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恢复记忆就赶紧干活吧
复苏仪式很繁杂，折腾了这么久，窗外的天早就黑透了。
“喏，对付吃点吧。大年初一超市关门早，我明天再出门买菜。”祁笙递过来一碗辛拉面，面里还藏了颗荷包蛋。
“谢谢，很久没吃过这个了，还有点想念。”李唯一接过碗，略微辛辣的味道让她瞬间想起在阿卡迪亚肝论文的日子。
见她吃的嘴角都粘上了面汤，祁笙递了张餐纸。“这三年……你去哪了？”
“说了你不许笑我。”李唯一接过纸，胡乱擦擦嘴角，“……我去当金丝雀了。”
对面的人惊得筷子都握不住了，祁笙愣了好几秒，“等等，你说什么？”
“我失忆了，被人捡回家，给他当了三年金丝雀。”这三年的经历匮乏的用一句话就可以总结，嘶，之前怎么没发现？李唯一咋舌，这就是灯下黑吧。
祁笙却忽然黑了脸，脸上的表情阴恻恻的，“那人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
“收手，人家好歹也养了我三年。”眼看祁笙要闯点违背祖训的小祸，李唯一伸手，弹他个脑瓜崩，“君子论迹不论心。”
祁笙没再继续追问，他冷哼一声，“呵，趁人之危。对了，我们的课题停滞了三年，明天就重启课题吧。”
“我们的……课题？”李唯一愣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三年啦，你还没拿博士学位？”
“废话。”祁笙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不见了，课题停了，我上哪毕业去？”
“啊？怎么不换一个课题组？”李唯一有点愧疚，“毕竟当时我生死未卜，万一……”
“你不会死。”祁笙挑眉，琥珀色的眼里闪着偏执，“我赌赢了。”
“赌赢了也延毕三年。”又好气又好笑，李唯一忍不住用筷子敲他的头。
“小没良心的，还不是为了你。”祁笙气笑了，“决定了，你陪我一起接委托，就当是赔偿我。”
“喂！我比你大，叫师姐！”感动归感动，钱还是想赚的，李唯一托着下巴看他，“有工资吗？赚到钱五五分？”
“想得美，你得给我打白工。赔我三年的青春损失费。”出现了，祁笙的资本家嘴脸！
“是你自己选的，又不是我……哎哎哎，别拿拂尘，那个抽人可疼了！”
早上七点，睡梦中的李唯一被人拍醒。
“……才七点，起这么早干嘛？”李唯一闭着眼睛坐起来，随时有再度陷入沉睡的风险，“太黑心了，刚恢复记忆就要被抓去干活。”
“昨天半夜收到了紧急委托，我们得去一趟白青市。”祁笙蹲在床边，仰头看她，“是当地政府的委托，得赶上午的飞机。”
“？”听到“政府委托”四个字，李唯一的睡意瞬间跑了个干净，“还是个大活？”
“嗯，白青市西边的商业广场出了问题，最近一个月已经发生20起自杀案了。”祁笙把外套罩在她身上，“九点的飞机，具体情况我在飞机上发给你你。”
“走吧。”睡意彻底没了，李唯一套上衣服抹了把脸就要出门，“对了，我的十字架，灵摆，塔罗牌都没了，落地之后恐怕得找地方置办一下。”
“不用。”祁笙从柜子里拉出个行李箱，“里面有你驱魔要用的东西，还有，咳，还有一些日用品。”他不自在地清清嗓，“我去门口等你，你先收拾。”
“谢谢，你脸红什么？”他人还怪贴心的，李唯一打开箱子，“十字架，紫水晶灵摆，韦特塔罗，鼠尾草，魔法斗篷……道具倒是挺齐全，等等？”
牙膏，牙刷，洗面奶？内衣，内裤，姨妈……巾？
李唯一的脸也有点热了。
“那个，出发吧。”她“碰”地扣上行李箱，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上车。”
“好。”
灵川镇人口不多，本就冷清的路过年时更是人迹罕至。
不到一个小时，两人已经等在了候机室。
“时间还有些早，我把资料发你？”祁笙递过来杯燕麦拿铁，还有一块牛角面包。
“啊，谢谢。”李唯一有点受宠若惊，她乳糖不耐这件事祁笙竟然还记得，“我看一下资料。”
没一会儿，祁笙就发过来一个PDF。
李唯一的阅读速度很快，十分钟不到就看完了整个文档。
“不太妙啊……”她指了指文档里的图片，“这个广场下面好像压着什么东西，照片里都透黑气了。”
“风水也不对，这大厦对面是个T字路口，很明显的路冲煞。”祁笙翻着档案若有所思，“等到了之后再看看方位，这地方邪的很。”
李唯一转动灵摆，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刚出站，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就围了上来。
“是祁先生和李小姐吗？欢迎欢迎！”一个戴金丝眼镜的儒雅男人上前一步，自然地接过俩人手里的行李，“我叫张勇，是白青广场项目的负责人。”
好重的官腔，好假的笑。
失忆这三年，李唯一经常被孟临舟带着参加各种宴会。宴会里的人瞧不起她又不敢得罪，每个前来攀谈的人都会摆出类似的表情，看得让人反胃。
“您好您好，张总客气了。”祁笙上前一步，挡住了那些或审视或探究的眼神。他从善如流地和张勇握握手，“不如这样，我们先去项目现场看一眼？”
“好，早就听闻祁先生办事效率高！我们现在出发！”这话正中项目组的下怀，张勇招呼着下属，帮忙把二人的行李抬到车上。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李唯一假笑两声，从张总手里拿回行李。不知怎的，她有点讨厌这个项目负责人。
白青广场坐落在白青市的最西侧，从机场过去，差不多要五十分钟。
“为什么选了这个位置？”李唯一捧着白青市的城市地图，满脸困惑，“这地方离市中心有6，7公里，难道不担心客流量吗？”
“唉，市中心的租金太贵了。我们的启动资金有限，找来找去，还是西边最划算。没想到……”张勇坐在副驾驶上长吁短叹，“现在好了，大家都听说这地儿有问题，没人敢来了。”
“我听说这个项目是顾氏集团投资的，他们给的资金那么少啊？”祁笙单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盯着窗外。
“唉，主要是市中心的租金太贵了。”张勇忽然转头，递过来张烫金名片，“这是我的名片，我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
“好。”不对劲，这个张勇不对劲。李唯一和祁笙交换下眼神，心里都有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