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日斩
神乐虽然确定了前往的目标，但是行进的速度并不快，像是有意的在等待着什么，刻意把脚步放慢。
就这样，一路不缓不慢的从月之国前往雷之国，第二天路过一片森林时，以匀速前进的十六夜，忽然脸色一动。
“弟子……”
“嗯，目标有九个，其中八个查克拉的强度都在水准之上，其中一个成色比较微弱。”
神乐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通过他的感知，将出现在附近的忍者数量和成色，全部低声向十六夜叙述了一遍。
“那是个小孩子。”
“难怪。”
对于十六夜给出的信息，神乐点了点头，一副恍然的样子。
就在两人交流之间，两道如长蛇一般的影子，像是狭长的利刃从森林的阴影中延伸出来，刺向他们的影子。
“碍事——”
神乐扫了一眼，不约而同和十六夜向着两侧闪躲，直接避开地面上的影子攻击。
在闪躲后的瞬间，又有两名忍者从树木背后探出身体，双手结成特殊的印式，像是捕捉猎物一样，将神乐和十六夜的身影，框进他们的印式中心。
“心转——”
噗嗤！
十六夜脚步一踩地面，红白的身影如疾风闪掠。
一刀斩向对方的脖颈，喷洒出鲜红的血液。
“这矮子巫女瞬身术很快，不要和她近身！”
暗中观察到这一幕的忍者大惊失色，并迅速做出反应，招呼同伴不要被对方近身，同时自身不断后退，拉开安全距离。
矮子？十六夜眉头一挑。
“那也得你们能拉开距离再说！”
十六夜脚掌一蹬，看似寻常的动作，身体却像一阵疾风掠动起来，飞快闪到一人面前。
挥刀，鲜血喷涌而出。
另一边，神乐也是身体覆盖深蓝色的查克拉外衣，速度提升到极致，瞬间脱离对方印式的捕捉区域，冲到对方面前，一拳正中面门。
轰！
字面意思的，地面产生爆炸。
准备施展心转身忍术的忍者，血肉模糊的倒在神乐用拳头砸出来的坑洞中，脸面的骨头与血肉完全黏在了一起，已经分辨不清原本的样子。
“火遁·火龙炎弹！”
正在神乐晃悠悠起身，背后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随之一头巨大的火龙咆哮而来。
灼热的高温，让空气弯曲变形。
神乐横了一眼，不闪不避的正面和火龙冲撞。
能看到一道黑影，在火龙之中迅猛狂奔。
在那名施展火遁术的猿飞一族忍者的惊愕眼神中，神乐从头到尾将火龙穿透过去，拳头在对方眼里不断放大。
轰！
相同的爆炸，相同的死状，落在了这名猿飞一族的忍者身上。
“退！”
森林暗处，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
无论是神乐，还是十六夜展现出来的实力，都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
等级相差太大了，任何的战术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都无能为力。
“好不容易把你们钓出来，可不是邀请你们来秋游的——”
神乐飞驰出去。
眨眼间跳跃到逃窜的两道人影面前，拦住他们去路。
一人体积肥胖，但可以感觉到身体里有着爆发性的肌肉力量，不出意外是秋道一族的忍者。
另一人身材正常，应该是最开始使用影子模仿术的忍者，出身于奈良一族。
被拦住去路的两人，脸色都有点绝望。
通过之前的观察，他们早已清楚，神乐的实力，和他们有着绝对性的差距。
而那样的差距，大到对方可以瞬间杀死他们，不费吹灰之力。
“上次那个叫做猿飞佐助的忍者，不在这里吗？本想趁着这个机会，顺便把他给解决掉的。”
神乐想起了上次在欢之国，和十六夜对战的猿飞一族忍者——猿飞佐助。
猿飞一族的精英，地下黑市悬赏金是一千多万两。
和欢之国大名那种依靠地位提升赏金不同，猿飞佐助之所以拥有这么多的赏金，完全是因为他的实力，对得起这个价位的金额。
