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时间的裂痕
艾泽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明天就要开始行动了，可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几天的时间流逝感觉很奇怪...”
他翻身坐起，打开系统面板查看。忽然，系统界面闪烁了几下，弹出一连串提示:
【警告:检测到时间流速异常】
【分析中...发现三处时间流速不一致】
【丝忒菈阵营:比正常时间快3天】
【海蒂诺阵营:时间流速停滞】
【法蒂玛阵营:时间被压缩】
“原来如此。”艾泽眯起眼睛，“难怪总觉得哪里不对。”
天刚蒙蒙亮，他就找到了正在处理政务的丝忒菈。
“贵族们那边怎么样了？”艾泽开门见山地问。
“一团糟。”丝忒菈揉了揉太阳穴，“那群老顽固死活不同意我的新政，说什么都要维护他们的特权。”
“在原来的时间线里，他们是不是叛变了？”
丝忒菈一愣:“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这边的时间比其他地方快了三天。”艾泽说，“所以我猜测，你现在遇到的阻力，跟原来的贵族叛乱有关。”
“确实如此。”丝忒菈苦笑，“原本他们是趁着黑气爆发搞事，结果造成更大的灾难。”
艾泽若有所思:“那现在呢？他们准备怎么对付你的新政？”
“无非是煽动平民、破坏秩序。”丝忒菈说，“不过这次有你在，我早就想好对策了。”
她拿出一摞文件:“这是新的管理制度。把土地承包给佃农，让他们也能分到收益。贵族们再闹，也不敢跟自己的钱袋子过不去。”
艾泽扫了眼文件，嘴角露出笑意:“用现代管理思维对付封建贵族，不错。”
正说着，海蒂诺匆匆赶来:“艾泽，我好像发现了一些东西。”
“什么？”
“在净化仪式中，我看到了伪神篡改历史的片段。“海蒂诺的声音有些发抖，“原本你是不该活到现在的。”
“所以呢？”
“因为你活着，神格争夺战提前了。”海蒂诺说，“伊捷伊西卡在试图干预历史进程。”
艾泽回想起系统提示中海蒂诺阵营的时间停滞。看来这就是原因-伪神的力量让时间凝固，试图阻止变化发生。
就在这时，一个白衣人悄然走进房间，放下一份情报就消失不见。
“法蒂玛的人？”丝忒菈拿起情报。
艾泽点点头。他知道那些救世小队一直在暗中活动，只是没想到会有这种发现。
情报上写着:在突袭其中一个外神据点时，发现了丝忒菈阵营的武器设计图。但根据时间推算，这些图纸要到三个月后才会出现。
“时间线开始交织了。”艾泽说，“而且速度比预想的要快。”
【警告:时间悖论即将形成】
【风险等级:极高】
【建议:尽快稳定时间线】
“那现在怎么办？”海蒂诺问，“如果真的引发时间悖论，整个世界都会崩溃。”
艾泽正要回答，忽然感觉胸前的勇者徽记一阵发烫。他掏出徽记，发现三种不同颜色的光芒正在交织。
“命运还是会引导我们相遇。”海蒂诺看着光芒说，“只是这一次，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当然会不一样。”艾泽握紧徽记，“因为这次，是我们在主导命运。”
丝忒菈走到窗前，看着城中渐渐亮起的灯火:“现在想想，如果当初听了你的建议，乖乖当个富家小姐，是不是反而更好？”
“想得美。”艾泽笑道，“就你那性格，能安心当个大小姐才怪。”
三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虽然时间线混乱，虽然前路未卜，但至少这一刻，他们还能像朋友一样说说笑笑。
“对了。”艾泽突然正色道，“告诉你们的人，这几天要特别小心。时间线交织的时候，很容易发生意外。”
“我已经让净化小队严阵以待了。”海蒂诺说。
“我这边也加强了防卫。”丝忒菈说，“不过说实话，现在最担心的反而是你。”
“我？”
“是啊，毕竟你才是真正在破坏时间线的人。”海蒂诺说，“如果世界意志要找人算账，第一个倒霉的肯定是你。”
