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原始人学会软件编码了
10，教学困难：没有文字，没有数字
清晨的山风吹拂过营地，卷起丝丝雾气。昨晚的篝火已经熄灭，部落人三三两两地开始各自忙碌：有的在砍柴生火，有的在喂养被抓回的野禽，有些年纪稍大的妇人则带着孩子到溪边取水。
这儿没有钟表，也没有浓郁的市集喧闹，只有原始的生活律动——或许风吹草动就意味着捕猎时机，或许一场闷雷就预示洪水即将来临。对于这个时代的人而言，每一天都是和大自然博弈的无声较量。
文昌星君起了个大早，原本打算先散散步，看看昨晚收获的那只“鳄蜥怪物”究竟被切割成什么样子。结果还没走出几步，就被部落中几个好奇的年轻人拦住。“大神！大神！”他们一口一个“大神”，要请他去看看能不能帮忙辨别某种草药，或者看看火堆里的石块能否烧成更坚固的工具。
文昌星君哭笑不得：我哪里是什么万事通啊，我只是个外星程序员，但在人家眼里，他是“天神”，似乎无所不能。
或许是对比昨晚的危机，今日总体还算风平浪静。年轻人们都兴致勃勃，想从这位“天神”口中套些“神奇招数”，好在以后的打猎或御敌中占据优势。
文昌星君看着他们兴高采烈的面庞，忍不住心想：自己的使命既然是教这群人“编码”思维，何不趁此机会来个初级课程？想到这里，他嘴角浮出一丝诡异笑容，脑海中已然开始计划如何让“伏羲”成为最初的“程序学徒”。
文昌星君兴冲冲地走到一块空地，那里比较平坦。他招呼聚在附近的一些年轻人和孩子，外加那只好奇心爆棚的地哑，再加上耳背的野猪天聋，准备公开演示点东西。伏羲正在营地另一头协助修补陷阱的网绳，一见到这边动静，也带着几个部落长者过来围观。
“想和你们演示个东西，”文昌星君笑着对伏羲和部落人说，“它可以用来描述或记录事物、甚至预测天气和打猎方向。”
“记录……事物？”伏羲一愣，显然在她认知里，只有图腾和简易刻画。关于“记录”这件事，还停留在将线条刻在树皮或石头上的阶段。
文昌星君先是从地上捡了块小石子，他打算用最简单的“1”“0”来解释二进制。可问题马上出现：部落人没见过数字，更别提他们连“文字”都没有系统掌握，更何况是阿拉伯数字那套。
“这是‘1’，这是‘0’。”文昌星君试着在地上画这两个数字符号，结果周围人面面相觑，伏羲也皱起眉头：“这个……画一条线，我们也会啊，是一根棍子和一个鸟蛋吗？”
文昌星君这才猛然意识到：我在搞什么啊，这些家伙根本不知道数字的概念。她们只有最原始的“刻数”方式，比如用几道刻痕表示猎物数量、人口数量之类，至于“零”那更是完全不曾存在的观念。
心里不由生出一阵苦笑：这就是“我想教编程，他们连1和0都不认识”的真实写照。好家伙，难度比他在母星给外星小学生上课还要高太多了。
眼看大家一头雾水，文昌星君只好转变策略。他想：“如果数字不行，那就先用最原始的画直线吧；换成最简单的一道直线，也能表示‘二进制’另一种形态。”
结果，他把那石子拿过来，在沙地里画了一条完整无断口的直线：“各位看，这条线‘——’表示白天。”
紧接着，他又在地面上画了一条中间断开的直线：“这两条短线‘--’表示黑夜。”
如此一来，大家看得就懂些了：两个符号，一条长直线，两条短直线。伏羲走近前，仔细观察那两道画痕，眼中似有一丝明亮：“你是说，这俩符号……能用来记事物，代表白天和黑夜？那就是我们说的阴阳嘛。”
