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入府行医
天色刚亮，小六子就急匆匆跑进内室：“掌柜的，外面来了个穿绿袍的老者，说是质子府的管事。”
苏玄正把玩着那枚玉佩，闻言嘴角微扬：“请他进来。”
张德踏进内室，脸上带着笑意：“神医，公子让我来请你。”
“这么早？”苏玄故作惊讶。
“李先生半夜又发起高烧，其他大夫都束手无策。”
张德压低声音，“公子说，只有神医的药管用。”
苏玄点点头：“容我收拾一下药箱。”
“那就麻烦神医了。”张德搓着手，“对了，公子说府里丢了一样东西，让我顺便问问神医可曾见到？”
“哦？什么东西？”苏玄一边整理药材一边问。
“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个'政'字。”
“没见过。”苏玄语气平淡，“不过我倒是会一点寻物之术，若是公子需要，可以帮忙找找。”
张德眼睛一亮：“那最好不过！公子正为这事发愁呢。”
收拾妥当，苏玄跟着张德往质子府走。路上，张德不停地打量苏玄：“神医真是年轻有为，不知师从何人？”
“四处游学罢了。”苏玄随口应付。
“那神医说的寻物之术，当真灵验？”
“试试便知。”
进了质子府，张德直接领着苏玄往嬴政的书房走。
路过一处回廊时，迎面走来几个侍女，手里端着茶点。
见到张德，纷纷行礼。
“这是给公子准备的早膳？”张德问。
“是。”为首的侍女答道，“公子一夜未睡，说要等神医来了再用膳。”
苏玄心中暗笑。这位未来的秦始皇，果然上钩了。
书房内，嬴政正在翻阅竹简。见苏玄进来，立即放下书卷：“神医来得正好。”
“公子找我？”
“李先生的病又犯了。”嬴政说着，又压低声音，“还有一事相求。”
“公子请说。”
“听张德说你会寻物之术？”
苏玄拱手：“略懂一二。”
“那好。”嬴政站起身，“随我来。”
两人来到后院一处僻静的亭子。嬴政挥退左右，这才说道：“孤的一块玉佩不见了，你可有办法找回来？”
“不知是何时丢的？”
“昨夜在李先生房中时还在，回来后就不见了。”
嬴政皱眉，“那玉佩是先王所赐，对孤很重要。”
苏玄点点头：“容我掐算一番。”说着，闭目掐指，嘴里念念有词。
片刻后睁开眼：“此物应在东南方向，不过......”
“不过什么？”
“卦象显示，此物与公子有缘，三日之内自会回到公子手中。”
嬴政若有所思：“当真？”
“绝不敢欺瞒公子。”
“好，那就等三日。”嬴政说着，又道，“现在随孤去看看李先生。”
来到李文房中，只见他躺在床上，面色潮红，呼吸急促。
苏玄把了把脉，眉头微皱：“病情比昨夜更重了。”
“可有办法？”嬴政问。
“需要配制一副新药。”苏玄说着，从药箱中取出几味药材，“只是其中缺了一味主药。”
“什么药？”
“玄参。”苏玄说，“此药性寒，最适合退烧，只是药铺中的存货已经用完了。”
嬴政立即吩咐张德：“去库房取玄参来。”
“这......”张德为难道，“库房的药材都是专门给公子准备的......”
