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弘毅
【堕影龙伥（幼年期、残缺）：精神稳固、噩梦侵袭】
望着属性面板上的数据，西隆眯着眼睛。
妖魔点，似乎能够提升融合妖魔的生长阶段，相当于直接在上面增加年龄，但应该还有别的效果未曾挖掘出来。
毕竟他身上融合的妖魔太少，而且还是个残缺货色，能够得到的消息不多。
再往后是两个词条。
前面的精神稳固，应该是能够提升精神感知的效果。
西隆歪了歪脑袋，将自己的思维放空。
这时候便能听到窗外传来秋蝉鸣叫的声音，还有楼下篮球场砰砰响动的声音。
即便是在树叶的摩擦声和城市汽车的喧嚣当中，这些往日里容易被忽略的东西，此时听起来也变得十分清晰。
而当西隆朝着窗外望去。
他甚至能看到空气中粒粒分明的灰尘，还有鸟儿掠过橙色天空时起伏的翅膀。
“看来我猜想的不错。”这个天赋带来的改变立竿见影，而且后续可供挖掘的地方还有很多，西隆十分满意。
倒是第二个噩梦侵袭的天赋……
从字面上来看，应该是和自己做噩梦时的遭遇有些类似。
但这个天赋属于主动效果，一时半会儿倒是没办法进行测试，只能暂且先放一下。
“咚咚咚！”
这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
光是听敲门的节奏，西隆便知道外面的人是更小夜。
咔嚓！
西隆下地穿上鞋子，打开房门。
更小夜依旧是黑色学生服加上红色围巾的打扮，看上去亭亭玉立，像是一株充满活力的小树。
见到西隆面色微微有些发白，更小夜便忍不住蹙了下眉头，探出身体朝着房间里张望。
没有什么古怪的味道，也看不到揉成一团的卫生纸，电脑是关着的……奇怪。
西隆被她这副疑神疑鬼的模样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更小夜从提包里取出一份盛满香酥肉饼的纸袋，塞到西隆的怀里。她抬起头，眼睛在昏暗的走廊里闪闪发亮，“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是三校组织的联考，成绩会被记录在档案当中。如果毕业后我们想去政府部门工作，这场考核的成绩就很重要。”
“校方也很看重这次考核，请来老师专门指导，明天上午有相关的课程……我觉得这样的机会挺难得，想问下你要过去一趟吗？”
西隆慢慢的点头，“去，当然要去。”
他所在的弘毅武高虽然名义上是高中，可教学方式却和前世的大学相差不多。
甚至在教学上，还要更加宽松。
科目自己选。
而且上课的时候老师并不点名。
只是每年的考核都极为重要，会影响到武道资源的分配。
而且考核的过程当中也会有专门的政府和公司人员进行记录，如果成绩出色的话，甚至能够提前签约。
有这样一份体面且稳定的工作，正是大多数人所追求的，这点不管前世今生都一样。
校方专门请老师进行教导，性质和期末考试前划重点差不多。
这么重要的课程，不去的话是对自己未来不负责。
“嗯，看来你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我也能放下心了。不过你脸色为什么那么白，而且嘴唇都干了，天气太干燥的缘故吗。刚刚你在房间里做什么了？”更小夜抿嘴露出一抹微笑，而后有几分狐疑的问道。
这件事情自然没法解释，西隆抬头打了个哈哈，便随便搪塞了过去。
……
或许是因为强化了堕影龙伥的缘故。
这天晚上没有再做噩梦，西隆睡的很好，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便睁眼起床。
下床洗漱，整理了下自己的随身物品，刚刚推开房门，便看到更小夜正在外面的走廊里弯腰系鞋带。
腰臀腿的曲线在宽松的校服下若隐若现，十分吸引人。
两人的租房就在隔壁，上下学的时候倒很方便。
“走吧！”
更小夜把鞋带系好，挺起腰。
熟练的挽住西隆的手臂，两人朝着城市环轨的站点走去。
……
岭阳城中有三所武道高中。
分别是实验中学、武英中学、以及西隆所在的弘毅武高。
三所中学当中，弘毅武高成立的时间最早，在岭阳城刚刚建立的时候便已经存在，距今已六七十年的时间。
而剩下来的另外两座高中，则是在禁区大开发时期建立。