文昌星君点点头：“没错。你们不会数字没关系，就这样理解，这条长直线‘——’代表“阳“；这两条短直线‘--’代表阴。”他又往地上示范画了好几遍“——”和“--”，并用石块比划道：“你想要学吗？”
伏羲说：我要学！
文昌星君说：要，好啊，我来教你。你要学，那这个图案符号，就叫做“爻”吧。你看，这就是阳爻——，这是阴爻--，是这两种最简单的符号，今后如果你们学会把它们组合起来，就能有更多含义。”
“组合？”伏羲歪着脑袋，潜意识似乎察觉到什么不可思议的潜力。她之前也见过部落里有人在大石头上刻画图腾，或在树皮上刻横竖线来记录猎物数，但那都非常凌乱。
文昌星君笑了笑：“对。咱们先来试个最简单的组合法。你可以把三根爻——就是三条这样的线——从下往上堆叠在一起，每一根要么是阳爻，要么是阴爻。这样是不是就能形成8种排列方式？”
他本来想说二的三次方等数学概念，但见伏羲不懂，也只能跳过这一层数学解释，直接把结果告诉他：三爻堆叠的组合有八种。
伏羲皱眉：“八种？”
“对，”文昌星君把三条爻依次从上往下堆叠，分别示范：“这里是三阳爻，三阴爻，一阳爻二阴阴爻等等……以后你可以起名字，也可以先随便区分。”
伏羲再仔细看，每个图案的确不同，都由三层符号组成：有的上面是断线、中间是完整线、下面又是断线；有的三条全是完整线；还有两条完整一条断开的各种排列。确实数下来，共有八种不同组合。
“妙啊……”伏羲忍不住低声赞叹，“仅用两种符号，就能变出八种排列，若再多加一层，不是会更多变化吗？”
“对，你已经发现了关键——四层爻就能变出十六种，五层爻三十二种变化，六层爻六十四种变化……”文昌星君心想：这女人果然聪明，难怪能成为部落首领，也算遗传了些“天生的领袖智力”。
伏羲听到这里，内心的震撼简直难以言喻。她所在的时代，绝大多数人对自然的认识还停留在“这是什么猛兽，那是什么果实”这种直观经验层面，碰到洪水也只能逃，碰到怪物也只能硬抗。可是，如今这“阳爻+阴爻”的组合，居然能在简简单单的线条变化中，预示出万千信息。这简直打开了他从未想过的崭新视角：原来天地间可以通过符号来抽象表达。
伏羲在那儿专心画着爻，研究个不停。可是周边围观的人就没那么安静了。
天聋因为耳背，没怎么听清楚在讲什么，还以为文昌星君在地上画了很多“虫子”。它甩着蛇尾，一拱蹄子就去踩那些线条，“哼哧哼哧”地要找东西吃。文昌星君连忙制止：“别踩坏了，我花了好大力气画的！”
地哑则兴致勃勃：“哇，这什么新奇图案？快给我看看……嗷，这个完整线，那个断线，我能不能拿来贴在背上，当个装饰？”
围观的年轻人也忍不住好奇，想跟着伏羲学画。有个小女孩顺着文昌星君的演示，在地面上划了两道完整线，一道断线，还冲身边同伴嚷嚷：“看，我也会画了！”可她力气小，线画得歪歪斜斜，看起来像蚯蚓胡乱爬过。
更有人好奇地摸那断线符号，问：“能吃吗？”结果被旁边的人嘲笑：“当然不能吃，你当这是烤肉？”惹得一阵哄笑。
文昌星君这边忙着维持现场秩序，一边示意伏羲先别急着把线条踩乱，一边要让天聋别来捣蛋。“天聋你别盲目踩啊！这是给你们后代留的宝贵遗产！”
天聋哼哧两声，一脸无辜，然后扭头就去拱地哑的翅膀，结果地哑大叫着躲开：“走开，我可不想被你蠢猪占便宜！”
