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投名状(求收藏 求推荐!求追读!)
“四哥,我们不想做。”
“四郎,不能啊!”
“老四,你自己报仇就是了,还要让我们的手,也跟着染同族的血?”…
刘承运的要求一出,台下人群立即一片哗然声。
即便周遭有甲士,有刀剑的威胁,此时好像也压不住了。
可以理解。
这种事,确实强人所难。
见状,刘承运眉头一拧,他的眼中闪过厉色,马上冲人群喝道:
“给老子收声!”
这一刻,在场所有军士都与他心有灵犀,持枪的将枪尾抬起狠狠杵地、持刀剑的用刀剑鞘拍打身上铁甲...
众军士同时怒吼:
“收声!”
这整齐一喝,直透云霄,简直震耳欲聋。
所有的哗然都消失了。
庄民们恢复了理智,恐惧再一次填满他们的内心。
“哇~~”
有好几个年龄小的孩子,直接被吓得哭鼻子。
身边的父母满头大汗,连忙捂上孩子们的嘴,内心里头直打鼓。
“呵。”
刘承运哂笑,眼中掠过一抹讥讽之意。
旋即,他大声道:
“各位乡亲、同族。”
“你们不想做?”
“那之前,刘守年叫你们中的有些人去我家吃那绝户饭,你们怎么就去了?”
“那难道就不是往你们的手上,染同族的血?”
说到这里时,他的脸瞬间狰狞,发出的声音也变成了咆哮:
“是我五弟,还有我小妹的血!是我跟我三哥的血!”
全场鸦雀无声。
更没人敢与那双变红的眸子对视。
“我们一家,就不是你们的同族了?”
刘承运的内心中,再一次燃烧起了怒火。
他就想不明白。
自己这帮同族,在面对刘守年的威胁时,就算不敢明面相帮,那也能暗中施以援手呀。
比如悄悄去隔壁镇上把事情告诉自己大哥,去县里告诉自己二哥。
刘守年家才几个人?
不可能一个盯一个,盯着所有外出的人。
“我知道,什么都知道。”
刘承运马上又将怒意收敛,声音变得平和、冷漠。
“大伙呢,都害怕,害怕刘守年家那些护院手中的棍棒打人疼。”
台下的庄民们个个神情复杂。
这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族长一家的手段先不提,只那些蛮横的家丁护院,就有着十足的威慑力。
“只是,大伙也该想想。”
刘承运的嘴角勾勒起弧度:
“我刘兴祚麾下将士手中的刀剑,砍人...也未尝不疼呀!”
众人的脸色逐渐苍白。
这是刘承运第一次用他们的性命相威胁,也是把话说得最直白的一次。
已经没什么可讲的了。
他们的身家性命,此刻全在刘承运的一念之间。
谁也不敢去赌,刘承运敢不敢真的举起屠刀!
“欺软怕硬,人之天性。”
刘承运转身走向后面,幽幽出声:
“我得让大伙知道,我有多硬,才好免得以后有不开眼的搞事,坏大伙的财路。
来吧,都动手吧,谁也躲不过。
此事过了,有好处等着大伙呢。”
很快,第一个幸运儿就上台了。
是个向来老实巴交的中年庄民。
那从来只是拿柴刀的手,今儿个颤颤巍巍地拿起了屠刀。
在一旁军士不屑的眼神和催促声中,庄民终是一步步挪到了第一个受刑者的面前。
是刘世飞!
他被刘长生踢了一脚,已是五脏位移、六腑出血。
身为练武的,他自己都知道,自己现在就算被送去医馆医治,若没有医术高深的医师出手救治,活命希望渺茫。
可他仍不想死。
此时他被绑缚着手跪着,嘴里被堵着,眼瞅着庄民拿刀子靠近,眼里马上出现了哀求和恐惧,开始疯狂地摇头。
“二...小飞啊。”
“别怪我,我也不想的。”
“这,这都是你们一家逼人太甚,自找的...”
庄民缓缓举起了刀,低声说着话,给自己的行为披上一层正义性。
怎么说呢,求个心安吧。
“砍!”
“给我刺下去,攮个人而已,别磨磨唧唧的。”
旁边的都尉瞅的都急。
要都这样慢,那得忙到啥时候?
弟兄们还等着晚上喝大哥摆的酒席呢。
“啊!”
庄民闭上眼睛,把刀狠狠一落。
“呜!!”
刘世飞被砍中了肩膀,顿时血流不止。
疼痛,赋予他的身躯新的动力,使他在地上不断打滚,鲜血糊的满地都是。
“啊,哈,哈...”
庄民倒退几步,差点跌倒。
其人嘴里大喘着气,望着扭曲如遭火烤肥虫般的刘世飞,脸上虽有惊慌,但眼神明显发生了一些变化。
还行。
都尉摸了摸下颌,挑了下眉。
庄稼人,见了人血,往后再练练军中的把式和阵势,学会听金鼓、看旗号,就勉强能做个新卒了。
想罢,都尉示意这庄民下去,然后吼道:
“下一个,快上来!”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每家每户的男人,都开始纳他们的投名状。
当后面的发现做这事其实很简单,只要把眼睛闭上砍就行了后,进度明显加快。
就是苦了这些台上的。
没有刽子手的那种专业性,一群过去没砍过人的用刀子瞎来,这真是一种折磨!
有的挨了十几下,鲜血流干而死。
有的挨了几十下,被活活疼死!
整个简易的木台完全被殷红鲜血所浸染。
大概两个时辰后,台上的受刑者已经全部变成尸体。
没捞着砍活人机会的庄民,只好对那些尸体下手,将许多尸体砍得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唯剩一个刘守年没动。
刘承运要让他亲眼看着,看着他的儿子如何惨死,看着与他相关的这些人怎么受难,要让这他一点一点体会绝望的感觉!
“老贼,此时此刻,作何感想啊?”
刘承运来到刘守年面前,笑呵呵地摘下了老家伙嘴里塞着的布。
“小畜生,小畜生,你这天杀的小畜生!”
刘守年冲刘承运狂喊着,已经近乎疯癫状态。
“哈哈哈……”
刘承运昂首大笑。
“骂得好,骂得好!”
他似乎一点都不生气的样子。
“我是小畜生。”先指自己又指刘守年,“你是老畜生,我们没什么不同。”
“区别就在,我的爪牙比你更锋利,我的手段比你更狠!”
刘承运舔了舔嘴唇,拿出一把较为古怪的小刀。
说匕首,不像。
薄而不厚,短而尖锐。
见这东西亮出来,一些军士下意识打了个寒噤。
这是军中,专门用来剥皮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