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亚当
叮当！
挂在咖啡店门口的铃铛响了。
从外面，走进来了几个人。
棕色皮肤，有点像黑人，但又不是纯粹的黑人。
黑的不够兹腻！
“艾米丽，四杯咖啡。”
为首的，是一个俊小伙。
确实很英俊的那种。
他，应该算是白人吧，但白的不够明显。
个头不低，大概一米八出头的样子，有点像……布拉德·皮特。
他笑着和艾米丽打了个招呼，然后几个人便坐在窗口的餐台上，交头接耳。
刘进看了看他们，又看了一眼艾米丽。
只见艾米丽张大嘴巴，却没有发出声音。
可刘进还是能够从她的口型里，看出端倪。
Les malfaiteurs。
罪犯！
刘进脑袋嗡的一声响，本能想要再扭头，却硬生生止住了。
他偷偷比划了一个手枪的姿势。
【罪犯？】
他张了张嘴，但没有出声。
艾米丽点了点头，便低头准备咖啡去了。
刘进想了想，端着咖啡往外走。
“大东，你们还要吃点什么吗？”
他说的是中国话，几个小伙儿扭头向他看过来。
大东等人，摇了摇头。
倒是赵茜扭头道：“能不能再点一杯咖啡？”
“好！”
刘进答应一声，便转过身，冲着艾米丽道：“一杯卡布奇诺。”
这次，他是用的是英语。
艾米丽有点不明所以，但也没有说什么，就点头答应了。
刘进，直接坐在了另一边的餐台旁边。
几个人看了刘进几眼，又用法语交谈了几句，看刘进没有反应，才松了口气。
“不用理这个柠檬头，靠门边的那个女孩，怎么样？”
“看打扮，应该可以。”
“尼沙尼一直说让咱们弄几个亚裔，我看这个就可以。
亚当，待会儿你和恩维尔留下，盯着他……然后和我们保持联系。如果有机会，咱们就动手。得干净一点，把她弄到手之后立刻给尼沙尼送去，顺便找他结账。”
“又是我？”
“嘿嘿，谁让你是我们的莱昂纳多呢。”
“好吧！”
他们倒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但也不是很大。
刘进犹豫离他们不远，所以听了个清楚。
这几个人的口音，比他还重。
但他居然能听懂……
金手指吗？
不是说重生或者穿越，都有金手指的。
所以，我的金手指就是法语精通？
刘进觉得，他现在的法语水平，绝对在C2级别。
而且，他的英语也有提升。
但具体达到什么水平，他也不是特别清楚。
这时候，艾米丽端来了咖啡，放在了餐台上。
四个男人又调戏了几句，但是看艾米丽阴沉着脸，也就闭上了嘴巴。
“该死的B子，要不是看在尼克尔的面子上，老子早就干了她。”
“闭嘴吧，尼克尔后面有工会，你要是不想被工会找麻烦的话，就别给我乱来。”
一个男人起身，拍了拍英俊小伙儿亚当。
“保持联系。”
“没问题！”
他带着一个人走了。
亚当则和旁边的恩维尔交谈几句，端起咖啡杯往外走。
刘进也喝完了咖啡，走到橱柜前结账。
“让你的同伴小心一点，他们很坏。”
“我知道！”
刘进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刷卡，离开。
“刘进，我点的咖啡呢？”
一出门，就听赵茜说道。
刘进则沉下了脸，道：“等着吧。”
说完，他便离开了。
但他并没有回到大东他们那边，而是坐在了皮耶尔对面。
“可以吗？”
老皮抬头，看是刘进，于是微笑着点点头。
“怎么不回你的小伙伴那边？”
“呵呵，您是校长，以后还要您多关照，当然要过来和您打个招呼。”
“副校长，副校长。”
谁说老外就没有职场潜规则呢？
一声副校长，老皮眉开眼笑。
刘进趁机和他聊了起来。
也就是这时候，亚当走到赵茜旁边，和她打了个招呼，便坐了下来。
