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朕会好起来的!
被气晕的韩爌被锦衣卫抬离,朝会继续进行。
刘禅凝视着黄立极,黄立极赶忙言道:
“陛下圣明,魏忠贤忠心耿耿、勤勉有加,肃清吏治,化解大明财政危机,对陛下忠心不二,言其有罪者,实乃别有用心之徒的污蔑。”
刘禅闻之,频频颔首,果如朕之所料,此乃钱谦益等宵小之徒的构陷。
然其旋即从黄立极之语中,觉出异样,遂问道:
“黄爱卿,既言魏忠贤一宦官可肃清吏治,解决大明财政危机,汝这内阁首辅又所司何事?”
刘禅此刻着实茫然,肃清吏治,化解大明财政困局,此等要事,莫非不应是相父,亦或内阁首辅之责么?
这些事宜,怎会由一个太监操办?太监行此等事,那内阁首辅又所司何事?
天地可鉴,刘禅此语仅是寻常之问,然众人皆觉,陛下此乃肯定之句,实乃对首辅之诘问。
此语既出,刘禅亦觉似有不妥,恐众人误解,伤及首辅自尊。
定然是自身未察其能,遂继而问道:
“汝可统兵作战否?”
黄立极被陛下前言之诘难,正不知所措,闻后言更如坠云雾。
然其仍恭谨答道:
“回陛下,微臣不善统兵作战。”
刘禅闻之,登时怒不可遏,
好个黄立极,居与相父相类之职,却一无所能。
如此庸才,却任与相父相仿之职,岂非贬低了丞相此职之分量?亦变相贬损了相父乎?
遂厉声道:
“黄立极,汝文不足以治国安邦,武不足以保境安民,何以居丞相之位?何以任首辅之职?”
黄立极,作为内阁首辅,今日在朝会上遭受陛下的公然羞辱,情绪激动之下,竟至气血上涌,吐血倒地。随即,朝堂之上响起急促的呼喊:“速传太医,速传太医。”大殿内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诸位大臣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显得惊慌失措,不知如何应对。陛下今日的行为颇为异常,先是放过了魏忠贤,随即又对阉党中的内阁首辅黄立极施以打压,其用意何在?
英国公张维贤在心中对陛下的评价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几分,他现在看向陛下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敬意。陛下他既继续重用魏忠贤,又严厉敲打了阉党,剥夺了其司礼监秉笔太监的职位,并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辱了黄立极,使得阉党在朝政中再难一手遮天。
今日陛下的行为,虽然看似不按常理出牌,但实际上却有效地打压了阉党的势力,同时警告了东林党要安分守己,从而恢复了朝堂的权力平衡。
好一手制衡之数!这等巧妙的制衡之术,不禁让人怀疑,难道陛下在信王府之时就已经精通了帝王的权谋之术吗?这等深谋远虑,究竟是哪位高人指点迷津,还是陛下天赋异禀,无师自通?若果真如此,那么陛下无疑是一位天资聪颖、才华横溢的英才!
这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权力游戏,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棋局。陛下的每一步行棋,都显得那么的从容不迫,每一步布局,都透露出谨慎的思考和远见。他似乎总能预见到对手的下一步,提前布下陷阱,或是在关键时刻给予致命一击。
或许在信王府的岁月里陛下就已经在暗中观察和学习,吸收着历代帝王的治国之道,或许,他也曾翻阅过那些尘封的史书,从中汲取教训,领悟到权力斗争的残酷和复杂。
又或许,陛下本身就是一位罕见的天才,他的政治直觉和智慧仿佛与生俱来,无需他人教导,便能洞察世事,把握人心。他的每一次决策,都如同精心编织的网,既能捕捉到猎物,又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无论是经过高人指点,还是凭借自身的天赋,陛下的这一系列举措无疑证明了他非凡的政治才能,手法既稳健又机智,既能巩固自己的权力,又能平衡各方势力……张维贤自我攻陷以后依旧站立朝堂一旁闷声不响。
朝堂上一片混乱,刘禅趁机向王承恩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尽快结束朝会,以便自己能够返回寝宫。
王承恩心领神会,迅速上前几步,用尖锐的嗓音高声宣布:
“退朝!”