伏羲一看场面太闹腾，干脆让其他族人散开点，还请年长的族人巫祭来观摩。他蹲下身子，认真地照着文昌星君的指示，把三爻分上下中三个位置，每条爻要么是“——”要么是“--”。
当他认真列举起来时，果然依次出现八种组合：
总之花了好几分钟，伏羲和族人一个个地写，文昌星君在旁校对。两人像是老师与学生，却又像探险者与领航者，相互扶持。
期间，伏羲脑洞大开：“如果第一条（最上面）是阴，第二条（中间）是阳，第三条（最下面）是阴……那就跟我刚才写的有点像，但位置不同，会不会意思也不同？”
文昌星君忍不住拍他肩膀称赞：“你领悟得不错。哪一根爻放在上、中、下位置，都会影响整体组合的含义。将来若你把这一套分成具体象征，比如最上面代表天，中间代表人，最下面代表地，就能有更多有趣空间。”
听到这番话，伏羲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她本就对“天”和“地”充满敬畏，又身为首领，最关心的就是“人”如何在天地之间生存。如今听到文昌星君给出的暗示，她仿佛看到一座通往未知智慧的大门。
11，伏羲的顿悟
“原来……天地间可以用这两条符号表达各种变化？”伏羲终于还是忍不住，把那句惊叹说了出来。
在他看来，大自然充满着对立与统一，比如火与水、昼与夜、雄与雌、动与静……那些概念在以往都是混杂于模糊的经验里，而今文昌星君用“阳爻”和“阴爻”这两种最简单的线条，就能把大自然的对立性归纳出来，又通过叠加形成丰富多样的卦象，这太神奇了。
文昌星君耸耸肩：“这只是初步。你先记住这两个符号吧，将来或许能产生更庞大的组合体系，甚至用来做决策、推演。”他没有急着提“6爻”，因为一步跨太大，伏羲和部落人也消化不了。
“真是不可思议啊！”伏羲异常激动，连看文昌星君的目光都不一样了：之前她只是相信对方身手不凡、能驯服那会飞的野猪，但现在更体会到，这位“天神”懂得的，是更高层次的“天人之理”。若有机会把这整套学完，岂不是能更好地预知洪水、狩猎时机乃至战事胜败？
地哑凑过来，用尖细的鸟喙在地面画了个弧线，学着文昌星君的口气，故意阴阳怪气：“阴啊阳啊，一整条线和两截线，嘿嘿，好像蛮有意思嘛。”
天聋正打嗝，听到地哑的声音后误以为有人在喊它，转头一尾巴把地哑抽开几步：“哼哧！”
“哎哟，死猪，你别乱来，老子……咳咳，老鸟在跟你学习呢！”地哑扑腾着翅膀，嘴里“哑哑哑”嚷个不停，引得周围年轻人看得直乐呵。
教学可不算一帆风顺。尽管伏羲理解很快，但其他部落族人，尤其是缺乏概念的少年或老者，听到“阴爻、阳爻、三层组合”之类的说法，常常一头雾水。
·有人跑来问：“这条‘——’是不是意味着太阳？”
·另一个人说：“不对，‘——’看起来跟骨头差不多，那能不能代表‘骨头’，然后‘--’代表‘折断的骨头’？”
·还有大婶干脆凑过来：“天神啊，我家孩子很闹腾，你能不能用这两个线帮我看看他以后会不会乖？”搞得文昌星君哭笑不得。
文昌星君只得耐心解释：阳爻、阴爻最初是“概念符号”，真正意义要在组合后，通过“观察天象、地形、事件”来做解释，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懂。他倒是想系统编出个“爻说明书”，可惜这里没现成的竹简或书皮可用，只能让大家把符号暂时记在脑子里。
天聋更是大捣乱：几次趁文昌星君不注意，就用猪蹄子蹭那些画在地上的线条，把好几个卦象踩得面目全非。
