌将星蚀核心植入他心脏时，眼角挂着电子泪。

门骸趁机伸出卦象触手，刺入楚昭然脊柱抽取神性：“你唾弃的不仅是神格，还有三万六千载的救世因果！”

月见璃突然撕裂星蚀躯壳，露出内部转动的璇玑盘。

盘面刻着所有实验体的基因序列，她的手指直接插入楚昭然胸口：“该反哺母体了。”

剧痛中，楚昭然看见骇人画面：璇玑盘连接着量子焚化炉，炉内正在熔炼他的克隆体；玄霄的卦眼残片实为监控探头，向楚清歌实验室传输数据；白璃的量子态早已被门骸污染，她的每次示警都是诱导陷阱。

“观察者协议第379条启动。”

楚清歌的全息影像从门骸眼眶浮现，“很遗憾，你再次选择叛逆。”

楚昭然在绝境中抓住阴符虫群，将它们塞进自己心脏门扉。

虫腹的实验室编号突然发光，触发基因层面的链式反应——所有被弑神灵的因果同时爆炸，门骸核心的胚胎舱应声碎裂。原初克隆体睁眼的刹那，楚昭然看见他瞳孔中的青铜门扉缓缓开启。

“现在，你成了门。”

月见璃的星蚀触须突然温柔缠绕他的手腕，“让我们完成母亲最后的实验。”

千机城废墟开始量子坍缩，楚昭然抱着原初克隆体坠入门扉。在意识消散前，他听见三百八十个自己在不同时空低语：

“门内门外，皆是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