只是可惜，对方似乎不在这一次的追击行动中。
“上！”
两人咬着牙，不打算透露任何信息。
秋道一族忍者身体开始膨胀，化作巨大的滚动肉弹，朝着神乐冲来。
奈良一族的忍者，则在后方以影子之术牵制神乐的注意力。
然而——徒劳无功的事情。
实力差距太大了，大到神乐看一眼，就知道对方的水平怎么样，而且全身都是破绽。
他就简单的正面迎击上去。
一拳打飞化作肉弹滚动的秋道一族忍者，让对方飞出数十米远，接连撞断树木，倒地吐血身亡，再一个瞬身术闪烁身影，轻易用手指捏碎奈良一族忍者的喉咙，像是捏死一只虫子一样，随手扔在路边。
不到上忍，都是一些实力不俗的中忍水平。
神乐心里简单评价着。
不用怀疑，这种级别的忍者，不要说现在的他，哪怕是两年前的水平，也可以轻松无伤的碾压过去。
解决完这边的对手，神乐来到十六夜那里。
不同于他那粗暴至极的战斗方式，十六夜的战斗方式相当凌厉优美，起码尸体保留了完整。
死去的人员，和他那边配置相差不多，都是猪鹿蝶组合，外加一名精通火遁的猿飞一族忍者。
四人都是一刀毙命，没有让十六夜挥出第二刀。
神乐点了点头，结果和自己预判差不多。
接着，他把视线转移到不远处的灌木丛，能够听到灌木丛中，那压抑到极致、恐惧到极点的喘息声。
瑟瑟发抖的身躯，连带着灌木丛的都发出轻微的声响，根本起不到隐藏的作用。
“出来吧，我发现你了。如果不听话的话，就用火遁烧死你。”
神乐从容开口，并摆出了结印的姿势，恐吓对方。
灌木丛晃动的动静更大了，良久，一道身影颤颤巍巍走到了明面处。
身体矮小，体格也比较削瘦，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营养不良的小猴子，年纪应该在四岁。
他此刻死死咬着牙关，眼泪都恐惧的从眼眶里流出，但忍住抽噎的声音，抖动的手掌握紧苦无。
那拼尽全力摆出想要战斗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失去父母庇护的无助幼兽，在漆黑无人的旷野上，发出悲哀可怜的低沉嘶鸣。
“和你说的一样，是个小孩子呢。”
神乐转头对十六夜说了一句。
他虽然感知到其中一道查克拉成色十分微弱，但也没猜到会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
“那是当然，为师的‘心眼’可不会出现失误。”
十六夜带着些许的傲气开口。
别的方面姑且不论，但在剑术和感知领域，她自信要比神乐强大。
“既然事情解决了，那接下来就快点动身吧，在这个地方逗留时间太长了。”
神乐点头，提出自己的观点。
十六夜没有反对，钓来的只是一群忍族中的杂鱼，让她颇为失望。
她以为还能和那天碰到的猿飞一族忍者交手一次，随后亲手取下对方的首级，表示敬意。
两人的谈话，完全无视了面前小孩子的心里想法，自顾自的打算离开。
“等等，你们不是我们猿飞一族的敌人吗？为什么……”
似乎看出神乐和十六夜就这样直接离去，身体削瘦的男孩忍不住发问。
虽然就这样捡回一条性命是不错，但他无法理解对方的举动是什么。
忍者之间的战斗，可不会在乎敌人是不是小孩子，只要打上敌对者的标签，哪怕是刚出生的婴儿，也需要抹杀，不留下敌人的一丝血脉。
这就是战国时代，忍者之间心照不宣的铁律。
他亲眼见过敌对忍族的小孩子，在被他们猿飞一族包围时，那悲鸣无助，最终惨死的模样。
他当时觉得心里悲戚，总认为这样的死状，迟早有一天也会落在自己身上。
同时也做好了为家族随时赴死的准备。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小鬼？”
神乐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男孩一愣，没明白对方的意思。