“喂，这蠢猪！”文昌星君气不打一处来，“别毁了我的教案啊！”
天聋还是那副无辜的眼神：“哼哧？”
伏羲见状，哈哈一笑，把一根坚硬的长骨递给文昌星君：“要不你把符号刻在这骨头上？这样猪也踩不坏。”
文昌星君灵机一动：“好主意！那就多找点骨头或石片，刻上‘——’和‘--’。”这或许是原始时代里“文本存储”的雏形。他就这样把几种卦象先刻在骨片上，等哪天有时间了再搞完整系统。
见到伏羲能借助这简简单单的“阳爻+阴爻”快速理解许多现象，一些部落人纷纷抱着羡慕或忌惮的心态。
·有人说：“首领真是天选之人，能学习天神的神通。”
·也有人担心：“若首领学会这种符号，就能预测我们的一举一动吗？以后不就‘无所不知’了？”
·还有个壮汉壮着胆子问文昌星君：“大神，那我能学吗？学了后打猎会更厉害吗？”文昌星君笑而不语。他知道这东西其实人人能学，但对大部分处于温饱线的人而言，兴趣和耐心有限，只怕不会投入太多精力。
伏羲倒显得开明，他一边跟文昌星君探讨各爻的排列，一边承诺将来会把学到的知识传给愿意钻研、头脑灵活的族人：“我们一起进步，也让部落更强大。”
文昌星君暗暗欣赏：这才是能当王的气度——不是独自垄断，而是愿意分享。但他也知道，人性复杂，等伏羲真把这套“符号预测系统”用起来，难免会有人抵触或怀疑。所幸这暂时不在他能力范围，他只需把最初启示给到对方即可。
就在他们兴致勃勃地研究“阳爻”“阴爻”的排列时，忽然天空乌云密布，闷雷滚动，似乎要下场暴雨。部落人紧张起来，纷纷去收拾晾晒的猎物和木柴，免得雨水把辛苦积攒的粮食浇坏。伏羲抬头看看云层，对文昌星君道：“你能不能用那符号算算，这雨大不大，会不会引发洪水？”
文昌星君略一思索，就地拿起几块骨片当作“卦”。他把两块画着“——”和“——”的骨片混合，丢在地上，假装“随机占卜”，其实是他自己懂得气象常识的：昨夜空气闷热，今日风力又不够大，若降雨量太大，山林的积水必然会汇流到低处，可能引发洪流；但若雨来得迅猛却短暂，也许就是一场急雨。
他随手抓起两块骨片，一看一个是“--”，一个是“——”，就把“阴阳”这么一组合，插成上下两条爻，然后又随手再拿一块骨片组合成三爻。得出的是一个“上阴、中阳、下阴”的小卦象。
伏羲不懂其中门道，只见文昌星君摆出一副“神秘脸”，口中念念有词，然后抬头看看风势，又往远处树木看了看，才缓缓说：“这雨会下得急，但不算很持久。也许会有大风，但大概不会引发太大的洪水——除非下游有堵塞。”
伏羲半信半疑，但对方说的干脆，也无法马上验证。于是她把指令传给族人：“把重要物资转移到安全区域，但不必惊慌。顶多是躲一会儿暴雨。”
结果过了不到一个时辰，豆大的雨点果真倾盆而下，电闪雷鸣惊天动地，吓得人们一开始四散躲藏。但没多久，乌云散去，雨水渐小，最后变成绵绵细雨，很快就停了。周围没有出现什么大规模泛滥或山洪，只是地表积水稍深些。
这下，伏羲和部落众人对“阳爻+阴爻”的神奇占卜更加敬畏。其实文昌星君自己心里暗笑：才没真正用什么卦象算命，我只是在这个时代稍微观察一下自然征兆，就能做出相对准确的气象预测而已断。但既然大家把结果当“天神显灵”，他也懒得过多解释。
折腾了一整天，伏羲对“阴爻+阳爻”已有初步感悟，甚至照葫芦画瓢，给三爻各自取了名字。他琢磨着：“要不给它们再赋予一些象征，比如天、地、雷、风、水、火、山、泽……这样以后再做占卜，就可以更形象地告诉部落人该注意什么？”
