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黑岩堡垒
马车在崎岖的山道上行走着，艾西莉亚透过铁笼残缺的视角，看到马车边的悬崖峭壁，又看到了低垂的草原，又经过了潮湿的沼泽地，自己也被迫下来推着马车行走。
吃着廉价、上面有着不明生物咬痕的黑乎乎的干粮，夜晚用破麻布裹着残破瘦弱的身躯，眼膜中蓝色的数据洪流消停了些。
[这种能力需要自己可以控制才有用，否则无节制使用大脑根本承受不住]
这样的日子没有消磨掉前量化操盘手的意志，
[还有外挂，一定翻盘的]
艾西莉亚回忆起了当年高中忍受着寂寞，厌烦奋战高考、回忆起为了升职加薪而挑灯加班。
[肉体的折磨远远无法和精神的压迫相比]
艾西莉亚紧了紧漏风的麻布，心中默默的打气。
[啊...............为什么不给我个签到系统呀！！！！]
无声的发泄完毕，马车也到了旅途的终点。
马车轮碾过火山灰铺就的道路，发出细碎的咯吱声。
艾西利亚掀开布帘一角，硫磺味的雾气扑面而来，远处黑曜石堆砌的城堡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城墙表面布满蜂窝状气孔，喷涌着地热蒸汽，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在喘息。
“到了。”铁面贩子扯开布帘，粗鲁地将她拽下马车。
塞西莉娅踉跄着跟在后面，银发被汗水黏在颈间。
城堡大门缓缓开启，青铜铰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门楣上镶嵌的家族徽章在火把映照下泛着暗红光泽——一只熔岩手掌托举三颗星辰。
主厅穹顶悬挂着青铜吊灯，灯油散发着刺鼻的硫磺味。
地面铺着防滑的火山岩砖，每一块都刻着细密的防滑纹。
艾西利亚的布鞋踩上去，能感受到地底传来的微弱震动。
“跪下。”铁面贩子按住她的肩膀，艾西利亚的膝盖磕在冰冷的火山岩砖上，她咬紧牙关，心里骂着。
[该死的，来日我若发达，一定弄死你这狗日的]
主厅首座上的男人放下酒杯，暗红色的酒液在青铜杯中晃动。
凯恩斯子爵夹杂着灰白的红发梳得一丝不苟，深红长袍的领口别着一枚熔岩晶胸针。
他的目光扫过跪地的两人，像在评估两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银辉血脉。”他摩挲着权杖顶端的红宝石，“纯度多少？”
“还没检测，大人。”贩子谄媚地躬身，“都是未经人事的处子，最适合改良血脉。”
凯恩斯起身，权杖敲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回响。
他走到塞西莉娅面前，捏起她的下巴：“眼睛颜色不错。”又转向艾西利亚，眼神在她身上扫了一圈，
“头发光泽不错。不过，你看起来太小了，不适合马上配种。”
“父亲。”右侧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
一个年轻男子从侧门走进主厅，倚在石柱旁，肌肉虬结的手臂搭在剑柄上。
他的训练服被汗水浸透，面色却异常苍白。
“她们会是下一个瑟琳娜么？”
“收起你那无用的同情心”左侧高台上的女子冷笑。
一个身着纯黑长裙的冷艳女子坐在账本堆中，红发高束，熔岩晶耳坠随着她翻页的动作晃动。
“现在家族只剩下我们三个了。”
青年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够了。”凯恩斯举起权杖，“五年内，生下三个纯度达标的后代。”
他看向艾西利亚，“你跟着玛尔戈，先从侍女做起。等你长大些，再安排别的任务。”
他又指向塞西莉娅，“你去西塔库房，那里有专门的房间，你很快就会明白你的任务。”
「血税配额：三年生俩，五年抱仨——这家人是开养猪场的？」
艾西利亚心里一沉，她知道“生孩子”意味着什么，而自己只是暂时逃过一劫。
铁面人贩子搓着手：“大人，价钱……”
“按市场价八折。”凯恩斯打断他，“最近血税配额提高了，领地内的人都不多了。”
艾西利亚被侍女领向东翼，塞西莉娅·被领向西翼。
“保重。“塞西莉娅的嘴型说。
「保重个鬼，乐观的孩子，你子宫里都已经被塞进三年生产计划表了。」艾西利亚心情暗淡的想着，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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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两侧的青铜烛台雕刻着熔岩流淌的纹路，烛火在硫磺蒸汽中摇曳。侍女房位于城堡最深处，六张石砌通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
“这是你的床。”侍女指着靠墙的位置，“早上六点起床，晚上十点熄灯。身份牌挂在床头，丢失重罚。”
铜制身份牌上刻着“育皿七号”，边缘已经磨损。艾西利亚摩挲着凹凸的刻痕，心里想着：“‘育皿’？真是个侮辱人的名字。”
一个高瘦的中年女子推门而入，方脸上法令纹如刀刻。她手中的铜尺敲击门框，发出清脆的声响：
“新来的，跟我去领制服。”
艾西利亚跟着玛尔戈走出房间，走廊里弥漫着硫磺的味道，让她感到一阵恶心。
高瘦中年女子带着她来到一个储物室，里面堆满了粗糙的亚麻制服。
她转过身，用一种冷冰冰的语气说道：
“我是玛尔戈，这里的女仆长。我的工作是管理你们这些侍女，并确保你们了解自己的职责。从今天开始，你将接受培训，学习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侍女。当然，这只是你的兼职工作，你的主要任务是为主家提供后代。”
艾西利亚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
“听起来真是一项光荣的任务。”
玛尔戈没有理会她的讽刺，继续说道：
“每天早上六点，你必须准时起床，我会教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等你大点，你必须按期服用促孕药剂。这些药剂会帮助你更快地怀孕，所以不要试图反抗，否则会有严重的后果。”
艾西利亚心里暗自冷笑：“反抗？在这个鬼地方，反抗大概只会让我更快地变成一具尸体吧。”
玛尔戈拿起一套制服，袖口绣着熔岩家徽。递给艾西利亚：“这是你的制服，穿上它，你就正式成为这里的一员了。”
艾西利亚接过制服，心里想着：“一件制服就能让我成为这里的一员？真是可笑。不过，至少现在这件破破烂烂到处漏风的麻布要强。”
玛尔戈用铜尺测量她的腰围，一边测量一边说道：“记住，你既是侍女也是种畜。你的存在就是为了为主家提供纯度更高的血脉后代。这是家族延续的需要，也是你的宿命。”
艾西利亚心里一阵发凉，但她表面上却保持着冷静。
玛尔戈测量完后，把制服交给艾西利亚：“去换上它，然后回来这里。我会给你安排第一个任务。”
艾西利亚抱着制服回到房间时，塞西莉娅已经被带走了。房间里只剩下其他几个侍女，她们窃窃私语的声音让艾西利亚感到不安。
“又来一个倒霉鬼。”一个侍女低声说。
艾西利亚躺在床上，心里满是恐惧和愤怒。
她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缝，听着地底传来的微弱震动。
直到凌晨三点，她才勉强入睡，梦里充满了荒诞的笑声和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