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好闺蜜叛变了
“N-now th-that don't kill me”
（现在杀不死我的）
“Can only make me stronger”
（只会使我变得更加强大）
“I need you to hurry up now”
（现在我需要你快些动手）
“Cause i can't wait much longer”
（因为我已经不能等待更久）
沈梓萌越看越气。
这几句英文，她还是看得懂。
“现在杀不死我的，只会使我变得更加强大。”
这句歌词不就等于在骂她吗？
如果杨赫知道了沈梓萌是怎么想的，肯定大声喊冤，因为这句歌词是坎耶·韦斯特改编自尼采的名言。
顾惜完全沉浸在音乐当中，甚至不顾沈梓萌的情绪，向她问道：“梓萌，你之前不是说他唱歌不怎么样，配不上唱功这个词的吗？怎么和你说的不一样？”
“我怎么知道！”
沈梓萌恼羞成怒。
这才四个多月过去，台上的人怎么像是变了一个样似的。
正是因为沈梓萌已经变成了杨赫的黑粉，惯用最挑剔的目光，看待现在的杨赫，才会深刻地感受到杨赫如今强悍的说唱实力。
那英语都利索得都能说唱了。
而且，唱得一点都不比那些母语是英语的歌手差。
一曲《Stronger》唱完，台上的杨赫用鼓机演奏起音乐来。
鼓机的外形是一个方形的设备盒子，上面有很多按键、旋钮、推子，可以用来在现场编辑打鼓、打击乐和贝斯乐等多种音乐效果。
用更通俗的语言来说，就是很适合用来在现场装逼。
最经典的例子就是，刘宪华在舞台上利用鼓机，一个人操作多种乐器，即兴创作音乐。
零星的钢琴泛音开始响起。
沈梓萌一听，就知道杨赫下一首要唱《Runaway》了。
沈梓萌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她对《Runaway》很熟悉，知道这首歌的音乐风格更接近R&B，比起刚才那首《Stronger》更加考验杨赫的唱功。
结果让她大失所望。
杨赫的表现和那个视频所呈现的一样，唱功始终非常稳定。
沈梓萌不得不承认，杨赫的歌唱水平已经配得上唱功这个词。
更让她难受的是，现场很多的观众已经开始跟唱了，情绪完全投入到杨赫的表演中。
《Runaway》比起之前两首歌，节奏更慢。
魔都这座城市多的是懂得英语的知识分子和海归，所以很多人都能跟着唱。
之前是顾惜想走，沈梓萌不想走。
现在是顾惜不想走，沈梓萌却想走了。
沈梓萌不想看到杨赫继续在这里装逼。
沈梓萌拉了拉顾惜，情绪不佳地说道：“惜惜，不如我们走吧。”
“啊？”
顾惜始料未及。
沈梓萌顿时警醒，质疑道：“惜惜，你不会想喜欢上杨狗了吧？”
“哪有？”顾惜叫屈，“明明是你不肯走的。”
“那我现在想走了。”
“不行！”
“你不会想留下来看完杨赫的表演吧？”
“不是。”顾惜的眼珠子转了转，说道：“我要留下来听骆紫唱歌。”
“你什么时候成了骆紫的粉丝了？你不是不追星吗？”
“我是不追星，所以不会专门看她的演唱会。现在不是被你拉了过来吗？来都来了，就顺便把骆紫的表演看完咯。”
“是吗？”
“是的，梓萌你也看完才走吧，一个女孩子走夜路，很容易发生危险的。”
这下轮到了沈梓萌被顾惜强留下来。
不过，下一秒，顾惜就后悔把沈梓萌留下来了。
沈梓萌就像一个在电影院看到不喜欢的电影，然后不停地发着牢骚的人，十分的聒噪。
“杨狗还叫人run away，说得他的粉丝好像没有run away一样。”
“他的粉丝早就跑光了！”
“还让人举杯，我恨不得现在就拿起酒杯，砸在他的狗头上。”
直到《Runaway》唱完，沈梓萌的牢骚才停了下来。
顾惜看到杨赫还在准备，知道杨赫还有一首歌要表演，但她已经不想听到沈梓萌的牢骚了。
“梓萌，你不想听杨赫唱歌，不如你到酒吧外面等我吧。”
“不用了，我发现骂杨狗也挺爽的。”
沈梓萌颇有些意犹未尽。
……
舞台上。
