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舆论校园（9）：雨中奇遇
余甜在接过只有五分的卷子的那一刻，人是淡定的。
但当得知江年提要求要抽查的消息，她是无奈的。
不是她不会，只是她觉得装菜比真菜难。
高中知识虽然在她脑子里尘封了很多年了，但她也不至于什么都不会。
何况重拍了那么多次，该有的剧情都不会变，像这种考试的答案和抽查的问题之类的她都知晓。
五分卷，也就意味着她只做对了一道选择题，而且江年没给她写“解”的分。
下次重新开始的时候她就不写“解”了。
她上上次就是这么想的，但人不可避免被习惯影响。
这次她又写了，然后又没有分。
不知道该说是自己手欠还是受中学教育影响太深。
放学后，夏果刚想拉上余甜的手，却发现对方手上有道手掌形状的红印子。
夏果关切道：“你手咋啦？”
当时课间发生那件事时，夏果刚好去厕所了，对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余甜抽回那条被抓了的手：“被狗抓了。”
“啊？”
路边汽车的鸣笛声模糊掉了余甜的话，夏果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你手没事吧？”
“没事，睡多了觉压红了而已，一会就好了。”余甜说谎话不打草稿。
夏果知道余甜每天进行的最多的活动就是睡觉，所以她也没怀疑。
而是换到另一边，挽上余甜另一只胳膊。
“今天去我家吃饭呗，我家做了水煮鱼还有大闸蟹，昨天煮火锅你没来，今天怎么也得来吧？”
夏果的语气不似询问，更像是直接邀请。
“不了吧，今天我妈做了饭等我回去吃。”
夏果当初了解到余甜妈妈的情况后，内心也是深表同情，所以她很体贴的回应:“也对，难得阿姨回家做饭，那我们改日再约。”
余甜看到不远处陈娇在向夏果挥手，等靠近后，她很熟练地把夏果的手剥离开，把宝贝女儿送到陈娇手里边。
夏果不解，但得到了对方的及时解释：“我妈给我报了个补习班，今天要先去报到，就先不搭你们车了，抱歉。”
补习班？
听到这三个字眼的夏果人傻的。
这傻孩子终于要开始奋发图强了吗？
余甜的考试排名一直在班级垫底，而夏果在前十，平时夏果想让余甜稍微学点她都不学，说学不进去，一学就脑壳疼。
今天是突然开窍了？
其实夏果内心是很欣慰的，所以欣然点头表示理解。
于是陈娇开车带夏果回家了，余甜独自一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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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黑，昏黄的路灯一路延伸，自行车、电瓶车擦身而过，偏远的巷子里只有零星的行人和野猫打闹的怪叫声。
一路上，余甜的步伐较慢，倒不是因为她不急着回家，只是她在尝试做心理建设。
那导演就是一根筋，非要整点事才舒服。
补习班什么的都是撇开闲杂人等的理由，为了只是拍摄导演自以为很戏剧性但其实毫无观赏价值片段……
算了，等会她尽量不笑场吧。
彼时，她拐进一条窄巷，灯光逐渐昏暗，连行人都没了踪迹。
人在前面走，身后还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一个，两个，甚至不止。
她故意放慢脚步，似乎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早有预料。
就在这时，女孩的脚步猛然一顿，异变突生。
有人从后方用力推搡她，好在她早有准备，稳住身子，没摔地上，甚至还有功夫迅速回头。
来人是四个的年轻小伙子，不算太高，年纪估摸着跟余甜差不多大，但穿着搭配上……
一个二个梳着寸头，穿着上T恤加紧身裤，而且裤子连脚脖子都盖不到，上半身休闲打扮，脚上却搭配着皮鞋……
有点潮的不敢恭维。
很明显，余甜的反应打乱了后方那几人的原始计划，眼见推人未遂，那几人立马转变战略，从推人变成了拽人。
准备来说，他们的目标是余甜的书包。
“你们干嘛？再动我报警了！”余甜不停抵抗着几人的触碰，拼命护着自己的书包不想让他们抢了去。
“把钱交出来我们就放过你。”
打头发言的是四个小伙的老大，他刚说完其他小弟赶忙应和：“就是，识相点，我们只要钱。”
如你所见，很老套的打劫剧情。
“你们撒手！我没钱！”她声嘶力竭地喊着。
此话一出，其中一个小弟质问：“你一个高中生会没钱吗？”
好问题，余甜也想知道她为啥没钱。
“我说没有就没有，快撒手，我真的要报警了！”说罢，余甜故意作出掏口袋的动作，让他们误以为她要拿手机。
眼见情况不对，老大率先出击，一把拍开余甜的手，企图从对方那抢手机。
见状，余甜也不示弱，反抗的更激烈了些，想要挣开那几人的束缚。
“我说了别动我！”
这样毫无杀伤力的话并没有让四个小伙轻易罢休，反倒变本加厉，他们也不管余甜心情，两两齐上，强行把余甜和她的书包分离。
偏在这时，余甜因为力道问题没站稳，书包被抢走的那一刻，整个人也向旁边跌去。
好吧，是她故意的，是导演要她这么演的。
只是她一下子没控制好轻重和摔的角度，手肘不小心重重地磕碰在地面上，不仅疼的厉害，还因此没支撑住身子，在惯性作用下，脸部被迫着地，在地面上扫了一圈灰。
她忍不住倒吸冷气。
往好的方面想，这回肯定达到了导演想要的傻白甜效果之一。
此时余甜的意外摔倒，无疑让小伙们傻了眼，他们本意是想要书包，没想到不小心把对方推倒了。
而刚摔在地上的人，不知是因为摔倒后的擦伤还是因为惊吓，生理性的泪水从她眼里溢出。
大概是为了应景，天空开始下小雨。
一时间四人分不清这到底是余甜的雨水还是泪水，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本来只想谋财，没想伤人，可现在……
四人忽而默契对视，用眼神推脱责任。
老大：老二你干的？
老二：没有啊，我都没上手，一定是老三。
老三：啥玩意，怎么赖我啊，不是说好我只负责拿书包吗？
然后三人不约而同看向老四。
被怀疑的老四直摇头：好好好，难怪我年纪轻轻驼背，原来是被黑锅压的。
就在四人脑电波交流不出结果的时候，余甜哭的越来越厉害，让他们不知所措。
为了结束这一切，老大快速把书包翻开，想拿完钱走人，没成想，打开书包没找到钱，只有孤零零一张个位数的数学卷子。
额……
全选C也不该只有五分吧……
原来还有比他学习还差的人。
一瞬间，他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雨，越下越大。
夹杂着傍晚的燥热，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惊呼，单元楼里的老灯层层亮起。
也是这一声的喊停，给老大吓得一激灵，小弟们也顺着这道声音看去。
少年一身白衬衣都被打湿了，领带也歪歪斜斜地贴在上面。
迫于天气，迫于第三者支援的压力，也是迫于良心，老大连忙把余甜的书包放在地上还给她，并告诉她：“同学对不起，同学再见。”
似觉得表述有问题，他又补充了一句再也不见。
赵宿赶到的时候，看见余甜整个人倒在地上，他赶忙上前扶起。
“你没事吧？”他关切的询问。
余甜抹了抹泪，故作坚强地回复：“我没事，谢谢你。”
无意间，赵宿瞥到了女孩手边的擦伤，那一刻他的心里忽然跳起一束火苗，是何种情绪，他捕捉不到。
他只知道，那几个人太过分了，居然合伙欺负女孩子。
“走，先找个地方避雨。”
而后赵宿小心翼翼地将余甜扶起，走之前不忘拿上对方的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