文昌星君暗想：这不就是编程的起源思路么！看来伏羲果然悟性绝佳。他自己也不点破，只是微笑点头：“你想怎么命名都行，只要简单易记。”
伏羲眼中亮闪闪的，仿佛看到了未来：“若真能让部落上下都学会这‘阴阳爻’，或许在决策上能更统一。我们可以通过图案符号告诉大家：该搬迁时就搬迁，该狩猎时就狩猎。再加上天神教我们的经验，洪水也能有所防范。”
“你这想法很不错。”文昌星君由衷感慨。大概再过几百年、上千年，这套编码就会不断演化，成为后世的‘软件’之源头。想到这，他也暗暗佩服，自己原本只是打算教点“二进制”雏形，没想到伏羲会这样快速地结合在地文化，把它和“天地万象”联结起来，这不就是“阴阳哲学”的雏形吗？
不过，他也保留了一些核心内容没说透，比如如何进一步扩展到四爻、五爻、六爻，以及更高级的“九爻”体系。毕竟一步一步来，欲速则不达。再者，他还有些顾虑：若把更复杂的推演技巧一股脑教给伏羲，会不会造成他烧脑过度？也不能毫无保留。
12，意外“结业仪式”：忽如其来的猛兽袭击
傍晚时分，教学宣告暂告一段落。伏羲意犹未尽，却被族人喊去处理一桩紧急事件：据说有另一支小型氏族闯入了他们的狩猎区，双方发生冲突，有两名伏羲族的猎人受伤。伏羲准备召集勇士去谈判，或不行就开打。
见此情景，文昌星君也没多管——毕竟他是外星人，不想卷进太多部落斗争。但他心里不免好奇：世界这么乱，伏羲能否真正腾出精力来构建一套“卦象”体系？
然而，刚过没多久，就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原来那支闯入的氏族似乎驯养了几头猛犬，暗中摸到伏羲部落边缘，正试图抢走一些口粮，还打算破坏仓库。伏羲的人与对方纠缠不休。
此刻，文昌星君忍不住了：好家伙，这还让不让人专心发展文化？他招呼天聋和地哑，说：“我们也去看看情况，别让伏羲吃亏。”
天聋“哼哧”一声，蛇尾顺势一扫，将地面上一些木屑卷起；地哑拍打翅膀，满脸兴奋：“又有架打？太好了，我要展示我的飞天啄术！”
于是“三人组合”跑到边缘地带，只见一群野蛮的外族汉子手持石斧、棍棒，还有三四只獠牙毕露的猛犬。伏羲和他的部落战士也不示弱，双方各有死伤的苗头。
文昌星君一个箭步冲过去，使了点巧劲，把一个咆哮的妹子踹翻在地，喝道：“别胡来！”天聋更凶，一头撞倒两只猛犬，再用尾巴缠住其中一只，差点把它勒死。地哑就在半空帮忙骚扰对手，把他们吓得尖叫连连。
混战几分钟后，对方见“天神”帮伏羲出手，而且那野猪简直不可思议，飞也能飞，撞也能撞（他们还以为天聋能飞……），彻底吓破胆，遂丢下伤员狼狈而逃。伏羲的人俘虏了两个没跑掉的敌人，暂作处理。
这一场突然的闹剧让伏羲再次意识到：在洪荒之地，要想稳住部落，不仅要防天灾，还得防人祸。他喘着粗气，向文昌星君致谢：“要是没有你们及时出手，恐怕得付出更大代价。”
文昌星君眉头微皱：“你们部落的环境不好。强敌环伺，洪水频发，猛兽横行……要撑下去不容易。”
伏羲苦笑：“是啊。我们只能不断迁移，还希望天神能够继续指点我们，教我们更多‘阴阳爻’的妙用。”
说到这里，他已经彻底把文昌星君当成一种“神明”般的存在，不仅帮助打退猛兽，还能教授看似玄妙高深的符号，甚至能“预测”风雨。这要是能掌握在部落内部，莫不是一大优势？伏羲心里虽敬畏，却也有些“野心”。
