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龙凤胎
顾菲菲当即就来了劲，摇晃着王红的胳膊。
“妈，您都看见了吧？那个女人明目张胆在屋里偷人。他倒好，还忙前忙后的给人家煮鸡蛋讨好人家。那些鸡可一直是我养着的，我都没吃上一口，也不知他哪来的脸……换作是我，这样的女人我才不要！”
“住口！~”
王红头疼的揉了揉额头，“大姑娘家家的，吵吵嚷嚷像什么话？没看都几点了，还不赶紧做饭去！”
“妈，你到底帮谁？”
顾菲菲气得直跺脚，她找老妈回来是帮忙的，不是拖后腿的。
“我是帮理不帮亲。你三哥常年在部队不见人影，难得请假回一趟家，你跟着瞎折腾做什么？不嫌闹心？做你的饭去！”
“我不！我就不！”
顾菲菲气坏了。
她不明白，都闹成这样了，妈怎么还护着那个女人？
王红无视闺女的不满，强行把人赶走。
看看虚掩的房门，想了想，还是推开了门。
屋外的吵闹，姜盛夏自然听见了。
记忆中，她这婆婆在顾家可是说一不二的主，哪怕是顾青山这个前进村的大队长看起来很老实本分，可实际上，但凡遇到大事，真正当家做主的，还是王红。
姜盛夏嫁进门后，因为顾知砚常年在部队，家中的妯娌也好，小姑子也罢，三姑六婆就更不用说了，都等着看姜盛夏笑话，背地里打趣她的事可不少。唯独王红，一直坚定的站在儿媳这边。即便她闹出了那么多流言蜚语，也依旧平等对待她，从来没说过她一句重话。
眼下，王红推开门，就看见姜盛夏捧着顾知砚送来的糖水鸡蛋吃。
王红顿了下，回头看向门口的老三：“你爸去了山上捆柴火，太多太重拿不回来，你去接一下。”
顾知砚应声，却迟迟没动。
王红只一眼就看懂了儿子的想法，她瞪了一眼，才回头和姜盛夏吩咐：“吃了就捂着被子好生睡一觉，发发汗。你看看你，都发烧了还往外跑，真是不拿自己的身子骨当回事。”
“啊？”
姜盛夏完全没料到王红会这么说，有些怔愣。
王红却自顾自说道：“说来也是老三对不住你，他常年在部队，害你在家独守空房。等回头，有什么气就尽管对着他撒。他要是敢有半句埋怨，你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
“……”
这话让姜盛夏沉默了。
不管王红这话是真是假，可她当婆婆的，在儿媳妇通奸被捉现场后，还能护着她——不管是做表面功夫还是真心实意，都算是表明了她的态度。已经算是个不错的婆婆了。
更何况，原身嫁进来这些年，从来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一直沉浸在自己的自怜自怨中，除了生下那对龙凤胎外，似乎什么都没做。
可即便这样，她依旧愿意护着她……
想到这，她不由想解释两句，“妈，早上那事其实是个误会……”
“什么都别说了，妈信你！”
王红拍拍她的肩，安慰她两句走出房间，才拉着顾知砚往外走。
顾知砚沉默着。
王红叹了口气，才主动说道，“很多时候，眼见也不见得为实。你自己整天不着家，盛夏一个女人又是帮你养孩子，又给你守着，哪怕做错点事，也没什么大不了。你可别听信外面的谣言，把好好的一个家搅散了。”
这话一出，姜盛夏呛得直咳嗽。
她怎么都没想到，婆婆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顾知砚头疼的拧眉：“妈！~”
“好好好，我不说了。”
王红摆摆手，“自己的孩子自己多上点心，大宝小宝被人欺负了，你这当爹的不替他撑腰，还指着旁人？”
大宝小宝？
原身在嫁给顾知砚后不久就发现有了身孕，生下一对龙凤胎，哥哥取名顾子默，妹妹取名顾子清。
姜盛夏这才想起，她穿来后，似乎还没见过原身留下的两个孩子。
她坐不住了。
爬起来走出院子。
天色渐渐暗下，下地做活儿的人陆续收工回家，她没走出多远，就见到了两个孩子。
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明显都很瘦，也很黑。
枯黄如稻草般的头发半长不短乱糟糟的披散着，沾了不少泥点子，身上的衣服更是脏得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卷着裤腿，赤着脚，一人背着个小竹篓，里面装着猪草，一手拿着镰刀，另一只手里还拧着一串小鱼儿。
“大宝，小宝！”
听见姜盛夏呼唤他们，二人瑟缩在风中，拿两双明亮的大眼睛偷瞧她，却迟疑着迟迟不肯上前。
瞧孩子怯生生的眼神，姜盛夏脑子里快速闪现过一幅幅画面。
原身不爱顾知砚，自然也不爱这一双儿女。
即便两个孩子有心亲近她，也会被强行推开。心情不好时，少不得对两个孩子又是一顿打骂。这也使得两个孩子都特别怕她。若非不得已，也坚决不会出现在她面前。乖巧得完全没有存在感。
姜盛夏的心头有些酸涩，原身不爱孩子可她爱啊！上辈子母胎单身多年，男人的滋味儿都没尝过，更不要说有孩子了。眼下无痛当妈，还一次就儿女双全，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冲两人招招手：“来，快过来。”
等二人磨蹭着上前，她拉住小女儿左看右看，越看越欢喜。这孩子，长得可真好啊，像极了自己小时候。
“小宝乖，来妈咪亲香亲香！啵啵啵~~”
没忍住，搂着接连啵了几个。
是女儿耶！
她的亲亲乖女儿！
却不曾想，顾子清不但不高兴，反倒害怕得小脸惨白。最后居然一个没忍住，大哭起来：“哥，哥！救我……”
“放开她！~”
顾子默慌了，丢下背篓冲上来，猛一下把姜盛夏撞开，“你想对清儿做什么？不许打她，你这个坏女人！”
姜盛夏肚子被撞得生疼，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注意到气呼呼看着她的一双儿女。男孩瞪圆了眼，气呼呼地；女孩一脸懵懂，看向她的眼中有困惑，也有无措。
唯独没有欢快和欣喜。
“咳，你们跑去哪里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