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下水
寒夜寂静，月光如瀑，照落在临江城内的每一寸土地。
林霜已然进入熟睡。
周浩盘膝入定，心沉玄关，那里有一柄古朴的断剑，其上生满锈迹。
“铁锈？”周浩敏锐的发现，玄关之中，有一点零星的碎末，他很确定，那就是脱落的铁锈。
他尝试控制心神将其拿起，但无论如何，那铁锈虽然零星一点，此时却如同千金一般，怎么都不能撼动半分。
周浩继续运转炼气诀，吸收周围的灵气，看看有没有突破之机。
“灵气太稀少了，根本不够我进境。”一个时辰之后，他得出结论。
如今他只有炼气诀，那是境界提高的功法，并不具备攻伐与防御的威能。
而玄关之中的文字也再无兑换的字样出现。
周浩继续修行，感知身体变化。
“这应该就是神识了。”在进入炼气一层后，他明显感觉感官强大了些许。
经过一夜的摸索，他发现现在已经现在已经能略微控制神识外放了。
身前四五十米范围内的东西他都能查看。
可以任意的放大缩小，大到从天空之中俯视整座临江县，小到可以洞察木板之下的尘埃。
夜色渐退，红日初生，一缕紫气自东方而来。
“这红日初生之时的灵气好像是浓郁几分。”周浩继续运转炼气诀，催动体内那丝元力，不断吸收。
片刻之后，他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那缕元气比之从前，似乎粗壮了些许。
“浩哥儿，你醒这么早？是要去赚钱？”林霜大眼眨呀眨的，想到赚钱一下起身，她要和周浩一起去赚钱。
“走，去赚钱！”
周浩在集市之中买了一个鱼篓、一个背筐、一把匕首、一把利镐，还有一截五十米的草绳，花费324文。
二人嘴里吃着胡饼，朝着葬神江走去。
“浩哥儿，你是要抓鱼吗？”林霜大眼忽闪忽闪的，充满了好奇，这可比整天赶路，四处奔波好玩多了。
转眼间，二人来到了葬神江，林霜的小脸蛋虽然冻得红扑扑的，但也难掩内心的激动。
葬神江，依着临江县自东而下，绵延千里，养活了两岸无数百姓，其中不乏有大鱼，宝鱼之流。
传说中更是有蛟存在其中，但如今江面已然全部冰封。
零星孩童在江面之上滑冰，嬉戏。
“这破江满是厚冰，这怎么抓鱼，不能抓鱼怎么赚钱？”本来有些许盼头的林霜，在看见这江面之上全是厚冰时，内心失落到了低谷。
周浩看见内心更是有一种凄凉，江面之上不乏有如林霜这般大的孩童，但他们却能在这江面之上嬉戏，而林霜想的却是生存。
“别怕，咱不是买了利镐，凿开这冰面，就能抓到下面的鱼，到时候给你烤鱼吃。”周浩安慰道。
听到这林霜咽了口口水，擦了擦眼中的泪水，又充满了干劲。
周浩选了江面的中心处，用铁镐开始挖掘。
那铁镐在他手中犹如一把神兵一般，每次挥舞都能破碎一大块厚冰。
“咔！”
一声巨响传来，铁镐的木把直接断裂。
“这，力气用大了。”周浩也不气馁，他直接将木把拔出，双手紧握铁镐，自身为柄，不断挥舞。
“咕咕咕！”
在向下挖了一两米后，破碎的冰面中涌出一股股的水流。
“出水了，出水了！”林霜开心的笑了起来。
在破开冰面的一瞬间，有零星几条大鱼居然直接从洞口钻出。
周浩一早就用神识死死盯着洞口，在几条大鱼钻出水面的同时，他一把抓住其中一条最大的鱼。
这鱼头部扁平，尾部侧扁，两对鱼须极为彪悍，因其体光滑而无鳞，周浩一时间差点没抓住。
惊的林霜捏了一把汗，挥舞小拳头，恨不得自己上。
周浩借力，直接将这鱼甩飞，甩到冰面之上。
这鱼在冰面之上来回翻腾，周浩从冰窟之中爬出，一锄头将其敲死。
林霜见这鱼足足有一尺多长，内心激动，难掩喜悦，口水不自觉的从口中流出。
“别急，下面还有。”周浩一笑，林霜终归藏不住孩童的天性。
这时周围嬉闹玩耍的孩童，都聚集了过来。
“哥哥，真厉害！”
“那么大的鱼，我也想去抓。”
……
周围孩童越聚越多，更有甚者效仿周浩的行为，想要下水，但都被寒冷劝退。
周浩从背篓中取出草绳，用铁镐使劲凿入冰层，确定稳固后，将草绳缠绕其上。
周浩不放心又从洞口处取了些许江水和碎冰屑，填充在铁镐与冰层的缝隙间。
等了一会，确定冰冻牢固后，周浩脱下衣物，将草绳缠绕在自己的身体上，准备下水。
“浩哥儿，别下去，有一条鱼，够了，下水很危险。”这时林霜一把拉住周浩的胳膊。
周浩听见这句话心底闪过一丝暖流。
“放心，没事，哥答应过你带你吃一品香。”说完周浩一头扎入江水之中。
刚一下去，周浩感觉身体中的热气被一瞬间抽空。
丹田之中的那一丝元力自行流转，周浩才感觉身体好上了些许。
周浩将神识散开，他发现本应有四五十米的神识。
在水下只能有一二十米的距离。
“原来介质可以影响神识感知的距离。”周浩断定。
周浩尝试憋气下沉，经过几次尝试，他确定现在的身体状态，可以在水下憋气十五分钟。
确定潜水时间后，他向下游去。
随着下潜深度越来越深，周浩隐隐感觉这江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窥视他。
越往下游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越浓烈。
他尝试张开眼睛，但江地漆黑如墨，不见丁点光亮，对黑暗本能的恐惧席卷了全身。
……
冰面之上。
“你们干什么？这是我哥哥抓的鱼！”林霜整个身子扑到鱼篓之上，用肚子将鱼篓的口抵住，双手死死扣着鱼篓的边缘。
三个十三四的孩童将林霜围在中间，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锦缎棉蓝袍子的小男孩。
“我们就想看看你这大鱼，怎么这也不给。”说着为首那个体态肥胖的小男孩就向鱼篓抓来。
“我不是给你看过了！你这是抢。”林霜死死护住鱼篓中的鱼，眼神锐利，丝毫不肯让步。
“给我按住她！”那小胖子对着左右那两人说道。
左右那两个小男孩闻言立刻上前，死命掰扯林霜扣在鱼篓上的手指。
林霜不知从哪来的一把子力气，一时间两个小男孩居然没有掰开那扣在鱼篓的手指。
“都躲开，喜欢抱着是吧！”那身着锦缎棉的小男孩向后退了几步，然后猛然冲刺，朝着鱼篓之上林霜的手指狠狠踢去。
林霜由于巨大的冲力，在江面之上擦出几米距离，手上与腹部传来一阵剧痛。
但她依然坚定，还是不放手。
“给我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