杨赫正在准备最后一首歌。
今晚的第一首歌《Harder Better Faster Stronger》是为了把场子给炒热了。
第二首歌《Stronger》是为了给他转型成为说唱歌手，奠定基础。
第三首歌《Runaway》是为了展示他的唱功。
按照杨赫的安排，最后一首歌则是为了彻底证明他的说唱实力。
说到说唱之神，各有各的人选。
有人觉得是那些唱匪帮音乐的rapper，beef可以上升到枪击对方。
有人觉得是带给说唱界音乐创新的rapper。
有人觉得是说唱界的那些OG（元老）。
可你要问一个普通的小白听众，他很大可能只会觉得谁饶舌得最快，谁就是说唱之神。
因此，最后一首歌，杨赫只想纯粹地炫技。
“欢迎大家收听我的最后一首歌——《Rap God》！”
“Look I was gonna go easy on you”
（听着，我本来想对你悠着点的）
“And not to hurt your feelings”
（也不想伤害你们的感情）
“But I'm only going to get this one chance”
（不过，我只有这么一次机会）
……
“I'm beginning to feel like a Rap God，Rap God”
（我开始感觉自己好像说唱之神，说唱之神）
“All my people from the front to the back nod back nod”
（我的信徒从前到后，全都点头同意）
“Now who thinks their arms are long enough to slapbox slapbox”
（现在，谁觉得自己只手遮天的，敢来质疑我）
……
一开始，沈梓萌还像之前那样，不停地说牢骚。
“还敢说自己是rap god，谁封的？”
“塌房之神，就有他的份！”
直到杨赫终于唱到了《Rap God》最经典的部分。
……
“Lyrics coming at you at supersonic speed”
（唱词将以超高速向你袭来）
杨赫的舌头像是被烫到一样，嘴里以超快的速度，往外蹦出英语单词。
15秒内，杨赫毫不停歇，狂飙出了100个单词，展现出强大的肺活量。
其速度之快，显得身后大屏幕上的歌词都像是在拼命追赶着杨赫的进度。
这就是Eminem埃米纳姆这首《Rap God》的魅力之处。
不单是唱得快这么简单，而是在上乘的质量上，还唱得快，且吐字清晰，显得更加难得。
不像别的rapper单纯地为了快而快，证明自己唱得最快，根本不管歌曲的质量。
原来，埃米纳姆是觉得说唱圈的臭鱼烂虾太多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想通过说唱来分一杯羹，所以写了这首歌，抨击这种现象。
如今，杨赫则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说唱实力。
台下的观众反应热烈，他们先是哇哇乱叫，然后等杨赫唱完最快的部分，又鬼叫起来。
最后，等杨赫唱完《Rap God》，这些观众不约而同地大喊道：“安可！安可！安可……”
杨赫的表演已经征服了所有的观众！
舞台边缘，崔灵眼中异彩连连，心中油然生出一股自豪感，已经变得不像之前那么抗拒杨赫复出娱乐圈了。
崔灵的身边是骆紫和张家凯这两人。
原本正准备上台的骆紫看到这一幕，不由得露出了苦笑。
在杨赫这么精彩的表演后登台，她说不定会被观众狂嘘且赶下台。
张家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臂，以示安慰，同时感慨道：“后生可畏啊！没想到杨赫不演戏，转型当说唱歌手，依然会这么出色。”
骆紫赞同道：“是啊！出色的人在哪里都能发光。”
台上的杨赫才不管这么多呢，他和酒吧老板黄子林又没有交情，他收钱办事，五万块就唱三首歌。