虽然成立时间较短，但师资力量却更加丰厚。
尤其是和几所公司签订了人才培养合约，这几年不论是毕业人数还是学院的平均素质，都稳稳的将弘毅武高压在身下。
武道高中之间也同样存在竞争。
在这样的情况下。
虽然校方已经施行了一系列的改革措施，但收效甚微。
无法改变渐渐没落的颓势。
“弘毅武高站即将到达，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从左侧方向下车，注意私人物品和站台间隙……”
叮当！
随着车门打开，西隆和更小夜两人一前一后从轻轨列车中离开。
再往前走不到两百米的距离，便是弘毅武高的大门。
因为建校的时间久远。
弘毅武高里的建筑透露着一股时代感，一栋栋教学楼整齐排列，泛黄瓷砖上覆盖着枯萎的爬山虎。
学院的广播里传来舒缓的音乐声，学校的大门敞开着，外面的人流如织。
还有一个个卖早食的摊贩在放声吆喝。
觉醒属性面板之后。
西隆这段时间的胃口愈发惊人，他在旁边的摊贩里买了包子和豆浆，并且分给了身旁的更小夜一份。此时距离上课的时间还早，两人都不着急。他目光从各个摊位上掠过，很快便注意到一大群人在校门侧面聚集在一起，并且伴随着激烈的争吵议论声。
这样不同寻常事，当即便吸引了西隆的兴趣。
他身材魁梧，再加上目力极好，远远便看到摊位上写着“天丛医药公司助学培养项目咨询处”这一行字迹。
旁边还有穿黑色学生服的人在分发传单，见到西隆两人后便眼前一亮。
“同学，不嫌麻烦的话可以了解一下，对于以后修行找工作都是很有好处的。”那名学长脸上带着笑容，十分自来熟，将一张传单塞到西隆的手里。
“这是怎么回事儿？”西隆眉头微蹙，心中本能的升起一股警惕情绪。
更小夜显然是对这件事情有所了解。
脑袋凑过来看了一眼，便平静的说，“应该是天丛生物的一些合作项目，可以提供一些低息贷款，以及修行的药物资源等等。
这样的合作在实验、武英两所高中那里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而弘毅这里，之前校方一直是禁止的态度。
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似乎放宽了一些，允许学生以私人名义和公司签订合约。”
西隆的父母死在矿难当中，而赔偿金却不知所踪，甚至连暂居的房屋都被收回。他深切的体会过公司的冷漠，和讨要说法时的无助，对于天丛生物这个公司存在天然的厌恶。而且这件事情稍微思考一下，便意识到这里面涉及到的关系很深。
“三所高中都签订合约，那不是相当岭阳市的教育被这帮人给垄断了吗？”西隆皱着眉头。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更小夜说，“这座学校里分为两个团体，一个团体是有着资源、出身富裕的学生。而另外一个团体便是我们这样，只能勉强维持开支的人。我们的竞争对手一直是同样的贫困生。
如果那些对手提前和公司签订契约，获得资源，便能在之后的考核当中脱颖而出。
而我们没有这些资源，便只会在不断的考核当中被淘汰。
对于许多学生来说，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
“如果毕业之后，偿还不上公司的贷款，到时候该怎么办？”西隆看着上面的条目，虽然乍一眼看上去很实惠。
可考虑到如果大多数人都签订合约的话，想要更进一步，只能从公司手中更多的贷款。
到时候不断内卷，再加上利息，欠下的债务很容易就滚成一笔天文数字。
“那我就不清楚了。”更小夜摇了摇头，“不过天丛生物是这座城市中，食物链顶端的存在，是河水里面的巨鳄。他们肯定能预料到这样的情况发生，甚至，这样发展才是他们更愿意看到的结果。”
“那你考虑过签订类似的合约吗？”西隆问。
更小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起头，反问道，“你呢？”
“当然不会。”
“那我也不会。”更小夜笑着说。
西隆咧嘴，把手里的传单揉成一团，随手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