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从窗户外面飞进来的
上午九点半，“今晚打老虎”旅馆门口，一辆黑色奔驰缓缓停下。
车门打开，程谨之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下来，气场强大，一看就是久经商场的老手。
他今天特意穿了一身深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成功商人的精明干练。
李木子提前十分钟就在门口等候了，一身休闲装扮，显得轻松随意，与程谨之的正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气场就是不一样！”
李木子心中暗赞，脸上也堆满了笑容，“程总，您好！我是李木子”。他主动伸出手。
“李老板，你好！”程谨之也笑着伸出手，与李木子相握，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
他心中暗想：这小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的商业头脑，将来不可限量！
两人寒暄几句后，李木子将程谨之和吴用引到三楼的石桌旁。
这里环境清幽，远离外界的喧嚣，是谈生意的好地方。
“李老板，你这旅馆的环境不错嘛！”程谨之环顾四周，笑着说道，“很有特色，让人感觉很放松。”
“程总过奖了，”李木子谦虚地笑了笑，“都是些小打小闹，跟您的大生意没法比。”
双方落座后，程谨之没有绕弯子，直接进入正题：“李老板，我看过你之前发来的方案，很有想法，也很有魄力。我想知道，合作之后，你准备如何具体实施这些改进措施？”
李木子微微一笑：“程总，您觉得现在很多书店的畅销榜，真正反映的是读者需求吗？”
程谨之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李木子的意思。
“你是说，很多畅销榜，本质上是出版社的‘自嗨’，而不是真正的读者需求？”
“至少有一部分是。”李木子说道，“很多书店为了追求利润，一味地推销畅销书，却忽略了那些真正有价值，但可能不太‘热门’的书籍。这样一来，书店就变成了一个‘文化快餐店’，读者只能吃到那些‘文化快餐’，而无法真正享受到阅读的乐趣。”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建议，咱们在每个书店里都开辟一个‘私人阅读史’专区。每个店员推荐五本自己真心喜欢的书，不用管是不是畅销书，也不用考虑出版社返点。”
“把这些书集中陈列，配上店员的手写推荐卡，分享他们与这些书的故事。这块专区不需要很大，但一定要用心布置，要让它成为咱们书店最独特的风景，吸引那些真正热爱阅读的人。”
“就像……就像一个充满惊喜的‘盲盒’，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本书会带给你什么样的感动和启发。”
程谨之和吴用交换了一下眼神，都觉得这个方法很有新意。
“嗯，这个想法不错，”程谨之赞许地点了点头。
他原本以为李木子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凭借一点小聪明赚了些钱，没想到他对于书店行业的理解如此深刻，提出的建议也颇具可行性，这让他对这次合作更加充满了信心。
双方就一些细节问题确认无误后，吴用拿出准备好的合作协议书。
李木子快速扫了一眼，确认条款没有问题，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李老板，合作愉快！”程谨之也签下名字后，合上协议，看着李木子，眼中带着赞赏。
就在这时，林婉快步走到李木子身旁，神色焦急地附在他耳边低语：
“老板，不好了！206的客人投诉306，说楼上不停发出奇怪的声音，现在要退房！”
“什么声音？”李木子眉头微蹙。
“他说……像是有人在用锤子敲墙……”林婉说着，脸微微红了红，欲言又止，似乎还有更难以启齿的内容。
“知道了，晚点我去看看。”
“李老板，你先去忙，我们在这里等你。”程谨之笑着说道，“生意要紧。”
“那好吧，我一会就来。”李木子歉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跟着林婉来到了306房间门口。
他敲了两下门，又喊了几声，房间里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
李木子转身对林婉说：“看来客人不在房间，用钥匙打开吧。”
“咔哒”一声，房门打开了……
“程度？怎么是你？！”李木子故作惊讶地喊道。
程谨之听到“程度”两个字，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口。
一眼便看到房间里，程度正坐在床上，他居然穿着一件粉嫩的蕾丝连衣裙，头上还戴着一顶金色的假发，一脸惊恐地望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慌乱和无助。
“爸……”程度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哭腔，“我……我……”他想要解释，却发现任何语言都苍白无力。
李木子见状，连忙打圆场：“程总，您别生气，年轻人嘛，爱玩是天性……”
程谨之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程度，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像是要把眼前这个“逆子”烧成灰烬。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向看起来很爷们的儿子，居然会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情！
程度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想要解释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干脆晕过去算了。
就在他手足无措，想要开溜的时候，林婉忽然发出一声惊呼：
“等等！那是什么？！”
她手指着被子的一角，那里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踝，脚趾上涂着鲜艳的红色指甲油，却僵硬地指向一个奇怪的角度。
她一把掀开被子，所有人都愣住了，一个穿着粉色蕾丝内衣的充气娃娃，赫然出现在眼前，它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躺在床上，仿佛在和大家招手。
场面瞬间凝固，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尴尬。
吴用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心想：完了，这回玩大了！
程谨之的脸色由铁青变成了猪肝色，他指着床上的娃娃，声音颤抖着：“这又是怎么回事？！”
程度看到父亲的反应，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这……这……不是我的！”他指着床上的娃娃，语无伦次地说：
“我说是从窗户外面飞进来的，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