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川贵奢安
朱由校带着他们来到，已经换了更加精准的大明坤舆全览图前面。
他手持指挥杆，向二人详细指明四川永宁及贵州永西的位置随着说。
“他们存不恭之心已久，这些年互相联姻、暗通款曲秘密交好其他土司。”
朱由校说着点出他们的位置，画了一个圈指出可能与他们一同造反的其他土司。
秦良玉和马祥麟看到朱由校画出的他们造反，可能会影响的范围，看到可能会波及数省皆是一惊。
朱由校手上挥动着指挥杆，话也没停，严肃地说。
“这些年来他们秘密锻造武器甲胄、储备粮草、暗操兵士，若其势成我朝西南恐成大患。”
“所以要趁着他们还没有起势时，早做准备。”
朱由校说完想听听他们的意见，示意秦良玉先说。
“臣居四川，知道四川现存兵力仅有两万余人。请问殿下，奢安现在有多少兵力？”
朱由校想了想，他前世记得奢崇明假借援辽之名，派两万余人祸乱重庆，包围成都。于是说。
“若要仅算奢崇明的兵力，应该有五万有余”
听闻此言两人心中皆惊，四川仅有两万多官兵。
而仅奢崇明就有五万人，经过训练准备造反的五万人会对蜀地造成何种难以想象的影响。
朱由校接着补充说。
“根据兵部名册，贵州有兵力五万余人。”
“云贵多土司，若要乱起来。贵州这些兵力自保有余，平叛就很吃力了。”
马祥麟对着朱由校作揖说。
“末将愿往四川，招募兵马编练士卒，以备叛乱。”
秦良玉也同意马祥麟的说法，看向朱由校。
“吾以为可任素贞夫人（秦良玉）为四川总兵，操练兵马，扩军备战。”
秦良玉表情微妙，马祥麟则是一脸喜色，都没有打扰朱由校的话。
“吾闻石柱白杆兵擅长山地作战，届时可以奇袭永宁。”
“贵州总兵之职，便以山西副总兵鲁钦担任。”
“你们二人约好时间在他们起事之前，先发制敌，共击永宁、永西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争取一举攻破他们的城寨，以此役威慑诸土司。”
秦良玉上前作揖行礼说。
“若臣能顺利就任总兵之职，定不负殿下所托。”
朱由校听出了秦良玉表达的意思，让一个现在没什么功名的女子担任正二品的总兵一职。
别说兵部那一关就是内阁票拟这一关都过不去，他敢提出这个任命估计就会被言官们喷死。
朱由校严肃地说。
“此事现在是军机秘事，朝堂上的大臣们都不知道，现在无需告诉他们。”
“几日后待到吾登基后，吾会发中旨。授王命旗牌，赐尚方剑。给予你便宜行事之权，可放心就任。”
“你与奢崇明皆为土司，到时他可能会四处联络。你可诈从于他，将其军引入圈套全歼其军。”
秦良玉见太子殿下都给她把事情安排到这个份上了，端正行礼说。
“臣能得殿下如此信任真是三生有幸，臣定不负殿下所托。”
朱由校很是满意，补充道。
“吾会给予你一百万两白银回川，招募多少士卒也由你决定，待到吾登基后便出发吧。”
马祥麟见太子殿下这都安排好了，却少了他的任命。刚才都说让他当先锋，急切地说。
“殿下，那我呢？是不是可以做征讨先锋官？”
朱由校微笑地看着这个年方二十四岁的青年，着急求战的样子。
一旁的秦良玉揣摩朱由校的心思，殿下如此信任自己超擢她为拥有实权的四川总兵。
那她也应该有所作为，不能殿下在朝堂中的处境过于难过。自己提议让马祥麟留在京城为质子更好，随即说。
“祥麟还是暂且留在京师吧，你就留在京师先与张大人的女儿成婚吧。”
朱由校一听就乐了，问道。
“祥麟倾心于哪家的女儿啊，素贞夫人（秦良玉）说来听听。”
马祥麟没想到其母亲会在这时拿出这件事，来打断接下来关于他的任命一事。
“回殿下，是张铨大人家的女儿张国凤。”秦良玉笑着回答。
“好事啊，那女子意向如何？”朱由校接着问。
“我们相识于军中，自是情投意合。”马祥麟害羞起来说。
朱由校见这样一位猛将，此时却这般姿态更乐了，大笑着说。
“吾便赐祥麟几处宅院、些许白银、布匹及礼器以助在京的婚事吧。”
秦良玉与马祥麟赶忙下跪，表示说。
“臣等寸功未立，就受到殿下优待，实在不知如何报答殿下之恩。”
朱由校摆摆手，示意他们平身缓缓地说。
“这些事都不过是些小事罢了，今年发生的坏事已经够多了，用贤臣良将安定天下才是吾的本意。”
两人听到朱由校这般感叹，再度顿首行礼，诚恳地说。
“圣明天子在上，天下岂能不安。”
朱由校看着他们这么诚恳回答的样子，浅浅一笑说。
“但愿如此吧。”
马祥麟被其母扯开一段话题，这时回过味来了。
“殿下，请允许末将成婚后便回蜀地为殿下征战吧。”
秦良玉见状，站出来行礼，刚想开口表示要让他留在京城。
朱由校心领神会，知道秦良玉这时想说什么，摆了摆后示意她坐下。
马祥麟看到其母欲言又止的样子，还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朱由校看着他正色说道。
“祥麟成婚后先不必会川，与吾一同整顿京营，你建功立业的地方在辽东。”
“京营自从成化朝后虽然是四处出征，但多无胜利绩。”朱由校接着解释起来。
“弘治朝时，京营与边军共同作战时。京军怯懦不敢战临阵而逃，反而坏边军之功，令边军耻笑。”
“自那以后，京营便已成懦败军怯将的代名词，朝廷征剿平叛多依靠边军。”
“现在辽东建奴作乱，南有奢安欲反。天下缺兵，京营不能再这样烂下去了。”
两人听完后，都知道太子殿下说忧虑的事情。
马祥麟起身单膝跪地作揖道。
“末将愿从殿下整顿京营，力图再现成祖宣宗京营六征蒙古、三征安南的强胜军队。”
朱由校对马祥麟的表态很是满意，郑重地点点头笑道。
“吾欲安定天下，必需强军。祥麟为吾之先锋，吾何愁天下难平。”
朱由校看时至正午，下令尚膳监准备御膳，赐宴。
随后命人引秦良玉与马祥麟到侧间等候。
两人行礼谢恩后，随宫婢离开。
朱由校眼神中闪过几道寒光。
示意等候的侍者，可以宣陈鸿进殿了。
侍者转身离去，殿外等候多时的陈鸿轻步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