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事出反常

韦瑟瓦克斯先生仔细地往吐司面包上涂黄油。他的嗓音里透着坚定。“亲爱的，”他说，“我希望你真的明白，这套公寓里不该再有这样的垃圾读物。”

“是的，贾森。我之前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但这是你的责任，你该知道我们的儿子在阅读什么东西。”

“贾森，我会盯得更紧的。他把杂志带进来时，我没看见。我不知道家里有那种杂志。”

“要不是昨晚进屋后我碰巧把沙发上的一只靠枕挪了下位置，我也不会知道。那本杂志被藏在靠枕下面，我便翻阅了一下。”

愤慨之下，韦瑟瓦克斯先生的胡子梢抖动了起来。“这些荒唐可笑的概念，这些荒诞无稽的构思。确实是‘惊骇故事’！”

他呷了一口咖啡，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些愚蠢透顶、十足反常的垃圾小说，”他说，“通过空间翘曲之类的玩意儿到其他星系旅行。还有时间机器、瞬间移动和心灵传动。胡说八道，纯粹就是胡说八道。”

“亲爱的贾森。”他的妻子说，这次带着一丁点不耐烦，“我向你保证，从今往后，我会细心监督杰拉尔德的读物。我完全赞同你的想法。”

“谢谢你，亲爱的。”韦瑟瓦克斯先生更加和善地说，“年轻人的头脑不应该被这些不着边际的想象毒害。”

他看了眼手表，匆忙起身，在亲吻过妻子后离去。

他走出公寓房门，迈进反重力井，轻轻地飘下两百多层，抵达街面。他在那儿幸运地立刻就搭乘到一辆原子出租车。“去月球港。”他厉声对机器人司机说，然后向后靠，合上眼睛，收听起传心广播。他本来希望听到第四次火星战争的新闻快报，但结果只是永生中心的又一份例行报告，于是他露出一个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