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学破苍穹
头发，推成平头，接受所有的嘲讽。
衣服不洗，六天时间而已，先凑合穿，国庆带回去交给洗衣机。
洗澡（划掉），冲凉（对钩）。
课间（划掉），复习（对钩）。
班会、音乐、美术、信息、通技课（划掉），自习课（对钩）。
上厕所大号（对钩），记单词（对钩）。
认真听课、写作业，不懂就问。
上辈子的我一定也曾如此努力，那我这辈子没理由做不到。
也许我没有天赋，但我有时间、我有信念！
我不要被人看不起！我希望所有人都喜欢我！
杨小言、复习班班主任、陈新越、大伯、阿爸、任双双……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任行楷目光坚定：“我要，学、破、苍、穹！”
“咔！戏过了、戏过了，再来一条。”导演扯着嗓子大吼。
“啊？”
我是在拍戏吗？
他还没反应过来，场景突变。
夕阳西下，刚打完地基的房子，一堆石子，一堆沙子。
“小唯？”
“我在。”小奶猫突然出现，趴在他的运动鞋上。
“我刚刚是在做梦啊！现在也在做梦，梦中梦？”
“你刚刚是在做梦，不过不是梦中梦。这两个梦没有交集，也不是包含与被包含的关系。”
你还整起高中数学的集合论了，任行楷翻了个白眼：“你怎么选了这个场景啊？”
“因为你喜欢在石堆里找‘玉石’，喜欢沙堆里用尿砌城……”
“停！那是小时候、小时候！”任行楷嘴角一抽，“你选世界名胜当背景多好，我还能旅旅游。”
“你的记忆里除了图片，没有相关的元素，组合起来会显得很假。”
“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中午睡觉，你怎么没出现啊。”
“因为我没察觉到你有找我的想法，而且中午的睡眠时间只有30分钟，一般到不了第五阶段的快速眼动期。”
任行楷是看过睡眠周期的科普文章的，毕竟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小唯还是从他的脑海里挖出来的。
“那就是说，只有在快速眼动期，我才能见到你吗？”
“也不是，快速眼动期是做梦的时间，也是大脑遗忘记忆的时间。大概90分钟为一个睡眠周期，你每晚睡七个半小时，也就是你有5个快速眼动期。其实前4个快速眼动期你也会做梦，只不过进入下一个睡眠周期后，你就会遗忘。”
“那也就是说，我只有在最后一个快速眼动期，才能见到你喽，时间也太短了。”
“准确的说，是最后一个快速眼动期的最后一分钟，我才会出现。因为这个阶段对你记忆遗忘、情绪管理很重要，我不能占据你太多时间。”
“1分钟！你是说现在已经六点十九分了？”
“是的。”
“不对、不对！我感觉，我们每次都会聊很长时间啊。”
“你感觉的依据是生活的经验。我观测到你在睡眠状态，灵体与肉体连接不紧密，自由度更高。所以你做梦时灵体的计算能力，明显比白天要强很多。”
也就是说，在现实中我做一道题要10分钟，在梦里我做一道题只要1分钟。这样的话，如果我在梦里做了10道题，外面才过1分钟，而我因为做了10道题，所以感觉过了10分钟。
我明白了！不做梦时，也有时间上的错觉，注意力集中去做题，效率很高，就会感觉时间过的快。不想学习的时候去做题，就会觉得时间过的慢。
“灵体有点神奇啊！小唯，你观测到梦境内外的时间比是多少吗？”
“现在是1比16.8的比例。（盗梦空间第一层梦境）”
“梦境里的1分钟等于现实里的17分钟！”刚激活学霸脑的任行楷瞬间激动了，“小唯，我能来梦里学习吗？”
“不可以，学习需要保持意识清醒，但这个状态无法删除记忆，管理情绪。”
“那算了，现在我也知足了。”任行楷走到石堆顶上。
“小唯你说我这次月考能考到多少名啊？我复习了一年才勉强过线，全校排一千多名。排我后面只有拿定向指标入校的应届生，再考试的话他们也不一定比我差。”
“数据不足，无法判断。”
“行吧，不管这次考成什么样，”任行楷抬头看向远处，“期末我一定要进实验班，甚至是尖子班。”
过了一会儿，小唯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任行楷有些尴尬，此情此景，你不应该鼓励我一下吗？
