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可惜了
桑泽豪看着场上，已经被他镇住的外院弟子们，只觉得一阵心烦。
要不是家里需要钱，他才不想接这活，麻烦一堆。
尤其是那个薛浩辰。
瞥了一眼那群暂时被镇住，却依旧蠢蠢欲动的恶少年们，桑泽豪厌烦地皱起了眉头。
刚才的动静，他自然听到了，一看就知道，又是这家伙在挑事。
但他不想管，也没法管。
这家伙的名头，他早就听说过。
出了名的刺头，在镇上是混世魔王，在外院里也不老实，成天游手好闲，还调戏女弟子，后来测出了天赋，就更嚣张了。
唉，谁让人有个财主老爹呢。
有钱，真系大晒。
养着一堆身手不凡的护院，出门都前呼后拥。
而且这个薛财主，还是镇上少有的修士，实力比起书院院长，也没差多少，要不人家是财主呢…
再加上眼光好，从这镇里走出去的天才，都受过其人情，一来二去交下不少关系，连镇子里的县官老爷见了他，都得客气几分。
要不是缺钱，他真不想搅和进这些事里。
唉…听说村子里的庄稼得了怪病，估计又要闹灾荒了…
想着烦心事，桑泽豪也心不在焉地教起了拳法。
“开山拳乃是至刚至猛的拳法，出拳势大力沉，有开山之势，故称开山拳，虽是不入流的拳法，但在练习时，也能被动地吸纳天地灵气，滋养身体强健体魄，亦不失为一种优秀的入门功法。”
“看好了，拳法第一式…”
顾凡站在演武场中，见其他人都跟着这位内院师兄一起摆出了架势，也只好跟着一起照猫画虎。
不过，这演武场上，大概就只有他一个新来的，其他人应该练过一段时间，都打得像模像样，就他在懵懵懂懂，不像是在演练拳法，倒像是在手舞足蹈。
“哈哈，看那家伙，笑死我了。”
方才还起了矛盾的恶少年们，自然没放过这机会，在那挤眉弄眼地窃窃私语着。
“别理他们，这些家伙就是想要恶心你。”
一旁的褚承俊则是小声提醒。
顾凡点点头嗯了一声，示意褚承俊放心。
这点小事他当然明白。
越是在意，这帮恶少年就越是起劲，他可是来学功法的，不是来跟这帮家伙置气的，根本就没有理会，沉下心神，看着前方演练拳法的内院师兄，认真地记着那一招一式，身体也跟着一起有样学样。
终于，在跟着演练完一遍后，他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已学习新功法】
【开山拳（未入门）（可推演）】
【发现新功法，是否进行推演？（每次推演，皆以宿主资质为基准）】
成了！
顾凡压下欣喜，注意到系统并未提示任务成功，也就是说这未入门的水平，并不算是掌握一门秘籍，得有所进展才行。
这样的话...他念头一动，选择了确认。
在投入多少证道点的时候，谨慎地选择了一点。
先试试水再说。
看这描述，是根据自身资质推演，那我的资质...
是时候让我看看你的实力了，系统哥！
【你投入了一点证道点参悟开山拳。】
【你苦练拳法一年，却不得要领，始终没能入门。】
啥？？？
一年都没有入门？
狗系统！坑我点数是吧？我资质有那么差...行！这次我下血本！
顾凡把心一横，再次选择了参悟，并将剩下的证道点全都投了进去。
【你苦练拳法两年，懵懵懂懂似乎看见了门道。】
【你继续练习拳法，在第三年的时候，终于登堂入室。】
【第十年，你成功突破到了小成境界】
顾凡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使不完的劲，仿佛真的在什么地方，练了十年的拳，而且是全神贯注，将身心都献给了拳法。
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到有些陌生。
本能地想要练习拳法，但还没细想刚刚记住的拳法套路，身体就已经自己动了起来，完全本能地出拳收拳，这一招一式，如同刻在身体里的记忆，让他不自觉地沉浸在其中，挥洒着汗水，只为挥出那完美的一拳。
...