“你们猿飞一族受欢之国大名雇佣，成为保护者，而我被欢之国大名敌对者雇佣，是狩猎者。本质上，我们都只是别人手里的刀子，仅此而已。也许这一次我们是敌对者，但若是下次有雇主一同雇佣我们，我们也可以变成合作者。”
“可是……”
“我基于自身立场而行动，对你们猿飞一族并无怨恨。至于你们猿飞一族是否怨恨我，那种事和我无关。而且，我不杀小孩子，你走吧。”
落下这句话，神乐和十六夜的身影，就在前方失去了身影，留下一脸呆滞茫然的男孩，似乎还沉浸在神乐那番话语中。
虽然理解了神乐那番话的意思，但他还是无法相信，对方就真的这样放过他了。
劫后余生的庆幸，让他满身冷汗。
在两人身影消失后不久，他直接虚脱一般的一屁股跌倒在地上，不停‘哈’、‘哈’的喘着粗气，脸上露出复杂无比的笑意。
那是只有自己还活着的，出自于人求生本能的喜悦之情。
不管怎么说，能够活下来，总归是好事，不是吗？
他又转头看了看周围的族人尸体，以及同盟家族的忍者尸体，嘴角又是流露出苦意。
他从忍具包里拿出一个信号弹，拉动线绳，将信号弹发射到空中，发出嘹亮的响声，还有白色的强光，让在附近徘徊的族人，可以尽快到这里支援。
大约几分钟后，一支七八人混编成的小队，抵达信号弹出现的位置。
“日斩！？”
为首的男子正是猿飞佐助，在看到待在尸体中央的男孩之后，顿时一惊。
“父亲！”
日斩脸上露出喜色，奔跑着向父亲猿飞佐助冲来。
猿飞佐助将他轻松抱在怀里，眉头微皱的扫向周围的诸多尸体。
有他们猿飞一族的，也有同盟势力猪鹿蝶三族的忍者尸体。
“日斩，怎么只有你一人活着？还有，这里发生了什么，你一五一十告诉我。”
猿飞佐助意识到事情出乎了自己预料之外，尤其是只有自己儿子日斩活下来这一点，难免会让他产生忧虑，产生这会不会是敌人阴谋的想法。
日斩也知道事情轻重，不敢隐瞒，一五一十把之前经历的事情，向父亲猿飞佐助描述了一遍。
……
“啊，差点忘了，没有问那个小鬼的名字。”
已经来到森林边缘的神乐，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懊恼的拍了拍脑门。
“为什么要在意这种事？”
十六夜不理解神乐的动机。
神乐则是摸了摸下巴，开始在竭力思考什么。
“怎么说呢，我只是觉得那个瘦得跟猴子一样的小鬼，有一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会不会是你的错觉？”
“有可能。算了，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神乐实在想不起来，也就没有多做留意，转而把注意力放在之后要处理的雷之国贵族身上。
和其余诸国一样，雷之国内部此时也陷入了无比惨烈的内乱之中。
大名与贵族间的矛盾日益增加，不满于大名家统治，想要取而代之的强大贵族比比皆是。
而接受大名与贵族雇佣的雷之国忍族，彼此间也在针锋相对，几乎年年征战。
正所谓，乱世出英雄。
战争激烈至此的雷之国境内，也诞生出不少实力强劲的忍者。
一个名为‘艾’的雷遁忍者，在这里面脱颖而出，曾经一夜之间，单枪匹马覆灭一个血继限界家族。
也有称作‘金角银角’的兄弟组合，传闻他们是六道仙人后裔，天生具有强大的查克拉，并持有家传的六道忍具，在雷之国横行无忌，肆意挑动战争，醉心于杀戮和破坏，是典型的危险分子。
除此之外，雷之国还有诸多留下响亮名号的忍者。
好在这次的任务，只是解决掉雷之国的一名贵族，如果情况顺利的话，犯不着和雷之国的强力忍者交手。对于这些大国忍者，神乐始终保持一种极高的警惕之心。
而且以那名贵族的能量，也不足以雇佣强大的忍者，毕竟被排挤到了权力的边缘，属于弃子一类的人物。即便有想法雇佣强力忍者，排挤他的贵族和大名，也会从中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