艾泽耸耸肩:“那也没办法，谁让我是个喜欢搅局的人呢？”
远处传来沉闷的雷声，黑云正在聚集。暴风雨就要来了，就像命运即将迎来的巨变一样。
但这一次，他们不会再重蹈覆辙。因为有人决定改写这个世界的剧本，哪怕代价是与整个世界为敌。
“去准备吧。”艾泽对两女说，“该来的，总会来。”
夜色渐深，城市陷入沉睡。但在这平静的表面下，无数暗流正在涌动。改变命运的时刻，即将到来。
在房间里，艾泽又仔细看了一遍系统提示。最让他在意的是法蒂玛势力那条“时间被压缩”的提示。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喃喃自语。
正想着，房间里突然刮起一阵怪风。一个白袍人的身影若隐若现。
“你终于来了。”艾泽并不惊讶，“法蒂玛。”
白袍人微微点头，但没有说话。她从袖中取出一卷羊皮纸，放在桌上就准备离开。
“等等。”艾泽叫住她，“为什么你们那边的时间会被压缩？”
白袍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脸上，艾泽这才看清，那是一张带着疲惫的年轻面孔。
“因为我们在争取时间。”她轻声说，“用压缩的方式，让原本需要一年才能完成的准备工作提前完成。”
“代价呢？”
“代价就是整个救世网络的人，都被困在了这段压缩的时间里。”法蒂玛苦笑，“就像永远困在沙漏的细颈中，看着外面的世界飞速流转。”
艾泽若有所思：“所以你们才能提前布置好净化阵，提前研发出那些超前的武器？”
“没错。”法蒂玛说，“这是唯一的办法。否则等我们准备好的时候，一切就太晚了。”
她指了指桌上的羊皮纸：“这份绘图记录了十三个关键时间点。每一个时间点，都是命运的分岔口。”
艾泽展开羊皮纸。上面用特殊的墨水绘制着复杂的时间线图谱，三条主线交织盘绕，形成一个诡异的漩涡。
“这是...”
“三条时间线的实际走向。”法蒂玛说，“你看到的只是表象，实际上时间的紊乱远比你想象的要严重。”
她指着图上的一个节点：“比如这里，丝忒菈遇到的贵族叛乱，原本是在黑气爆发后三个月才会发生。但因为时间加速，现在提前了。”
“那这个呢？”艾泽指着另一处。
“那是海蒂诺的试炼。伪神干预导致时间停滞，所以神格之争提前爆发。但与此同时，教廷内部的腐败也被提前暴露。”
说着，她从羊皮纸上抹过。墨迹突然活了过来，三条时间线像游蛇般扭动，最后在中心处缠绕成一团。
“这就是悖论的开始。”法蒂玛说，“当三条互相矛盾的时间线相遇，世界就会开始崩溃。”
“所以你们才要压缩时间？”艾泽问，“为了在崩溃之前做好准备？”
法蒂玛点点头：“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延缓崩溃的速度，给你们争取更多时间。”
“你们？”艾泽抓住了关键词，“难道你不打算亲自出手？”
法蒂玛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说：“我已经不能干预太多了。身为预言者，我能做的就是指引方向。真正改变命运的人，是你们。”
她说完就要离开，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停下：“对了，告诉海蒂诺，让她小心教廷里的红衣主教。那些人...不太对劲。”
白袍一闪，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那卷诡异的羊皮纸，和若有若无的叹息。
艾泽重新审视着羊皮纸上的时间线。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法蒂玛的势力会如此神秘，为什么他们能提前布置好一切。
原来这都是用时间压缩换来的。
而付出的代价，是永远被困在那段扭曲的时光里。
“有意思。”他自言自语，“这次玩的可真大。”
远处又是一声闷雷。暴风雨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