“好了，你们开始自己演练吧，有什么错误，我会给你们指出来。”
打完一套拳法，桑泽豪吐出一口气，百无聊赖地扫了这些外院弟子一眼，挥挥手，示意他们开始自行练习，自个则背着双手，在旁边看着，但很快就看不下去了。
这都是什么啊。
看似在演练拳法，可实际上都是在摆出一个架子，说是练拳不如说是在摆动作。
不是一板一眼，动作僵硬，就是出力出全部，恨不得把自己也给带过去。
这都还算好的，起码是认真练了。
怎么着也能有点效果，他看得心烦，倒也不算生气。
可瞧见那群恶少年后，他就是真的气不打一处来。
动作散漫，态度随意就算了，竟然还在有说有笑地交头接耳，一个个都心不在焉，练拳跟扭秧歌似的软弱无力，有些动作甚至还错漏百出。
就这还想学新的东西？
桑泽豪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已经能够预想到，接下来的教导有多麻烦，尤其是在面对这几个恶少年的时候。
演武场上几十号人，一眼扫过去，就没几个能让他看得顺眼。
也就几个年纪稍大一些的外院弟子，能算是马马虎虎，看得出是下了功夫认真练过。
唉...
正当桑泽豪感叹，自己这次接了个麻烦活的时候，就听见演武场中，传来一连串细微的破风声。
从这动静中他也能听出，挥拳者没怎么锤炼过筋骨，气血并不浑厚，也就是寻常人水平，甚至要差一些，但这连贯的拳风却表明，挥拳者的每一拳都恰到好处，对拳法的掌握已然超过其他外院弟子。
这群外院弟子里，竟有这样的家伙。
他好奇地转头看去，很快就在人群中，发现了那个身影。
因为其他外院弟子，也注意到了这个格格不入的家伙，尤其是方才还在嘲笑的恶少年，此刻都在目瞪口呆地看着，本来被众星捧月，眼下却被抢了风头的薛浩辰也不由得咬牙切齿。
“怎么可能？这家伙才来一天！”
相比于他们一板一眼的演练，生怕摆错一个姿势，又或者是踏错一个步伐而言。
这家伙完全没有在意这些，而是一个劲地挥拳，但又不是乱打，在其他弟子手中死板的拳法，到了这家伙身上，仿佛成了一支优美的舞蹈，那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看得人赏心悦目，而阵阵拳风则说明，其中蕴含的力量。
最后一式，开山裂石。
随着最后一拳打出，顾凡渐渐回过神来，全身上下被裹在一团暖意之中，说不出的舒爽，可心里却少了一点什么，只觉得这一拳并不完美，差了一点...不，差了好多，可他却又说不上来差了什么。
就在恍惚之际，只听一阵鼓掌声传来，抬头就见桑师兄走了过来，颇为赞许地说道：
“不错啊，这套拳法，打得像模像样，比其他人好多了，练了多久？”
“呃...这...”
顾凡一愣，顿时意识到不妙。
自己好像是表现得太出众了？
糟糕...都怪刚才没注意，第一次进行功法推演，全凭本能了，现在可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而他这个天生废体忽然炸出来，实在不合常理，更别说他是一个不知来历，忽然冒出来的家伙了。
这可咋办？
就在他思绪千回百转，拼命思索对策的时候，旁边的褚承俊却站了出来，一脸得意地揽住他说道：“我教的！”
“你？”
“对，我俩是哥们，之前他问过我书院都教了啥，我就打了几趟拳，让他瞧了瞧。”褚承俊说着，转过头来揶揄道：“没想到你这家伙偷偷练了！”
说完，这货才反应过来，顿时就讪讪地询问。
“哦，对了，这...这不违反书院规矩吧？”
“书院没有这规矩，你学到了，就是你的，你想怎么用，是你的事。”桑泽豪轻描淡写地略过了这事，并没有放在心上。
教人？他才不信。
就这家伙的水平，能教人才怪了。
但也不是说没用，只是就看那么几趟拳情况下，就能练到这种水平...
“天赋不错，叫什么名字。”
无视了旁边刚松了一口气的傻大个，他看着眼前这个跟他差不多的青年，有了些许兴趣，打算认识一下。
“回师兄的话，在下姓顾，单名一个凡字。”
“顾凡？嘶，好像有点耳熟...”
桑泽豪嘟囔着这个名字，感觉自己似乎在哪听过。
可没等细想，就听到那群让他厌烦的恶少年插嘴，阴阳怪气地说。
“桑师兄，你肯定耳熟啊，人家可是镇子上鼎鼎有名的天才呢！在上次测试中出尽风头！天生废体！百年难得一遇啊！哈哈哈！”
虽说厌烦这群恶少年，但这也确实提醒了他。
自己的确是听过这事。
“是这样么？”
“是的。”
“哦...可惜了...”
桑泽豪遗憾地摇了摇头，天生废体就注定走不远，所谓的修行路，在一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他怜悯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开了。
顾凡没有在意，而是一脸微笑，处之泰然。
因为他清楚，这一切，不过是刚刚开始。
【检测到宿主已掌握一门秘籍】
【任务完成，正在发放奖励】
【目前证道点：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