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查成分
朱由校和王安都被宫女沈青的突然开口打扰了，谁都没有再接着聊下去。
他们盯着沈青，又对视一眼。被他们这么看着的沈青以为自己突然说话惹怒了太子，慌乱地下跪叩首请求轻罚谢罪。
随后朱由校示意王安令宫女们收拾好餐具退出去，没有追究沈青的罪。况且这还是不确定的事朱由校也不会随意惩罚人。
王安显然知道朱由校担心的事，也是连忙下跪谢罪。
“殿下，奴婢有罪，御下不严，审查有失。”王安语气中带着自责说。
“还不确定的事情，王大伴你不用急着谢罪。”朱由校劝慰道，随即起身把王安扶起来。
“也许这人是自己随口一说呢？还有王大伴不必逢事便下跪，你麻烦我也麻烦。借着刚才的事讨论正事吧。”朱由校安慰王安再次表达了对他的信任。
“宫内所用的太监宫女的来源和过往经历查的怎么样了？”
“回殿下，此事奴婢与黄公公一同审查，但因人数实在太多一时间还无法审查完，奴婢在殿下睡醒后已经通知黄公公前来了，此时应该已经在前来的路上了。”王安说。
黄实锦快步走入殿内，朱由校看到黄实锦前来和王安打趣道。
“刚说曹操，曹操就到。”
黄实锦缓步走到朱由校身前行礼后，看到朱由校和王安都在看着他笑，不由疑惑地问。
“参见殿下，殿下这是在笑什么。”
“黄大伴来的好及时，吾刚刚还在王大伴讲你的事呢。对了，目前查完的名册带了吗？”朱由校微笑着问。
“殿下请看，内廷共二十四衙门。现在与皇宫密切相关的十二监的主要负责人的情况都在册上。”
黄实锦林上前献上名册，接着补充说道。
“奴婢与王公公将我们的意见写在一侧可供参考，另外的十二监的下人和四司八局由于时间紧张还未审查完毕。”
朱由校拿起名册慢慢地仔细翻阅，随口问。
“李康妃和郑贵妃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朱由校刚好翻到一个与郑贵妃密切相关的人，司礼监秉笔陈鸿。
“昨日殿下吩咐的留眼线观察李康妃与郑贵妃之事，奴婢离开文华殿后便安排可信之人盯着了。李康妃与郑贵妃确实有动作，只是……”
黄实锦抿了抿嘴，迎着朱由校疑惑的目光，接着说。
“奴婢的人还是无法知道他们联络的内容，奴婢还是希望殿下之后处理的手段可以柔和一些，内宫失和传出去终究不好，况且还有那么多大臣盯着内宫的情况。”
黄实锦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可能会惹得这想有所作为的少年天子不高兴，但身居离少年天子最近的人该劝谏的话还是要说，他暗暗抬头看了朱由校一眼。
朱由校拿着笔在名册上勾勾画画，听完黄实锦说的话后。
他没有黄实锦想的那样不高兴反而在思考该怎么以体面的方式处理这件事，停下手中的笔随即开口宽慰黄实锦。
“黄大伴就放心吧，吾不会随意出手的。你们大可放心，此事吾会以大家都满意的方式处理的。黄大伴还是会快讲李康妃和郑贵妃都做了那些动作吧。”
黄实锦察觉到朱由校没有因他的劝谏而感到不悦，稍微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恭敬的再度行礼后缓缓叙述她们昨天的动作。
朱由校靠在椅子上继续翻着宫人的名册，不时问一下黄实锦其中涉及到的人。
整个过程中朱由校泰然自若，王安黄实锦暗暗称奇。待到黄实锦叙述完毕，朱由校也将名册翻到其中关于内书堂的人员一页。
“看来郑贵妃在宫中还是很有势力的啊，也对。郑贵妃在宫中这么多年也应该有自己的势力。”
朱由校漫不经心的说，接着补充道。
“这陈鸿掌权这么多年，他在宫中有哪些亲信党羽，二位清楚吗？”
“回殿下，陈鸿此人起势力于背刺冯保之时。神宗皇帝因为其办事果断而重用他，其权力也逐渐增大。之后在征收矿税一事上因其推荐派出的税监太监办事得体，权势才压倒李芳。”黄实锦回答说。
“至于其亲信党羽昨晚经过我和王公公统计后都记录名册之上。”
“怪不得郑贵妃要召见陈鸿，原来陈鸿在宫内这么有势力。”
朱由校心想原来是靠背刺冯保和凭借矿税狠狠捞钱讨好万历帝上位的人，顺手将名册翻到有关司礼监陈鸿的一页上。
“看来李康妃和郑贵妃的关系不怎么样子嘛，李康妃竟然要给郑贵妃这么多的财物才能得到她的支持。这李康妃是蠢，郑贵妃是贪。”
朱由校用调侃的语气说，接着转头询问王安。
“李进忠那厮在东厂昭狱里面老实了没有，该交代的交了没有。”
“回殿下，经过昨天的一番教导后李进忠不复往日的桀骜之姿。奴婢亲至东厂提审李进忠，给他来了几轮拷其边将他与李康妃的谋划都交代了，其中也牵扯到了郑贵妃。”
王安说着命人将李进忠叙述的笔录呈上。
朱由校伸手接过笔录册依，看着上面圈红的名字和段落随手翻了几页，大了解了李康妃与郑贵妃勾结的始末。不由得开口笑道。
“这郑贵妃竟然想要和李康妃携手封太后，可笑至极。还有这李进忠倒也是活络，在其中为二人穿针引线，脑子没用到正途上，不知死活。”
难怪历史上改会原名后的魏忠贤能权势滔天，在天启朝叱诧风云。
朱由校随手将笔录册扔到桌子上，开始思考该怎么处理郑贵妃和李康妃。
他再次梳理这件事情，现在的重中之重是让李康妃搬离乾清宫，把郑贵妃在皇宫中的势力连根拔出。
这时一个小太监轻步走了进来，向朱由校行礼后说。
“殿下，司礼监秉笔太监陈鸿求见。”
朱由校的思绪被这则请问的消息打断了，暗暗想今天真是巧了刚说谁谁就来。
于是对王安和黄实锦说。
“二位大伴怎么看？”
王安和黄实锦对视一眼，两人都知道陈鸿是有备而来，一时间也不知谁来开口。
他们二人心中还是担心朱由校过于年轻，能不能好好应对陈鸿的。
“殿下，奴婢以为先让陈鸿候着。我和黄公公可以先去询问清楚陈鸿的来意，好再做打算。”王安率先开口道。
朱由校心里清楚王安和黄实锦是担心他应对不好陈鸿，但他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二位大伴不必担心，区区一个过去有些权势的太监而已。若是连着都应对不了还谈什么重整山河，安定天下呢？”
朱由校安慰王安和黄实锦说，随即一沉气道。
“宣陈鸿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