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见家长
“嗯，往下点，啊，没错，就是这，用点力。”
格伦捏着露易丝的尾巴，感受细腻顺滑又有些温热的龙鳞在掌心划过，满脸黑线。
整整一小时，露易丝尾巴上的鳞片都快被他盘出浆来了，结果好感度没有半点增长。
倒是露易丝，在适应过后，居然慵懒的趴在他床上享受起来，嘴里还哼着惬意的调调。
这种东西，难道只有初见杀才有效果吗？
听着露易丝发出满意地哼哼，格伦忽然感觉自己就像是给客人服务的洗脚小妹一样，就差来一句“大哥，考虑办张卡吗？”。
“算了，还是准备干正事吧。”
格伦游曳的双手离开龙尾，重新捡起被随意扔在地上的“勿忘我”，
“露易丝，坐端正，准备修炼。”
“这就不按了？”
露易丝意犹未尽，她翻过身，倚靠在格伦的枕头上，像春睡初醒的少妇。
“坐正。”
格伦强调一句，然后调动双方的契约，虚幻锁链从露易丝的体内刺出，联结在格伦身上。
格伦深吸口气，将魔力缓缓注入“勿忘我”内。
暗红色的脉络沿着剑脊攀爬，将整柄剑染成熔岩流淌的模样。
“勿忘我”逐渐苏醒，剑柄烫得能烙穿掌骨。
格伦握不住剑，他心一狠，将滚烫的长剑插入珍贵的红木地板上。
空气开始发出细碎的爆裂声，空气中的魔素被“勿忘我”牵引激活。
它们原本像冬眠的蛇群蛰伏在四处，此刻却被唤醒，在剑的周身划出淡红色的尾迹。
魔素开始欢舞，整个房间的温度骤然攀升，无数萤火虫似的光点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在剑刃周围形成一层层光带，像土星的卫星环。
格伦深呼吸一口，随后神色异样，就像是雪茄过肺，他捂住自己的胸口，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格伦憋住气，急退两步，看着魔素在空气中拖拽出猩红轨迹，似乎明白了什么。
“勿忘我”会让空气充斥巨量的魔素，如此高浓度的魔素，身体一时间难以适应。
所以自己不能像其他人那样，大口呼吸，正常练习魔法。
相反，他需要控制呼吸频率，循序渐进地让空气中被激活的魔素进入身体，以免身体承受不住大量的能量，导致魔力回路崩溃。
格伦闭上双眼，静心沉思，控制自己呼吸的韵律。
渐渐的，“勿忘我”周边躁动的魔素很快变得温顺，魔素的潮汐逐渐与呼吸同频，一起一伏。
格伦感受体内血管里的血液浩荡奔流，这是魔素在体内流转，冲刷着他四肢百骸的每个角落，他仿佛听见自己脊椎深处，正爆发出新竹拔节的脆响，好似脱胎换骨。
“格伦，那个……”
露易丝不合时宜的将格伦从冥想状态打断。
“别闹，保持安静。”
格伦眼皮扇动，但还是没有睁眼，现在他进入了心流状态，岂能说停就停。
“哦，好。”
露易丝怯生生的回复，然后不再吭声。
格伦继续沉心修炼。
周围的空气逐渐燥热，劈里啪啦的声响也越发响亮，仿佛突破在即。
快了快了！说不定今晚就可以一举突破一阶中期！
格伦眉头紧皱，心潮澎湃，但旋即他忽然意识到某些地方有点不对劲。
这个脆响声……似乎不是从自己体内传来的，而是从外界。
他猛地睁开眼，看见自己的周围是熊熊大火，整个房间成了一片火海，露易丝手揣在胸前，抿着嘴，惶惶不安的看着周围的火势越演越烈。
格伦大惊失色，拽着露易丝的手腕就往外跑，边跑边回头说：
“露易丝！着火了你怎么不说啊！”
……
半小时后。
管家坐镇二楼横厅指挥，男佣扛起橡胶水管，女佣拎着铜制水桶，组成一道包围圈，阻挡火势的蔓延。
大量的水浇在烈火上，火舌翻滚，像是发出嘲弄的嗤声，巨量的白汽蒸腾而出，整个二楼都成了巨大的桑拿房。
随着包围圈逐渐缩小，火之势力渐微，最终不敌水之大军。
格伦站在螺旋楼梯口，朝里看去，原本温馨整洁的卧室，已然变得面目全非。
“看样子得换间屋子睡了。”
格伦略带心疼的说，他还挺喜欢那间卧室的。
“家里怎么着火了？”
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脑后，格伦回过头去。
酒精味先钻入鼻腔，然后是一张疲惫的脸，眼袋深黑，面颊却是深红色的，手里还握着一瓶喝了一半的红酒，看起来像是伶仃大醉后，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浇醒。
格伦有些错愕：
“父亲？”
“没事，和董事会的人喝了些酒，无伤大雅，”
父亲理查德的注意力集中在格伦身后穿睡衣的少女身上，
“等一下，这位是……”
“额，她叫露易丝，露易丝，这是我爸，理查德.奥古斯都，露易丝，跟我爸打个招呼。”
露易丝躲在格伦身后，攥着他的衣角，怯生生的喊了一声：
“爸？”
格伦眼角抽了一下：
“……叫叔叔。”
“哈哈哈，没事没事，这挺好的，”
父亲理查德举起红酒瓶，将其一饮而下，凑到格伦的耳边，用很严肃的语气，
“虽然这女孩子长得很讨喜，但我还是给你提醒一声，儿子，你要知道，我们奥古斯都家族的男人，历代都只有一个择偶标准！那就是——”
父亲的音调拖得很长，他后退几步，将酒瓶扔到地上，旋即，他高举起双手，十根手指大张开，像是在宣布什么神圣而不可亵渎的事情，
“金发，大，波浪！”
“……爸，你喝醉了。”格伦用死鱼眼看着满脸潮红的理查德。
酒瓶掷地有声，吸引了管家的注意力，他看到楼梯口的父子二人，马上走了过来。
管家捂着嘴，凑到理查德的耳边：
“老爷，我有些事要跟您在私底下一对一面谈，很重要。”
“什么事情？不能当面说？”理查德还是有些醉醺醺。
“老爷，我是认真的。”
管家拽着理查德，沿着旋梯慢慢来到三楼卧室，黄铜枝形吊灯沿着挑高穹顶垂落光芒，如同一支画笔，将影子与桦木地板调成同色。
管家握住门把手，推开橡木门，被改造成书架的一整面墙和雪松熏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管家将理查德安置在座椅上，然后又给他倒上一杯醒酒汤。
理查德将醒酒汤一口灌下，酸辣感冲鼻，一股爽利的辣劲透过口腔，涌了上来，冲击着被麻痹的大脑。
理查德闭上眼，按了按太阳穴，舒缓神经，他吐出一口浊气：
“先帮我泡一壶红茶。”
管家端来白骨瓷杯，内里面装着刚烧开的沸水，红茶叶在里面肆意舒展，理查德瞥了一眼管家，端起杯耳，轻轻的吹了一口：
“说吧，什么事情？”
他现在心情非常愉悦，哪怕家里刚刚发生了一场火灾，也丝毫不能动摇他的快乐。
“老爷，您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件大事，我希望您在听见这件事后，不要感到惊讶。”
管家语气平静，提前给理查德打预防针。
“没事，我见多识广，能有什么事情把我给惊到的，放心大胆的说！”
理查德笑着将骨瓷茶杯凑到鼻尖，这种从安德伍德运过来的红茶，光是闻闻，就有宁神的功效。
管家开门见山：
“老爷，格伦他……成为龙骑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