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神功
“所以，你们是没有见到人，只见到了七只被切开的茶杯，对么？”
坐在客栈靠街窗口，陶钧总结方才英白罗所说一切。
英白罗顿时脸色一涨，口中辩解着什么“见杯如见人”“杯在即是人在”，惹得其他人等哈哈大笑。
令狐冲方才便是闻着酒味独自一人吃酒去了，场中剩下的人打头的是三弟子梁发。
待众人笑声渐息，梁发笑着伸手朝众人示意，随后转头看向陶钧：“七师弟，虽然我们这次没有见到莫大先生，但却见到了两个久违的人物，你且猜猜是谁？”
其他人纷纷眼前一亮，顿时安静下来，个个露出看好戏的神色。
“两个？”陶钧拎起茶壶冲了冲杯盏，仿佛没有看见其他师兄弟表情般，只是呵呵笑着：“我等虽然久不出华山，但见过的人也不少，天南地北都有，单单这样让我怎么猜？再提醒提醒，提醒提醒。”
“这倒也是。”梁发想了想，点了点头，道：“那就加上这两人是一男一女。”
“一男一女……”陶钧停下杯箸，略一沉吟。
“江湖上凡是一男一女出现的，往往不是亲属，便是同门，其他的可能少之又少。”
“我若猜是师父师娘……”陶钧看了看众人期待的表情，忽的话风一转：“你们肯定会说不是。”
众人的目光立时间由期待变为失望，陶钧只是笑道：“毕竟师父师娘离开不过十日，算不上久违。”
“而江湖上，男女同时行动也有几对，但来过华山的一个也没有。”
“反倒是我们华山的同门之中，却恰好有一男一女离了有数月了。”
陶钧的目光转向楼梯，笑道：“当是二师哥和小师妹回来了吧？”
话音刚落，便有一翠衫女子走下楼来，其眉眼如画，天真娇憨中自带一股英气，远远的便和陶钧打起了招呼：“七师哥，许久不见了。”
“小师妹，好久不见。”陶钧同样挥手打了个招呼：“福州好玩么？”
在原身的记忆之中，这女子便是岳不群、宁中则夫妇的爱女岳灵珊，年龄比他还大，但入门却是最晚，故成为了华山小师妹。
岳灵珊倒是一直想要凭借年龄当个师姐，但由于华山门规，岳不群怎样都不肯松口。
听到陶钧的询问，正笑着走过来的岳灵珊笑容一僵，随后摇头坐下：“好玩是好玩，吓人也是真的。”
“从福建到江西，从江西到湖南，青城派杀得是血流成河，人头滚滚。”
“所有还挂着福威镖局旗子的都被他们杀光了。”
“这么夸张？”陶钧微微张口，仿佛是被震惊到了：“那青城到底是正道还是魔教？”
这表情自然是伪装的。
在知晓剧情、心里早有准备的情况下，陶钧听了虽然也是惊讶，却不会如此失态。
他只是伪装成一个初次听闻这消息的普通正道人士而已。
而看着他这幅模样，其他不过早上半天得到消息的师兄弟顿时笑了，一个个浑然忘记了自身刚听闻时的表现，气氛也一下子融洽了起来。
毕竟从陶钧现在的表现看来，就算他突然间武功大进，对江湖名堂依然知之不深嘛。
“为子报仇，天经地义。”梁发有意指点：“七师弟，青城派这次虽然杀戮过重，但终究还是有着正当的名头，而且局限在福威镖局，所以哪怕是江湖正道也没法直接阻止。”
“而若是像魔教中人一样无由头的肆意杀戮，我等五岳剑派早就聚而攻之了。”
“原来如此。”陶钧点了头，一副了然模样，随后状若无意般朝窗外一撇，吓得一碳灰涂脸的乞丐儿连忙低头，陶钧却是微微叹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确实是天经地义，我等外人不好干涉其中。”
或许有人说福威镖局中的趟子手、仆役是无辜的。
可若插手其中，把人救下后，这些人有人暗中受过大恩，口中说不想报仇，心中却铭记仇恨，数十年后反过来复仇，再掀杀戮。
这样的因果，算是谁的？
菩萨畏因，凡人畏果。
或许不是畏，只是这因果不值得。
江湖厮杀，是常态。
只要不干涉到自身，陶钧也懒得插手。
所以明知窗外的乞丐儿大概率是林平之，他也直接放任不管。
“呵呵，那青城派可不单单是报仇，区区一个观主儿子，在青城派的眼中或许还不如林家辟邪剑谱呢。”
岳灵珊听了梁发和陶钧的话，念及一路上看到的血腥场面，却是一肚子的火涌了出来，冷笑道。
“小师妹慎言！”梁发下意识看了看左右，未见青城派弟子，方才松了口气，提醒道：“师父也常说青城派余观主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的怪才，武功高强，非我等所能敌。”
“眼下衡山派刘正风师叔金盆洗手大会将近，或许其就在左近，万一听到……”
梁发话没说完，岳灵珊却被吓了一跳，连忙看了看四周，见似乎无人听闻，方才松了口气，随后看向众人嘴硬道：“我也是一路上看到青城派弟子一个个搜刮金银珠宝、杀戮老幼妇孺，口中多讲着辟邪剑谱，少有提着余观主之子，才有感而发而已。”
随后岳灵珊忙不迭的转移话题，左顾右盼：“对了，二师哥呢？怎么还不下来？”
“许是另有什么事罢。”陆大有笑着接话道，却是看令狐冲不在，岳灵珊与陶钧等人说的开心，主动打断了交流，换了个话题问道：“据说青城派余观主练成了青城派失传数百年的鹤唳九霄神功，却不知道这门功夫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我知道。”
岳灵珊眼前一亮，插话道。
“江湖上的武学可大略分为三个层次。”
“第一个层次是秘传神功绝学，如少林易筋经、武当纯阳功、华山紫霞功、峨眉九阳功、嵩山寒冰真气、青城鹤唳九霄神功、日月神教葵花宝典等等，长期被各派秘传，非继承人不可传、非天才不可练。”
“但只要修炼有成，便可纵横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