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功过不抵
“孙寡妇！”看着孙琴，宋照牙齿紧咬，忍不住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狐仙大人……”
“够了！宋村长，你的话未免了太多了！”
眼见宋照又要将事情往尹云泽身上扯，孙琴也不想继续纠缠，直接打断道：“你若是不想要这粮，那你现在可以走了！只不过，那十两金子是你献给伊云大人的，你不会是准备讨回去吧！？”
这话一出，孙琴的意思已经表达很直白了。
要么带着这五千斤大米回去，要么就空手滚蛋。
“好！很好！非常好！”宋照此刻是真的怒极反笑，看着孙琴，恶狠狠道：“孙寡妇！以往我倒是小看你了！我是没想到，你这克夫家的贱人，竟然如此心黑！”
以己度人，宋照却是认为，是孙琴借由两边信息不流通，从中截取了他的金子。
对于这口黑锅，孙琴倒是背的心甘情愿。
毕竟孙琴也很清楚，她最大的价值，也就是帮尹云泽背这些他不想背的污点了。
不过，背黑锅是背黑锅，但被骂的这么毒，孙琴依旧气得胸膛急促起伏。
宋照这一骂，却是让孙琴把新仇旧账都记起来了。
那一，日就是宋照伙同王神婆带人带头抓的赵婉，还有那让孙琴现在都记忆犹新的一拐棍。
“多谢夸奖！”咬牙切齿的说出这话，面具之下，孙琴嘴角扯出一抹森然的笑容，笑道：“承蒙宋村长夸奖！我都被宋村长这么夸奖了，我也该表示表示。以后，宋村长来此，十两黄金只能换四千斤大米！”
“你！”
宋照顿时面色一变，却是再无刚才的怒意，这少的可都是白乎乎的银子！
情急之下，宋照也只能质问道：“你这话是这是狐仙大人的……”
“不，这是我的意思！”看了眼宋照，又扫了扫他身后的那群人，孙琴高声道：“以后和宋村长一起来此换粮者，十两黄金只得四千斤大米！”
看着孙琴和宋照撕破脸皮的场景，一向喜欢瞎起哄的其他村民，此刻却都噤若寒蝉，深怕殃及池鱼。
毕竟，一个不好，这可关系到以后能换到的粮食啊！
而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随着孙琴的话语，那堆在地上的大米，也随之少了一层。
仔细数数，不多不少，正好二十袋，一千斤！
见此情景，只要不是太过愚笨，怎能不知这是狐仙大人在用行动替孙琴站台。
作为主动替自己背锅的回报，尹云泽也不介意帮孙琴出口气。
毕竟，孙琴也算是自己人了，尹云泽不帮孙琴谁帮！
见到这一幕，孙琴的眼睛都亮了。
“你……”
相比较之下，宋照却是连站都站不稳了。
浑身颤抖着，却是需要依靠着以往用作装饰的拐杖，才支撑着没有倒下去。
见此，孙琴只觉出了一口恶气。不过想了想，还是为了巩固优势，犹豫着开了口：“对了，各位乡亲，你们回去后可以告诉那些揭不开锅的人家。若真有难处者，我可以替他们向狐仙大人求情赊粮！”
听到孙琴这么说，那些精壮汉子眼睛顿时都亮了。
与之相对的，宋照的脸色却越发灰败下去。
还是那句话，掌握了粮食，你就掌握了所有人。
现在，孙琴作为掌握粮食的那个人，自然也就控制住了其他人。
简单的几句话，便将宋照几十年积累的声望一朝击溃。
你宋村长再厉害，能借我们每家几百斤粮么？！
而孙琴取得的这份战果，却是尹云泽下场，都很难做到的。
毕竟，尹云泽的身份是狐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思想根深在许多人的心中。
即便尹云泽表现出再多的善意，但毕竟不是人。不是人，就很难被所有人全盘接受。
一旦出现这种拿捏别人的情况，恐怕大部分嘴上不说，心中多多少少都会有根刺。
而孙琴作为人，还同样是村子里的人，则是没有这个顾虑了。
在孙琴使用这个武器的时候，大部分人只看到了跟随孙琴所能获得的利益。
“走！”
佝偻着身体，宋照也没有和孙琴争吵的底气了，踉踉跄跄的指挥着那些汉子开始搬运粮食。再不快点走，谁知道又会被孙琴被扣走多少粮食。
