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成神:从搜山降魔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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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杀良冒功

“哪来的杂毛畜生!”男人五爪薅住追风后颈,像丢口袋一样将追风丢了出去。

“嗷唔!”追风重重摔在突起的石块上,惨叫一声便没了动静,软塌塌地滚下山坡。

“啊!”十几里之外的山地间,刚刚离开怒河城不久的陆远发出同样的惨叫,按住太阳穴栽倒在地。

在幼狼受到重创的瞬间,他来不及收回神念,剧烈的痛感一般无二地通过精神链接传回到他的身上。

尖锐的疼痛如钢针般刺入脑海,瞬间扩散至全身,他的身体随之剧烈抽搐,险些昏死过去。

“呕……”

不知过了多久,撕裂灵魂般的疼痛才渐渐平复,他撑起身体剧烈呕吐起来。

金雕正在群山之中猎食,虽然收到指令,但仍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赶到。

为了尽快帮沈希脱困,他不得不出此下策,将神念寄托在幼狼追风身上。

这样做的风险极高,毕竟小狼太过年幼,孱弱的肉身很难承载他强大的神念,更危险的是,幼狼尚无自保能力,一旦遭遇重创,他也会受到强烈的反噬伤害。

“呸!”

一波又一波的呕吐渐渐变成干呕,最后只剩下稀薄的酸水。

快点……

再快点……

他艰难地爬起身,踉踉跄跄向着沈希所在的方向奔去。

她艰难地爬起身,收拢肩膀合身撞在男人的心口上,男人被褪掉一半的裤子绊住,向后倒在地上。

沈希毕竟是女儿身,两人力量相差悬殊,她也被这一下撞的七荤八素,但她当即咬破舌尖,刺痛感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她抢在男人清醒前,抄起石块爬到男人身上,以尖锐的一端狠狠砸下!

“去死吧你!”

沈希恶狠狠地咒骂着,尖锐的石块刺破眼球,深深嵌入眼眶之中。

“啊!”男人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本来是右眼的地方,如今变成一个血窟窿。

沈希再次举起石块,正准备要砸开对方的脑壳,感受到死亡威胁的土匪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他如同野猪般猛然翻身,将骑跨在身上的女孩拱飞出去。

“臭婊子!”男人叫骂着爬起来,上面和下面都鲜血淋漓。

他在去年的一场赌斗中丢了鼻子,现在又少个眼睛,丑陋的五官如今只剩下残缺不全的三官,半个眼珠耷拉在外面格外瘆人。

“怎么了!”

“叫唤什么!”

树林后传来熙攘人声,几个影影绰绰的影子越来越近,本来还在闲聊的土匪听见动静都聚拢过来。

沈希后退半步,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她绝不可能是几个土匪的对手。

跑…

她不甘地望向爹娘所在的方向,强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身子一矮钻进茂密的树丛之中。

活下去…

错综交叉的树杈滑在她的脸蛋和脖颈上划出道道血痕,凸起的石块隐藏在松软落叶之下,总能出其不意绊她一跤。

但她一刻也不敢停歇,没命似的狂奔。

直到她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直到身后已经再无声响;

直到幽谧的树林中只剩下虫鸣蛙叫,还有她自己如雷的心跳声。

她回头望向落叶缤纷的丛林,发现并没有人追来。

恐惧和后怕如汹涌大潮袭来,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忍不住啜泣起来。

与大山之中的毒虫蛮兽相比,人类更加凶残,也更加野蛮。

怎么办,逃跑吗?

不能回去,回去就会死……

爹娘都在他们手里,她还能跑哪去。

她转身踏出一步,再次折返回龙潭虎穴。

……

“坤子,你让那小娘们给耍了?”

“哎哟,眼珠子没了也就算了,命根子都没了?”

“哈哈哈……”

沈希躲在斜坡下面,听着坡上土匪们调笑的声音。

林间到处都是枯枝败叶,稍有不慎就会发出声响,她不敢靠的太近,只能躲在暗处等待时机。

三个土匪将老沈围在中间,瘦高个子的土匪率先出手狠狠踹倒老猎人,纷乱拳脚如雨点般砸下,可老沈却一声不吭,甚至嘴角还有一分笑意。

“唔……”沈希红眼听着拳脚捶在老爹身上发出的闷响,咬破嘴角渗出血来。

杀了你们……

她四处寻找可用的武器,却看见远方掀起一阵烟尘,乱糟糟的马蹄声紧随其后,远远望去,竟是一队身披甲胄的士兵。

剿匪的官兵!

老天开眼!

有救了!

积累的情绪瞬间崩塌,泪水夺眶而出。

可土匪们并没有慌乱,沈希的喜悦也渐渐凝固。

领头的军爷纵马上前,扬起马鞭问道:“别打了!打死了就拿你凑人头数!”

沈希隐约听到这句话,心也随之沉到谷底。

他们是一伙的?!

鼻青脸肿的老沈望向密林,目光透过密叶落在女儿身上,他紧抿嘴唇,合上肿胀的眼睛,轻轻地摇头。

快走……

沈希读懂了父亲的眼神,她的耳朵嗡嗡作响,只觉得天旋地转,官匪之间的对话她再也没听进去。

直到官兵将无辜的村民们丢到马车上,纵马离去,她才回过神来,恋恋不舍地望向爹娘的方向,再次钻进密林中。

土匪们需要按月凑够人头数,交给剿匪的兵爷。

他们劫道敛财,兵爷拿人头交差。

大家都有交代,偶尔还会两边的头目还会凑到一块吃酒玩乐。

响马们完成任务后纵马离开,这个月的人头数已经凑够,他们也该放松放松了。

……

半个时辰之后,一片枯黄的树叶终于经不住秋风摧残,脱离树枝随风在半空中画出一个圆圈,紧紧贴在剧烈起伏的胸膛上。

陆远托着重伤垂死的小狼,攥紧树叶,眼神空洞而迷茫。

来晚了。

就差一步。

他赶到这片林间空地时,已是空无有一人。

这里正好处在风口,经久不息的山风将气息吹的一干二净,他只能勉强分辨出残留于此的淡淡血腥味。

路上的人流渐渐密集起来,金雕在空中盘桓三五圈之后,发出一声长鸣落在枝头,金雕的视力再好,也没能找到土匪马队的去向。

他们去哪了?

陆远的眼中显露出从未有过的狠厉。

他松开手掌,被风刃切割成粉末的瞬间消散,化为尘埃消逝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