文昌星君看出他的想法，也不点破，只是点头：“我会继续教你。不过要先稳住局面，再谈更深层的东西。”
伏羲当即郑重地行礼：“多谢！我必不负所学。”
周围战士见“天神”如此平易近人，且能帮他们抵御外族，也纷纷致敬鞠躬。唯有天聋和地哑兴奋地嗷嗷嚷：“我们今晚又能吃烤肉了吧？”惹得一片哄笑。
入夜，风声仍呼呼作响，整个部落重新归于安静。伏羲带人去料理当天的收尾工作，包括审问俘虏、安排巡逻。文昌星君、天聋、地哑又一次围坐在火堆旁。
天聋懒散地躺下，蛇尾巴卷在身前，小声问：“老大，你今天搞那一整套符号，到底用处多大啊？”
地哑在一旁撇嘴：“不懂就别问，这可是老大‘天神’的秘籍，愚蠢的猪怎么会懂？”
天聋翻着白眼，也懒得理它。
文昌星君轻笑，回答道：“对我来说，这套阴阳爻就是‘二进制’，一整条线表示1，断线表示0。将来能延伸出很多东西，比如推演天气、计算数量、乃至更复杂的预测。只是这一时期，他们只理解到符号层面。”
地哑点点头，虽仍有些懵，但它大概知道“二进制”就是文昌星君的绝活，只是如今换了土著版本：“阴阳版二进制”。
天聋又哼哧一声，一副听不懂但不想继续追问的样子，悠悠闭眼休息。
文昌星君抬头看向天上星光，心里涌现各种念头：自己原本以为在这洪荒时代要四处漂泊、无所事事，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关键人物伏羲，并且把‘阴爻+阳爻’之法传给他。
在母星的历史记载里，伏羲是华夏先祖，创造八卦，推衍万物，奠基了后世的礼乐文明。若真能在他手里把这“二进制雏形”发扬光大，那么自己对地球文明的帮助就算踏出实质性的一步。
然而，他也清楚，这只是开始。洪荒时空下，人类社会处在懵懂混乱阶段，伏羲纵有天赋，也得先在生存线上挣扎。要真正把卦象变成一种文化体系，能帮助人类更好地适应环境，还需要很多机缘与时间沉淀。
火光渐渐弱下去，营地再次陷入夜的静寂。远处偶尔传来被俘虏的外族的低声哀嚎，也有巡逻战士踩过泥泞路面的脚步声。
文昌星君并未急着入眠，他在昏暗中，用一根木棍在地面又画了一次“--”和“——”，回想起今天授课时的各种搞笑场面、伏羲一脸惊喜地看着爻的组合……这一幕幕荒诞却又真实的画面，让他莫名觉得有趣。比起在母星的实验室里对着一群人工智能测试员说教，这种在洪荒教“编程”的感觉，仿佛更有成就感。
文昌星君微微一笑，觉得自己在这片土地上，总算找到了些价值。哪怕一切都充满未知，若阴爻和阳爻能在此生根发芽，那将来人类文明会不会崛起得更快？也许若干代后，会出现更多像伏羲这样的天才，把这套系统扩大到智能软件，甚至更庞大的“AI”体系。到那时，自己这个穿越外星人或许就能功成身退，继续去别的地方游历，也未尝不可。
夜，更静了。雨后的清凉带来丝丝寒意。篝火边，文昌星君闭上眼，脑海里还有那“--”和“——”的阴阳符号在跳动，恍若璀璨的星光，也像是信息时代的闪耀比特。
在冥冥之中，一场“编程启蒙”已经正式开始，在这蛮荒的山峦、河流、洪水和猛兽交织的世界里，阴爻与阳爻这对朴素的线条将成为日后不可或缺的文明火种，也将见证伏羲的名垂青史——当然，这都是后话。此时此刻，所有人只是疲倦地进入梦乡，迎接又一个未知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