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做游戏,从俄罗斯方块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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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查无此曲

半小时前,工作室内。

当“音乐老师”和肖健相聊甚欢的时候,刘伟端着托盘进来了。

然后“音乐老师”就用他那仿佛食肉动物般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儿子,而刘伟也低着头不说话。

刚刚还算融洽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尴尬起来。

“……”

一时之间,刘伟他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在气氛真正变得古怪之前,刘伟他爹拿起电话:“你们玩,我去打个电话……”

说罢,刘伟他爹就尽量从容地从工作室内退出来。

当工作室的门关闭后,刘伟他爹那犀利的眼神突然垮了下来,茫然地站在门口发呆。

直到身后的房间里隐隐传来了吵闹的人声,这才将他的灵魂从三十三天外唤了回来。

“……”

刘伟他爹低头看看手机,打开软件点了个外卖,然后晃晃悠悠地来到隔壁,手指在一个明显是女人名字的电话号码上犹豫起来。

但最终,他还是选择拨通了电话。

“嘟嘟……嘟嘟……”

电话响了很长时间都没有被接听,直到最后一刻,刘伟他爹刚想要挂断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了。

话筒中传出一个刻意压低了嗓音的女声:“什么事?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咳咳,忙,忙吗?”刘伟他爹不知怎么的,忽然有点磕巴。

“正在和组里的人吃饭。”

话筒中的女人淡淡地说。

刘伟他爹的语气渐渐恢复了正常:“哦,那你忙吧,我就是想告诉你……你儿子带朋友回来了。”

这下轮到话筒中的女声感兴趣了:“真的?仔细讲讲……带的男同学还是女同学?长得漂亮吗?”

“漂亮倒是挺漂亮的。就是……”刘伟他爹回忆了一下,毕竟肖健的这副皮囊可是真的很有卖相。

“是什么?别卖关子赶紧说!”

刘伟他爹渐渐找到了谈话的节奏,故意拉着长音:“就是性别方面嘛……是个男同学。”

“……”

“……”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那女人再次试探着问道:“那他俩之间的关系……”

刘伟他爹故意道:“好得都快腻在一起了,那小子跟我都没那么亲。”

“……不行!你得管管!不能让他……”

刘伟他爹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故意道:“哎呀管不了呀,之前谈女的我管了,现在都不怎么理我了……谈男的我再管,我怕我老了他给我拔管。”

“那能一样吗?之前那个比他大十多岁呢!再过几年都踏马的要绝经了!那肯定不行啊!男的……男的更不行!”

“那怎么办嘛……”刘伟他爹都快笑出声了,但还是强行忍住。

“你就说,你管不管!?”

“管不了。”

“好!好好好!你不管?我管!把电话给他!!”

“好嘞。”

刘伟他爹一时之间心情大好,笑眯眯地走进了工作室,将电话递给了正跟肖健聊着什么的好大儿。

话筒中的声音很大,那原本平和的女声变得极为尖锐刺耳,即便离得老远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刘伟他爹顿时心情更好了,开始热情地挽留肖健在家吃饭。

饭后,一家人“其乐融融”地收拾了碗筷,又把肖健给送走了,刘伟他爹这才回到了工作室,并且在无意中点开了那首《三套车》。

……

灰色的隔音棉贴满了所有可见的屋顶、墙壁。

不知价值多少的顶级音响设备中,巴拉莱卡琴那悠扬却略显悲伤的旋律,与手风琴交替响起。

乐谱很简单,但却有种简单的美。

配合着俄文歌词的故事,既表现出来那种深沉的悲凉,又有对资本主义社会那巨大贫富差距的深深控诉。

皑皑白雪之中、蜿蜒的伏尔加河,还有那唱着歌的年轻车夫。

唯美、忧伤且直达人的内心深处。

一曲终了,“音乐老师”再次点击了播放,并为自己点上了一根烟叼在嘴边。

并没有抽,只是这么叼着。

袅袅的青烟,在热空气的作用下缓缓上升,最终沉积在瓦楞状的消音棉上。

当音乐再一次响起,“音乐老师”开始跟着歌词轻声哼唱:

“冰雪遮盖着伏尔加河……冰河上跑着三套车。”

“……”

“可怜,那财主就要把它买了去……”

“……今后苦难在等待着它。”

一曲唱完,“音乐老师”似乎还没过瘾,上网搜索了一番,想要查找看看有没有其他版本。

然而结果自然是毫无所获,整个网络都没有发现任何音源!

“也许是小众民歌?不应该啊,这么优美的旋律不应该被埋没呀……”

“音乐老师”登上了自己的账号,去俄罗斯的版权局查了一下没查到相关内容,又查了一下欧美主流市场的版权情况。

最终兜兜转转的,居然在国内找到了这首歌的版权信息!

“三套车……”

“作词:列昂尼德·特瑞佛列夫。”

“作曲:彼得·格鲁波基……”

“注册时间……”

“……今天?”

“等等!今天!?今天下午18点32分……”

“卧槽……不是吧?”

这个略显颓废的、拥有肉食动物般犀利眼神的“音乐老师”,渐渐瞪大了眼睛,被自己的猜想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想要验证那个猜想。

所以他立即打开工作室的门喊道:“刘伟!刘伟别打游戏了!赶紧给我过来!”

随着老爹的一声怒吼,刘伟收起手机,灰溜溜地来到了他的工作室,好像鹌鹑一样低着头夹着尾巴,不敢跟他老爹对视。

“咳咳……”

这下子“音乐老师”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语气有些过了,干咳了半天却不知如何继续。

一时间,父子之间再次陷入了那种难以言表的尴尬中。

“最近学习怎么样啊?有没有听老师的话?有没有被老师批评?”

最终,不知怎么的,刘伟他爹还是如路径依赖般地拐回了学习话题。

然而站在他对面的刘伟反而像是松了口气似的,开始流畅的回答问题。

显然,有路径依赖的不止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