不过，更让宋照气急的是，那些汉子竟然都在看了眼孙琴，确定孙琴没有出言反对之后，才开始行动。
说实话，看到最后宋照那老态尽显的身影，尹云泽也不禁觉得他有些可怜。
只是，可怜归可怜，尹云泽也并不后悔。
毕竟，宋照流失的话语权，不都借由孙琴来到了他的手中。
“伊云大人！”而等到宋照一行人离开之后，移开狐狸面具回到狐仙庙中的孙琴却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还请宽恕我刚才胡乱许诺！我会想办法应付过去的，绝对不会影响您的声望！”
在尹云泽刚才交代的内容之中，可并没有下放赊粮的权利给她。孙琴刚才，纯粹是为了增加自己的权威，随口编造出来的。
只不过，孙琴说话很有余地，只说可以帮帮求情赊粮，而且还加了限制。
真要有人帮忙，孙琴也完全可以不帮！
有着一言削减两成粮食额度的表现，孙琴真要是不帮忙赊粮，其他人也不敢说些什么。
只是，解释固然可以这么解释，但也避免不了孙琴这是擅作主张的逾越之举。
这种逾越的行为，显然是很容易犯忌讳的。
碰到疑心大的，你这真是话赶话扯了一个谎？
还是觉得自己办事有功，想借着这个由头，旁敲侧击的要权呢？
“伊云大人，您就饶了娘亲吧！”
而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孙琴认错，赵婉也是连忙跪下求情。
“你擅作主张，的确该罚。”
即便孙琴不是故意，但做错就是做错。孙琴自己都说了，尹云泽自然也不会视若无睹。
该指出的时候不指出，真等到恃宠而骄惹出大祸，那时候才真是后悔也晚了。
无规矩不成方圆，有些规矩，反而是为了能让双方更好合作才需要建立的。
当然，这件事对于尹云泽来说，也真算不上是个事。
毕竟，孙琴说能给人赊账，到时候给不给粮，不还是尹云泽做主。
尹云泽在孙琴面前的优势就在于，他不给的，孙琴想抢也抢不到。
孙琴说到底，只是蹭了一个名头而已。
所以点了一句之后，尹云泽也没准备真的上纲上线，很快便又说道：“不过，念在你初次犯错，且按照我所言的，表现的也不错，也算有功。”
一时间，孙琴只觉得心情仿佛过山车一般，最后听到尹云泽道：“有过该罚，有功该奖。孙琴，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自己选择。你是想功过相抵？还是功是功，过是过？”
“请伊云大人抉择，我绝无半点怨言！”
面对这个选择，孙琴一如既往选择了聪明的选择。
有些时候，摆在你面前的，并不是真的选择，而是用来看你的态度的。
而最好的态度，就是自己没有态度，全看领导的态度。
“好，既然如此，那就由我决定了。”看着孙琴，尹云泽轻声说道：“作为擅作主张的惩罚，你今晚不准吃晚饭……而作为贯彻我命令的奖励，我许你五千斤粮的赊账额度。”
听到尹云泽这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惩罚，以及可谓是分出权利的奖励，孙琴却是忍不住松了口气，她果然是没有选错。
要是真害怕惩罚，选了功过相抵，那损失就大了！
赊账五千斤粮，换句话说，就是尹云泽给了孙琴五千斤粮食，只要她后续把等价的金子补上就可以了。
而这，便是许多现代人深受其害，以至于养成超前消费这种不良的习惯的，x呗，x白条之流了。
按照现在的市场价，这五千斤大米，也差不多能值快两百两银子了，妥妥的是一笔巨款了。
当然，对于尹云泽来说，五千斤粮也就一万多块。
光是孙琴之前给他的二两黄金，就不止这个价了。
更别说，尹云泽这准确的说是借，而不是送。
最后还是会转化成金子，回到尹云泽的手上。
等于除了多一个回款周期之外，尹云泽其实压根没有损伤一丝一毫的利益，而孙琴还得对他感恩戴德。
“谢伊云大人！”
而不出意外的，孙琴也是心悦诚服的感谢着尹云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