但对时维之环来说，你不问我问题，我就不用说话。甚至你不找我，我就不出现。不打扰，是我的温、柔~
“小唯？”
“我在。”
任行楷想了一下，还是没想好怎么解释人情世故，这下更尴尬了，转移话题吧。
“对了，小唯，我腿疼了一天了还没好，这是怎么了呀？”
“是生长性的骨痛。”
“生长性的骨痛！”他确实听任妈说过，人在疯狂长高时腿会疼，“我要长个子了！”
“是的。”
“我能长多高？”
“数据不足，无法判断。”
“腿都感觉到疼了，应该不会雷声大、雨点小吧。”
“你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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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第一件事，任行楷就开始揉自己的小腿。让疼痛来的更猛烈，不，是更持久些吧~
月考确实只是小打小闹，不牵扯到学生的分班和奖学金，也无关老师的绩效。
甚至于连考场都不分配，考试期间也会正常进行早读和晚修。而到了考试时间，学生在本班把座位拉开就可以了。
虽然2010年的江南是只分文科和理科的，但还是有一部分学生，会根据考试分数、名次去选科的。
这样的话，第一次月考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了，因为通过月考确定文理选科后，就能可以舍弃其它三科的学习时间，从此专心于高考科目。
如果想等期中考试之后也行，只不过期中考试成绩涉及到分班，想进实验班的同学肯定是越早确定越好。
至于任行楷，本来他是从没有想过自己会选文的科，因为他初中的时候数理化成绩还真不错。
但是突如其来的超忆能力，动摇了他本坚定的念头。因为超忆能力明显更契合政史地三科，而且听说文科数学考的还比较简单。
“可是我真的挺喜欢物理的，而且小唯说过，我下学期可以变聪明，只是不知道能聪明多少……”
“先不想了，等考完再看看成绩再说，现在复习为重！”
于是，少年又忙着补作业了。
“那是我欠的债，得还！”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考试前夕，林琪琪在黑板上写的满满当当的：
“诚信考试，作弊可耻！”
“（28号） 8：30 - 11：00语文”
“14：30 - 16：30数学”
“16：45 - 18：00政治”
“（29号）8：30-10：30英语”
“10：45-12：00化学”
“14：30– 15：45地理”
“16：00 - 17：30物理”
“（30号）8：30-9：45生物”
“10：00-11：15历史”
“考完放假，7号上晚自习。”
“七天半的假期呀，爽死！”马志远看着闷头学习的同桌，“考试的时候我们互换答案怎么样？”
“不换。”任行楷头也不抬。
“我可是六百多名进校的，想拉你一把而已，我劝你不要不识抬举。”马志远又开始一本正经的搞笑了。
其实，大家是互相知道彼此大概排名的，毕竟他们的学号是按照成绩排的。
比如任行楷的学号是100736，就是10届（7）班的36名。上阳一中一共26个班，7个实验班，普通班就有19个。
实验班一共350名同学，所以拿19乘以36再加上350等于1034，这就是任行楷大概的名次了。
任行楷歪着头看向马志远：“到时候你可以抄我的，但不要干扰我做题。现在我要复习数学了。”
“得嘞！您请！”
同桌之间是经常讨论数、理问题的，马致远自然是知道他同桌的水平。
于是，班里只剩下写字的沙沙声，还有讨论问题的气声。
第一天考语文、数学、政治三科，对大多数学生来说，除了数学也没什么好复习的。
政史地三科，任行楷一开始真的没这么听。这三天备考时间，他也没时间补政史地的作业。
看着数学错题、难题复习的差不多了，他干脆用晚自习剩下的半小时，翻一翻政治书，抄几页配套资料的答案。
凭他的超级记忆，勉强抵得上别人的努力复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