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贞德，我看见了哦……
“无礼的恶徒！你给本圣女施加了什么邪恶法术？”
贞德紧抓着浴巾，焦虑地咽了咽口水，悄悄使用魔力探查身体变化。
魔力如涌泉般从掌心开始游走，充盈全身，但并没有得到预料的结果。
那就只能是一种原因……
恶徒施展的法术，等级超越了她的认知范畴。
中阶、高阶……
或是在此之上也有可能！
“可恶！”
贞德咬牙暗骂，失去了继续泡澡的兴致。
她匆忙地洗刷一遍滑嫩的肌肤，裹着浴巾疾步走进更衣室。
当她想解开身上的浴巾时，猛然意识到什么，脸色大变。
现在解开浴巾，不就等同于无遮掩般的全身赤裸？
“你……没在偷看吧？”
贞德语气微颤，耳根绯红，皮肤表面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她不确信地仰头望着天花板，等待后续的答复。
目前确定神秘人能够无视距离监视着自己，巴不得让自己出糗。
可恨对方的实力卓越，达到手眼通天的地步。
她无法反抗，只能屈辱地接受……
不！
怎能让这些污秽的思想占据自己的大脑？
贞德双手交叠在胸前，深呼吸，驱赶脑海浮现的废料。
等了一会儿，确认没有感受到恶心的偷窥视线。
“呼~可恶的恶徒！”
她暗自松了一口气，收敛了所有神色，平静地穿戴衣物。
神经依旧紧绷，身上宛如千斤之重，被人套上了枷锁，限制自由。
好累……
贞德在架子上拿起黑袍，刚准备穿上时，忽然一张纸条掉落在地。
“嗯？这是……”
她好奇地捡起曲卷的纸条，慢慢摊开。
【贞德，今日午夜到后花园相见，我有要事找你，不来一定会后悔！】
一定会后悔……
贞德看到最后，心脏再次猛然一紧。
不知道对方的意图，纠结着是否赴约。
今天，真是多灾多难的一天……
……
午夜降临，蝉鸣喧嚣。
如纱雾般的薄云拨开，白洁的光芒洒落在教堂南边的后花园。
贞德身穿一件素白色睡袍，还额外披上了斗篷。
她站在喷泉前，池水闪耀着斑驳星光，衬托得她像是娇媚小巧的精灵。
此刻正鬼鬼祟祟地查看四周，寻找某人的踪影。
“贞德，我以为你没胆量赴约，没想到你还是厚着脸皮来了。”
踢踏、踢踏、踢踏……
声音是从贞德后方传来，伴随着清脆的皮鞋踩踏声。
当她转过身时，便看到一位同样披着斗篷，身穿修女装的少女靠近。
对方一头碧绿双马辫发型，两条辫子垂至胸前。
两侧脸蛋长了些许雀斑，但不掩盖青春少女的气息。
“蕾西……”
贞德看见来人，脑海顿时思绪万分。
两人平日很少交集，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她想了很久，始终揣测不出对方约她出来的目的。
贞德捋了捋随风飘逸的碎发，开始追问：“我不明白你为何会对我有敌意，但我希望能把话说清楚，免得互相心生芥蒂。”
“不明白？”
蕾西掀开兜帽，不屑地轻笑一声。
她霎时收敛了神色，面无表情的样子格外渗人。
“呵呵，我最看不起你这种高高在上的模样……”
“从小到大，你都能占尽好处，夺得所有人的瞩目，而我们只配站在你背后仰望。”
“明明大家都是具备天赋的修女，凭什么马汀教父只推荐你一人参选圣女争夺战？”
“……”
蕾西步步紧逼，每一步靠近都极具压迫感。
似是要将十八年的怨气，在此刻通通宣泄出来。
幼年时，贞德已是众多老修女的团宠，夺走了所有的爱意。
而其他孩童则是在一旁羡慕陪笑，活在贞德的阴影之中。
直到十四岁那一年，不少人测出体内能调动魔力，贞德和蕾西也是其中之一的幸运儿。
‘贞德，我一定会超越你！’
十四岁的蕾西暗自发誓，只要肯努力，必然有转变的一天。
然而，事实让她心生绝望……
蕾西表情狰狞，不甘地咬牙述说：“明明大家重新回到起跑线，偏偏你又再次引得教父他们的瞩目。”
那时候，贞德对光明属性魔法的契合度为百分之百，而蕾西则是百分之五。
虽然都能学习神圣类魔法，但魔法施展后的效果，却是天渊之别。
这一刻开始，贞德再次成为焦点。
至于蕾西和其他人，一辈子注定生活在贞德余晖之下。
“我的要求很简单……”
蕾西停下脚步，双手抱于胸前，语气冰冷地说：“明天你主动放弃名额，放弃前往帝国教廷的机会。”
“把名额让出来，给我们其他人公平竞争！”
受万人敬仰的机会难得可贵，不该只给贞德一人占有！
她眼神闪烁着贪婪的精光，理智逐渐被欲望侵蚀。
面对蕾西咄咄逼人的架势，贞德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从未想过同龄伙伴们会对自己不满，自己也没往那方面去想。
她在对方的眼底下看到了无尽的渴求，这不是圣洁修女该有的心性。
“蕾西，你冷静一点！”
贞德企图劝说，但对面的蕾西依旧是不屑一顾。
看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自己今天如何解释也没用。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
“帝国教廷钦定的名额，我不能违背教廷的旨意。”
贞德坚定地否决，保持着对教廷的忠心。
当时马汀教父通知她成为圣女候选人之一，是因为对魔法契合度这一点。
可是落在别人眼中，竟成了靠关系得来的资格……
但，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更改。
“不！你会答应的……”
蕾西抓着贞德的胳膊，整张脸倏然凑近。
双方的眼眸中倒映着对方的容颜，随着距离缩短而逐渐放大。
空气在这一瞬间凝结，耳边再无其余声响。
两人额头贴着额头，呼吸交织在一块，彼此能嗅到对方幽兰的体香。
“蕾西，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在威胁我？”
贞德呼吸一滞，转而眼睛半眯，同时攥起了拳头。
她内心气愤，不明白对方为何会如此笃定。
圣女候选人已经定下，她没资格临时反悔，更不可能将神圣的名额转让给别人！
听到贞德的质问，蕾西眸光流转，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
清风渐起，吹得斗篷猎猎作响。
月光将蕾西的影子拖得修长，顺势笼罩至贞德全身。
她逆着月光，表情在阴影中晦暗不明，红宝石般的眼瞳像是散发着危险的信号，直勾勾地盯着贞德。
盯得贞德心里发毛，忍不住后退一步。
蕾西的嘴角往上扬，殷红的嘴唇缓缓裂开，露出森白的牙齿。
笑容看似热情，实则冰冷无比。
而她接下来吐露的话语，却是让贞德手脚冰凉，犹如置身于冰窖之中。
“贞德，我知道你的秘密，我全都看见了哦！”
“啊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