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殿上献丹
“你认为，若将这丹药交予他，能否平息父皇的怒火？”朱高华不答反问道。
“或许，父皇还会因此对你青眼有加呢。”朱高华又笑着补充了一句。
朱高燧在一旁早已按捺不住，出声道：
“二哥，如果你不便送，便由我代劳如何！”
话音未落，便欲取走丹药，却被老二朱高煦敏捷地避开了。
“谁说我不去的？我此刻便动身！”
朱高煦说完，转身匆匆离去。
“那我亦就此告辞了。”朱高燧轻轻一笑，也拿着丹药满意地离开了。
奉天殿中，得知朱高华已将丹药赠予了汉王和赵王，却唯独遗漏了自己，朱棣愤怒至极。
那两个逆子竟然敢私访燕王府，还获得了丹药。
这下老大、老二、老三，三个儿子都有了，却独独忽略了他。
朱棣怒火中烧，深吸一口气，就要发飙。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小鼻涕慌忙跪地，虽不明就里，却也察觉到事态严重，皇帝的愤怒似乎与那丹药有关。
这丹药真有如此神效？竟能惹得皇帝龙颜大怒。
“启禀皇上，汉王爷在外请求觐见。”
忽然有人进殿禀报。
“好，让他进来。朕倒要看看，这小兔崽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朱棣冷然吩咐。
在他看来，汉王和赵王终究是他自己的儿子，称呼一声小兔崽子并不为过。
朱高煦来到殿中，双膝跪地。
“儿臣朱高煦参见父皇！”他的话语未毕，朱棣的语气已是冷若冰霜。
“朕听闻，老四将丹药赠予了你，是也不是？”朱棣质问道。
“是，是的……”朱高煦颤抖着答道，话未说完，便已感受到朱棣扫向他的严厉目光。
“如此说来，你此次前来奉天殿，莫非是为了观朕之笑话，炫耀你的所得？”
朱棣厉声追问：“说，你心中打的什么算盘？！”
朱高煦心头一惊，急切地想要澄清误会。
“父皇，您误会儿臣了！”
“儿臣此行，实为老四所托，他命我将这丹药献于您！”
他急忙举起手中的丹药，高过头顶。
“嗯？！”朱棣不由得一愣。
他目光审视着朱高煦，只见对方身体颤抖不已，但手中的丹药却是稳稳托举着。
显然，他刚才的怒斥已让这个儿子心惊胆战。
朱棣深吸一口气，从龙椅上缓缓起身，
目光落在那粒丹药上。
“你所言当真？”朱棣眯起眼睛，再次确认。
“绝无虚假，老四有令，这丹药必须亲自交到父皇手中！”
朱高煦小心翼翼地回应着。
朱棣眼中不由流露出了喜悦之情，心中那份愤怒早已被替代，只剩下满满的欣慰。
起初，他对朱高华遗漏他的行为满怀愤怒，但如今，心情舒畅至极。
“父子间哪有解不开的仇？”他自语着，开心地接过那枚丹药。
“这小子，还算有孝心，还记得孤这个老父亲。”他轻抚着手中的丹药，嘴角泛起微笑。
朱高煦在旁边附和着，尽力为朱高华说好话，朱棣却只是挥挥手，半真半假地斥责道：“别在我这拍马屁，你的心思我能不知道？”
朱高煦只得识趣地离开。
手握丹药，朱棣独自在奉天殿中追忆过往。
他想到徐妙云，那个他深爱的人，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妹子，看看我们的儿子，他们都有出息了！”他心中骄傲不已。
同时，他开始认真思考起换太子的问题，他之前询问过杨士奇。
然而，杨士奇模棱两可的回答让他感到极度不快，心中烦闷异常。
“罢了，无论如何，老四既然归来，也该让众官员明白，朕的这个儿子，绝不输于他的兄长们！”朱棣皇帝轻挥袍袖，语气坚定。
“小鼻涕，小鼻涕！”他唤道。
“皇上，奴才在！”小鼻涕匆忙应声而来。
“你前往燕王府一趟，告知燕王，明日参加早朝。”朱棣吩咐道。
“遵旨，遵旨！”小鼻涕连连点头，正欲离去。
突然，朱棣再次开口：“且慢，传令东宫，将所有奏折和军报收集过来，朕要一一审阅。”他欲审视太子的治国之绩，亦想了解朱高炽的政绩。
燕王府中，朱高华正沉迷于炼丹之术，闲暇之余，他亦绘制了众多符咒。
他精研鬼术，无论是鬼咒还是符咒，皆运用自如，他的“活阎王”之称并非浪得虚名。
在短时间内，他就用黄纸绘就了一百多张符咒，其中包括爆炸符、镇魂符等各式各样的符咒。
那些所谓的爆炸符，每一张都拥有手雷般的威力，一旦投掷，足以夺走数人性命。
这正是朱高华的恐怖之处，“活阎王”的名号，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源自他非凡的手段与实力。
他的符咒种类繁多，除了爆炸符，还有能让人在空中翱翔一小时的飞行符。
朱高华这些年深入研究的不只是这些，还包括鬼术和其他神秘的法术。
院子里，除了目不转睛盯着他的萤勾，就只有侯卿侍候在旁。
由于旱魃的模样过于骇人，朱高华早已让其退至他处。
侯卿一直忙于雕琢手中的玉笛，待完成后，他轻轻吹去玉笛上的粉尘，望着这如同白骨般的乐器，不禁露出笑容。
“完美，这简直与我的气质完美契合！”侯卿淡然评价。
朱高华斜睨了他一眼，调侃道：“你这是自恋还是自信？”
“不过是陈述事实罢了，何来自恋之说？”侯卿严肃回应道。
朱高华对此只能翻了个白眼，不再搭理。
“传圣上口谕！”
就在此刻，小鼻涕的声音响起，他已踏步进入院子。
朱高华听闻，微微一愣。
但还是走上前，欠身致意。
“臣朱高华，接旨！”
他虽如此说道，却并未跪地。
小鼻涕心里明白，站在他面前的，乃是令人敬畏的燕王，因此也未敢多言。
朱棣曾特意嘱咐过，面对这位新晋的燕王殿下，不必执着于跪拜之礼。
“皇上有旨，命你明日进宫早朝，正式册封为燕王，以昭告天下！”小鼻涕宣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