杨赫趁着观众不注意，一个箭步就跑回了后台。
观众们看到杨赫跑了，顿时就急了，一个劲地往舞台前面挤。
骆紫看到这一幕，吓得花容失色，都不敢上台了。
这要是不制止，恐怕会酿出事故了。
张家凯语速极快地说道：“骆老师，你去找黄老板或者宋经理，让他们想办法让杨赫重新上台。我上去，先稳住这帮观众先。”
这下就体现出了张家凯的价值。
一般的大轴都会选这种德高望重的艺人，因为他们懂人情世故，会说场面话，所以张家凯看到这种紧急局面，才会处变不惊。
张家凯跳上舞台，抓起麦克风，镇定自若地说道：“杨赫老师很快就会重新上台了，请大家不要急，为了自身的安全，赶紧回到自己的座位。”
张家凯的话很快就稳住了局面，使得观众回归理性。
这时，黄子林和宋卫东看到张家凯的临场发挥，长松了一口气。
骆紫走了过来，把张家凯的打算，告诉了黄子林和宋卫东。
黄子林想了一下，对宋卫东说道：“宋经理，我去后台，当场把尾款给杨赫结了，顺便给他加钱，让他加演。你让张老师把观众安抚好了，然后再让骆老师和张老师上台表演。”
“好！”
宋卫东冲到舞台的边缘，朝张家凯打了个继续的手势。
张家凯小幅度地向宋卫东点了点头，继续说着一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
另一边，黄子林身穿雅痞干练范的衣服，如今却丝毫不顾自己的风度，拔腿就跑进后台。
经过工作人员的指引，黄子林很快就在那间大众休息室找到了杨赫，一上来就埋怨道：“哎哟！怎么给杨老师安排这间休息室？我手下的人真不懂事，我替他们给杨老师道歉了。”
川剧变脸都没有黄子林变得快。
杨赫自嘲道：“黄老板，我不介意的，什么名气配什么休息室。”
黄子林奉承道：“名气只是虚假的，杨老师你今天的表演配得上单独一间休息室。杨老师，你看要不要我让人腾出一间休息室，让你单独一个人在里面休息。”
“不用了，我已经表演完了。”
“杨老师，我也不和你绕圈子了，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你再登台表演一次。我不让你白干，之前答应的两万尾款，我现在就给你结了，然后再给你十万，当做是加演的报酬。”
杨赫沉吟道：“这个……”
黄子林恳求道：“杨老师，算我求你了。”
杨赫和崔灵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交流了一下眼神。
杨赫才点头答应道：“行吧。”
黄子林惊喜道：“杨老师，谢谢你！我一定记住你这次帮我的人情。”
黄子林放下了心头大石。
有了杨赫的加演，他就不怕观众们把酒吧给掀了。
在骆紫和张家凯完成了表演后，杨赫再次上台表演。
舞台气氛比第一次还好。
因为观众们更加熟悉歌词，已经能偶尔跟唱了。
杨赫把一次小小的商演，做到了极致，整成了像演唱会一样的质量和氛围。
……
离开微醺酒吧后，顾惜还意犹未尽，一边酷酷地比划着嘻哈手势，一边唱道：“rap god！rap god！back nod！back nod！”
沈梓萌看到这一幕就觉得碍眼，说道：“顾惜，你能不能别唱了？”
顾惜用杨赫的歌词回应：“But I'm only going to get this one chance。”
沈梓萌脑门上的青筋暴起，冷着脸，说道：“再唱，绝交！”
“不唱就不唱。”
顾惜虽然嘴上不唱了，但一直在那里摇头晃脑的，明显还在心里哼唱着杨赫的歌。
沈梓萌看得心烦，顿时心生警惕，问道：“顾惜，你不会是粉上杨狗了吧？”
顾惜心虚道：“哪有？我只是觉得杨赫唱的歌都挺好听的。”
顾惜终于体会到了沈梓萌所说的感觉，她对杨赫产生了一种充满罪恶感的愉悦。
她明知道杨赫这个人不是好人，但却迷上了杨赫那种与世界作对的气质。
“你说话怎么这么没有底气？”
“乱说！”
沈梓萌和顾惜斗起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