而赵茜之前的清冷感，一下子都消失不见了。
她露出笑容，和亚当交谈。
赵茜不会法语，但英语非常出众，和刘思思的水平不相伯仲。
刘思思是在校大学生，好像过了雅思。
具体多少分？
刘进忘记了，反正非常好。
他们这个群体，也很有意思。
来法国留学，两个英语出众，一个法语精通。
这个法语精通，并非刘进。
当年他刚来法国的时候，是一句都不会。
和大东、孙悦二人合称三废。
杨东起的法语最好。
因为在留学之前，他曾在某政府机构里做法语翻译。
“校长，刚才我听里面的咖啡小妹说，今天巴黎铁路大罢工啊。”
“嗯，我也听说了。”皮耶尔这一次，没有再更正刘进的口误，但态度非常和蔼。
“不过放心，乔安刚才打过电话，说图卢兹那边已经调了司机过来。”
“那咱们什么时候离开？”
“等乔安回来，咱们就走。”
刘进和皮耶尔又聊了几句，偷偷看向赵茜和亚当两人。
恩维尔没有出来，一直在咖啡店里。
就这么片刻的功夫，赵茜和亚当已经聊的火热。
这时候，刘进看到刘思思朝他看了过来。
吃了早餐，再加上这一阵子休息，她的气色看上去好多了。
刘进朝她笑了笑，便扭头继续和皮耶尔瞎扯。
“校长，咱们这是在哪里啊。”
“巴士底广场……待会儿咱们要去里昂火车站，离这里很近。”
“La Prise de la Bastille？（攻占巴士底狱）”
刘进脱口而出道。
皮耶尔一怔，旋即反应过来。
他笑着点点头，道：“没错，La Prise de la Bastille。”
他一边说着，一边手指一个方向。
“不过巴士底狱已经没有了，如今只有巴士底广场……可惜，咱们时间不够，不然倒是可以走走。”
“是啊，确实可惜。”
刘进从口袋里，摸出一盒香烟。
是他从老爷子的衣橱里翻出来的特供烟。
“校长，抽烟吗？”
这时候的法国，还没有禁烟。
皮耶尔一笑，点了点头。
“华国烟，别看没有牌子，但属于特供，市场上看不到的。”
“是吗？那我要试试了。”
他接过香烟，点上。
和刘进一边聊着天，一边喷云吐雾。
“确实紧张了，我还想着去看看卢浮宫，埃菲尔铁塔，巴黎圣母院……”
“卢浮宫确实不错，值得一去。但巴黎圣母院，有什么好看的？”
“雨果的巴黎圣母院啊，埃斯美拉达，卡西莫多，我也是个文学爱好者，怎么也得去看一看吧。”
皮耶尔却蹙起眉头。
“什么卡西莫多，什么埃斯美拉达？Liu，你在说什么？”
“我再说……”
刘进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巴黎圣母院这么伟大的建筑，难道就没有人为它写一部文学作品吗？”
“倒是有一些诗歌，但文学作品……好像没有。
那就是一座教堂，只不过历史久远了一些而已。它最初是罗马帝国时代，提庇留大帝建造的一座祭祀神祗的神庙。后来法兰克过往皈依基督教，在神庙的基础上修建了教堂……后来是罗马教皇亚历山大三世住持，正式修建了巴黎圣母院。
它最著名的，应该是巴黎圣母院唱诗班。
但文学作品，嗯！我印象里，确实没有和它相关的著作。”
所以，没有《巴黎圣母院》喽？
“那你听说过雨果吗？”
“雨果？”
皮耶尔露出了迷茫之色。
他努力回忆了一下，摇摇头说道：“没听说过，做什么的？”
“嗯，一个诗人。”
“哈哈哈，那一定是个蹩脚的三流诗人。”
雨果先生，你若地下有知，请别怪罪我。
不是我说的，是你们法国人说的……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你肯定记错了！我可以确定，法国没有一个名叫雨果的诗人，我可以发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