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谁还没点小秘密
今天是周六，陈深原本打算和朵朵一块睡个大懒觉，毕竟这几天他忙于在水利局打点、又抽空处理个人计划，连晚上的觉都没能睡好。
孰料一大早，电话忽然响起，来电显示「本地未知号码」。
迷迷糊糊接起，只听那边传来一把沉稳磁性的男声：
“您好，请问是陈深先生吗？打扰了，我是张一墨，魔都大学水产生态研究院的教授，我想跟您面谈一些学术问题，不知您是否方便？”
陈深揉了揉额角，仍半梦半醒：“学术问题？呃……您找我？”
对方礼貌而郑重：“是的。我们学院最近在研读一篇国际期刊上新发表的文章，提到一项名为‘鱼塘水域循环改良法’的研究思路，署名正是您。我与同事都很感兴趣，想进一步了解您的理念。若您不介意，我能否亲自拜访？”
陈深心头咯噔，眼前又是一行小字。
【社会地位提升卡】已生效。
看样子连国际期刊都登上了他所谓的研究……
可自己从未写过论文，全是系统的暗中操办。
虽略感荒诞，但陈深仍稳住声调：“啊……好的。地址是XX小区XX号，若您方便就过来。”
挂断后，陈深彻底清醒过来，匆匆翻身下床，带着点紧张与好奇——
「我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学术名人？」
想了想打开手机，搜索自己的名字加上“水产研究”，果然跳出一堆外网与国内论坛的链接。
一篇标题为《陈深的生态循环法：开启水产革命？》的国际期刊摘要更直接写着“引发诸多学者热议”。
乍看之下，陈深宛若在水产环保界大红大紫。
“这还还真是……神乎其技。”
陈深苦笑。
朵朵端着牛奶过来，小脸迷糊地问：“爸爸，你在看啥？”
“看爸爸自己的‘学术成就’呀。”陈深随口逗女儿，想到教授要登门，赶紧让她乖乖先吃早餐，自己得先去洗漱一下，好歹整理点仪容。
约莫一个小时后，门铃忽然响起。
陈深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瞄见两个人影，其中一个是年过六旬、背脊笔挺的老者，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一看就是饱经世事的高校学者气质。
旁边站着的，却是一个身穿淡色旗袍的成熟女子，长发盘起，显出端庄又不失妩媚。
只是怎么，那么眼熟？
陈深定睛一看，张锦瑶！
怎么会跟老教授一起？还神态显得有些别扭。
他打开门，老者先笑容满面地伸手：“您好，您就是陈深？我是张一墨，魔都大学水产生态研究院的特聘教授。”
陈深跟他握了握手，又转头看向张锦瑶，一眼对上她那略带惊疑的目光——
两人似乎都没料到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拜访中碰面。
张锦瑶有些惊讶，但毕竟是太太，来了一手先发制人：“怎么是你？”
张一墨察觉到他们俩的神情怪异，有些困惑：“咦？你们认识？瑶瑶，你之前不是还担心我和年轻人不太好沟通，才跟我过来帮把手吗？”
张锦瑶有些尴尬地扯出一抹笑：“爸，我们之前有点交情，你问陈深就知道了。”
太太完全不分人，这就把摊子甩给自己了?
陈深干咳一下，让开门，示意二位进屋：“请进，老教授、张女士……呃，里面请。”
张一墨边走边环顾房内陈设，笑道：“没想到您这么年轻，研究却如此独到，我跟几位同事都颇为叹服。”
陈深暗自腹诽，自己大学学的都是金融，真要说水产知识全都是工作经验。
嘴上还是谦虚道：“哪里，我只是做过些养殖实验，机缘巧合得到一些成果罢了……不知您怎么找到我？”
老教授推了推眼镜：“国际期刊上的署名与联系方式有附注，我们学院里有做翻译的老师，顺藤摸瓜就查到您住址。我担心自己不懂年轻人说话方式，就把我女儿也拉来了。”
一旁的张锦瑶倒是丝毫不慌。
没想到自己想着拿来报复奸夫用的陈深隐藏得这么深？
她轻咳一声，故作大方地说：“是啊，老张说要见个年轻杰出人才……”
陈深微微莞尔，请二人坐下，招呼朵朵拿椅子过来。
朵朵乖巧地把椅子搬到客厅，又端来一杯水放在桌上，然后拉着陈深衣角看一眼张锦瑶，一脸好奇：“爸爸，这阿姨长得好漂亮……”
张锦瑶忍俊不禁地抿笑：“小朋友乖。”她过去轻轻摸了下朵朵头，有种老母亲摸小女儿的既视感。
张一墨见父女相处有趣，也笑呵呵点头，旋即转回正题：“陈深先生，我来主要是代表魔都大学，想和你商讨一下能否加入我们水产与生态学院的研究团队。我在网上也查了你的经历——经营过渔场，看你论文里的思路，想必在实践中肯定积累不少实操经验。”
陈深垂了下眸子，表面谦虚：“其实我只是偶尔尝试，具体成效要实践来检验……不过能得到您青睐，我受宠若惊。”
张一墨摆手：“年轻人别妄自菲薄。国内做水产生态的队伍有限，你这样既有实操又有理论潜力的太少。我们学院愿意提供课题经费、设备支撑，给你开设独立课题组，只要你愿意。”
陈深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若有所思道：“张教授，我确实有心继续深挖研究，但……现阶段我还要兼顾些别的工作。不如先留个联系方式，让我考虑一下，再给您答复？”
张锦瑶忽然轻咳，截住他话：“你也别谦虚，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老张可是行业翘楚，能给你带来不少资源。”
语气里带着一股自信与强势，显然对父亲的地位相当骄傲，也半带命令地想让陈深顺势接受。
老教授见女儿这么凶怕坏了事，赶紧微笑附和：“不急。若陈先生需要时间考虑，我完全尊重。但我今天特地登门，是想表明我们学院的诚意。若您愿意，随时可以来实地考察，我们提供课题基金。”
说着，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名片，上面印着“张一墨，魔都大学水产生态首席教授”字样，还有学院电话与邮箱。
陈深接过名片，一瞥之下心中略感惊叹。
张一墨确实名不虚传，简历显示他是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知名学者，也是多项国家课题负责人。
“谢谢，我会认真考虑。”陈深应道。老教授满意地露出笑，“那我就不多打扰——瑶瑶啊，你跟我回去吧。”
正要走，张锦瑶却轻轻扯住父亲衣袖：“爸，我留下和他再谈点细节。你年纪大了，回去休息就好。”
张一墨闻言，有些迟疑。
可女儿向来拿主意，他也习惯了，“那……好吧，我先回去。”
关上门后，张锦瑶缓缓转身，盯住陈深道：“原来陈先生除了卖鱼还有这种副业，藏得也太深了吧？”
陈深耸肩：“谁还没点小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