“取来便是。”嬴政不容置疑地说。
等张德离开后，嬴政看向苏玄：“昨夜那颗丹药，还有吗？”
“公子觉得如何？”
“确实神奇。”嬴政说，“服下后通体舒泰，精神倍增。”
苏玄微笑：“那是养气丹，专门调理气血。若是公子喜欢，小人可以多炼制一些。”
“好。”嬴政点头，“不过孤听闻炼丹需要特殊的炉鼎？”
“正是。小人在城郊有一处炼丹房，倒是可以请公子去看看。”
嬴政眼中闪过一丝兴趣：“此事容后再议。现在还是先治好李先生要紧。”
这时张德拿着玄参回来了。苏玄接过药材，开始配药。
他暗中加入一些特制的丹药粉末，然后让人煎煮。
趁着等药的功夫，嬴政又问起了长生之术。苏玄知道他对这个最感兴趣，便说：“长生之道，讲究天人合一。
光靠丹药是不够的，还需要修炼心法。”
“哦？什么心法？”
“这个说来话长。”苏玄瞥了眼门外，“若是公子有兴趣，改日可以详谈。”
嬴政会意地点点头。这时药也煎好了，苏玄亲自端到床前，喂李文服下。
才过了一会儿，李文的呼吸就平稳了许多。
“神医的药果然神效。”嬴政满意地点头，“不知这次用的是什么方子？”
“回公子，这是小人自创的清热解毒汤，加入了一些特制的丹药粉末。”
苏玄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里还有一些，公子若是不嫌弃，可以留着备用。”
嬴政接过瓷瓶，打开闻了闻：“这药味倒是特别。”
“因为加入了一味特殊的药引。”苏玄压低声音，“这味药引产自西域，极其珍贵，可以增强药效。”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侍卫快步走进来：“启禀公子，赵国太守派人来访。”
嬴政眉头一皱：“这个时候？”
“说是听闻府中有人染病，特意送来一些药材。”
“有意思。”嬴政冷笑一声，转头看向苏玄，“神医觉得如何？”
苏玄心领神会：“不知太守大人送来了什么药材？”
“说是什么西域的灵药。”
“那就请神医帮忙验验药。”嬴政说着，对侍卫道，“让他们把药材送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赵国官员捧着一个锦盒走了进来。
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包暗红色的药粉。
苏玄接过药粉，放在鼻端轻轻一嗅，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公子，这药不能用。”
“哦？为何？”
“此药虽然也能退烧，但会伤及心脉。”苏玄说着，从药箱中取出一片药材，“公子请看，这是真正的西域灵药，颜色和气味都与这包药粉不同。”
那赵国官员脸色一变：“这...这是太守大人特意找来的良药，怎么会......”
“是吗？”嬴政冷冷地看着他，“那你先服下试试？”
“这......”官员额头冒出冷汗，“小人只是奉命送药，具体......”
“带下去审问。”嬴政挥了挥手，“看看是谁指使的。”
等侍卫把人带走后，嬴政对苏玄说：“多亏神医慧眼识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公子谬赞了。”苏玄拱手，“小人略通药理，看出一些门道罢了。”
“神医不必谦虚。”嬴政站起身，在房中踱了几步，“这赵国太守，看来是要置孤于死地啊。”
苏玄不动声色地说：“太守大人未必知情。或许是有人借他的名义行事。”
“哦？神医此言何意？”
“赵国朝中，主和派与主战派明争暗斗。若是公子出了意外，对主战派最为有利。”
嬴政眼中精光一闪：“神医说得有理。看来孤要多加防范了。”
“公子若是信得过小人，不妨让小人帮忙把把关。”
苏玄说，“以后但凡送来的吃食用药，都由小人先验过才用。”
“好。”嬴政点头，“从今日起，你就住在府中吧。”
苏玄心中一喜，面上却露出为难之色：“只是小人在城中还开着药铺......”
“让你的伙计打理便是。”嬴政说，“你的医术和见识，孤还要多向你请教。”
“既然公子如此看重，小人自当效劳。”
“对了。”嬴政突然想起什么，“你说的那处炼丹房，改日带孤去看看。”
“遵命。”
安顿好李文，苏玄跟着张德去收拾住处。张德把他带到一处幽静的院落：“这里清净，适合神医研究医术。”
“多谢张管事。”苏玄环顾四周，发现这处院子正好在嬴政寝宫的后面，不禁暗自点头。
“神医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张德笑呵呵地说，“公子可是很看重你啊。”
“张管事过誉了。”苏玄谦逊地说，“对了，我那药铺还需要打点一下，不知可否让我出府一趟？”
“这个......”张德迟疑道，“按规矩，要先禀报公子。”
“也好。”苏玄点头，“那就请张管事代为转达。”
等张德离开后，苏玄仔细查看了一下院落的布局。
这里视野开阔，又靠近嬴政的寝宫，确实是个理想的落脚点。
他轻轻摸了摸袖中的玉佩，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第一步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要在府中布下眼线了。
那些侍卫和下人，想必都经不起丹药的诱惑。
至于那个赵国太守送来的毒药，不过是他故意设下的一个局罢了。
借着验药的机会，他已经在嬴政心中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等这颗种子生根发芽，他就能借机挑拨赵国朝中的矛盾，为日后的大计做准备。
“公子，您的眼光果然独到。”院子里传来张德的声音，“这处院子，神医很满意。”
苏玄连忙收敛心思，转身迎了出去。嬴政不知何时来到院中，正在四处打量。
“公子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住得可还习惯。”嬴政说，“这里清净，适合你研究丹药。”
“多谢公子体恤。”
“对了。”嬴政从袖中取出一块令牌，“这是府中通行令牌，你且收好。
有了这个，就可以自由出入了。”
苏玄接过令牌，心中暗喜。有了这块令牌，他在府中行动就更加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