“陛下……”
东林党成员正欲继续对魏忠贤发起弹劾,他们深知若错过今日之机,恐怕将面临魏忠贤的激烈报复。然而,当他们刚要开口,抬头却发现陛下已经匆匆离去,只得将未出口之言硬生生咽回。
返回御书房,刘禅审视着室内的华贵陈设,内心不免生出一丝自得。他不仅得以重生,更从一位六旬老者转变成一位十七岁的青年,并且登上了至高无上的皇位。尤为关键的是,这个大明朝的繁荣昌盛,似乎超越了他记忆中的大汉。
然而这里已无熟悉的身影,一切,都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他默默立誓,决不能再重蹈前世覆辙,成为一位导致国家灭亡的君主。面对司马昭的询问,他只能以“此间乐,不思蜀”的傻笑回应,心中却是无比屈辱。
然而,他该如何行动?他心中并无明确的答案。目前,他对一切几乎一无所知,如同置身于黑暗之中。
首先,他需要了解自己所统治的大明究竟拥有多大的疆域。他环顾四周,很快在墙上发现了一幅巨大的大明舆图,便迅速走近观察。
他迅速在地图上找到了成都,那是他大汉的都城,武担山南,是他大汉的皇宫,益州,现在称为四川。
突然,他有了一项惊人的发现:益州仅是大明版图的一小部分,大明的疆域几乎与曹魏、东吴和大汉的总和相当。
他心中涌起狂喜,双臂张开,覆盖在舆图之上,随即向旁边的王承恩高声询问:
“大伴,快过来,如此广阔的疆土,都是朕的吗?”
王承恩愣住了,陛下这是怎么了?竟然连自己的疆域大小都不清楚。但看着陛下那兴奋的神情,他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迅速走上前去,恭敬地回答:
“确实如此,陛下,这幅图展示了整个大明的疆域,天下尽在您的掌握之中。不过……”他的话音中带着一丝犹豫。
“不过什么?”刘禅急切地追问。
王承恩伸手在地图上的辽东地区画了一个圈,语气沉重地说:“这里,是辽东,如今已被建州女真占领。”
刘禅一脸困惑,不解地问:“建州女真?那是什么东西?”
王承恩心中一沉,暗想:糟糕,陛下看来真的失忆了,朝堂上我就感觉不对劲。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刘禅,关切地询问:“陛下,您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我去请太医来瞧瞧?”
刘禅突然怒气冲冲,断然拒绝:“朕好得很,要什么太医?”
刘禅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他意识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自己竟然没有这个皇帝的记忆,这不是失忆又是什么?然而,在这片混乱的记忆之中,他对王承恩的印象却异常清晰,仿佛是刻在心底的印记,这可能是因为王承恩自幼便侍奉在他身边,与他朝夕相处,共同经历了无数的岁月。
此时此刻,刘禅终于深刻地感受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一个皇帝失忆,这不仅仅是个人的问题,而是关乎整个国家命运的大事。他的目光落在王承恩那充满忧虑的脸上,心中暗自思忖:既然这个人从小就跟随自己,那么他应该是值得信赖的。在这个复杂的宫廷之中,除了王承恩,还有谁能是完全值得信赖的呢?
想到这些,刘禅不再犹豫,他拉过王承恩,先是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之后,才压低声音说道:“大伴,你说的没错,朕也不知道为什么,除了你,好像很多东西都不记得了。”
王承恩听到这话,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想到陛下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还记得自己,他的心中顿时涌上一股复杂的情感,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陛下,这可怎么办啊?”王承恩的声音带着哭腔。
刘禅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一种严肃而坚定的语气说:“大伴,你是朕唯一信任的人,这件事千万不能泄露出去,对任何人都不能说,你明白吗?”
王承恩擦了擦眼泪,也用低沉的声音回答:“陛下,要不奴婢悄悄地安排个郎中给您瞧瞧。”
刘禅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不用,失忆症自古以来只有自愈,你只要给朕讲讲所有的事情,适当的时候提醒一下,朕应该能慢慢恢复过来。”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适应这个全新的身份,掌握这个国家的一切,因为作为皇帝,他肩负的不仅仅是个人的命运,更是整个大明王朝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