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让我们聊一聊
睡梦中，肯感觉自己在做梦，但又好像不是梦。
如果说它是梦的话，眼前的事物又太过真实，但又说面前的经历不是梦的话，它发生又是如此的须臾飘渺，难以实现。
在这个难以言喻的梦中，肯感觉自己好像在夜之城里，以另外的身份，在这个生长了十七年也未曾熟悉的夜之城之中，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短暂人生。
这些人生之中多数是短暂的，但每一位主角依然在梦中获得了自己精彩，灵魂上得到释然。
在梦中，肯自己有时候是男人，有时候又是女人，有时候是个少年，又有时候是个老者。
除去年龄和性别的变化，身份的不同也让每一段人生充满独特的色彩。
有时候就是当个普通人，平淡又平静，碌碌无为的度过一生。
有时候又化身为街口中人人传颂的传奇，无畏地进行一次又一次精彩的冒险，在危险的刀刃下苟存。
偶尔化身流浪者在寂寥的荒野之中，去感受引擎的咆哮，去追逐天边的星星。
偶尔又成为公司的职员工作在公司的办公室里，帮公司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脏活。
甚至变成一个NCPD开着警车在马路上悠闲的巡逻，然后发现超速的飙车党，像驱赶羊群一样将他们驱逐，最后将他们收进自己的‘羊圈’。
曾今还化身军人，参与公司战争之中，满腔热血下刚准备建功立业，就被飞来的流弹给炸成了粉身碎骨。
等等，肯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过完了许多人在夜之城的人生，这些人的人生是如此独特，如此的精彩。
但令肯最惊讶的，是他发现在这群人生之中，有两个人的路他曾多次踏足过。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他俩的人生好像多的有点难以想象。
并且每一段人生，或多或少的有些不同。
虽然他俩的人生每一次的身份，样貌，甚至经历都在不断地变换，发生改变。
但他两做的事情却还是始终如一。
那就是不断地尝试一条又一条的未知道路，去发现一个又一个新的可能，为自己的结局添上一些变化。
即使他俩的结局好像被认定为某种必须完成的程序一般，只有死亡。
在一段又一段的人生中走向死亡。
无论怎么努力，等待着他们的结局最终也只有死亡。
一人在孤独中的死去，或者在众人的簇拥之中离开。
但这并没有改变他们在每一段人生中，热心生活的态度。
即使有既定的结局，即使结局只有死亡。
但他俩的尝试仍旧未曾停止，不断在夜之城不停地寻找新的人和事，做到一些新的尝试，给未来增加改变的可能性。
男人的名字叫文森特，女人的名字叫瓦莱丽。
但他俩又都叫V，是未来的传奇，生活在2077年的传奇，就在距离此时不远的将来。
“谈谈，愿意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肯认出了这是之前在自己脑子内说话的声音，也是自己头痛的来源。
“可以。”肯回答道，这些记忆似乎来自于脑中的不速之客，在梦中经历了他们的人生之后，肯想见见脑中的究竟是谁。
但出现在肯面前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在自己经历的人生之中，并没有出现这个男人的样貌，甚至在那些人所见过的人中，都未曾有过这个面孔，他的脸普通到极致，普通到根本不像一个赛博朋克世界的人。
看着面前的陈乐，肯试探性地问道：“你好？你是文森特吗？”
“不是。”
“那你是瓦莱丽喽？”
“也不是。”
“那你是谁？”肯问道。
“我叫陈乐。”陈乐说出自己名字，但他思考了一会又接着说道。“是个AI。”
“啊？！”肯吓了一跳，流窜AI的危害性他是知道的，难道自己现在是被下了赛博降头？看向面前陈乐的眼神开始警惕起来，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如果陈乐真想做什么，恐怕自己根本无法阻止。
“不要害怕，至少我曾经是个人，只是现在不是而已。不用担心我对你做什么坏事。”陈乐不着调的说道，不过他感觉面前的肯多少有点大心脏，不过也对，不是大心脏，谁会把路上捡的芯片插入脑机接口之中。
“那你有什么事情？”肯感受到陈乐的善意接着询问道，但决定保持一点距离。
“未来我可能要和你共生一段时间，并且必要的时候用你的身体去做一些事情。”陈乐说道。
“不过我还是会离开的，等我准备好相应的布置之后。”陈乐想了想，又对着面前的肯微笑着说道。
“像强尼银手那样？”肯试探性的问道，肯在V的人生中已经认识了这个V亦师亦友的人物。
“是也不是，有点像而已，我比他强多了，你不用慌，我跟你关系没有V和强尼那么复杂，我找到载体就可以走了。”陈乐直接从数据面板上读出肯内心的疑问，立马解释道。
“没什么问题，只要不要影响我的生活就行。”肯回道，现在自己只想快点恢复正常生活。
陈乐坏笑了一下，被自己共生了，肯的生活还能平静？陈乐坏笑着对着面前的肯说出肖恩金手的经典台词。“小子，你是当个无名之辈，一辈子安生，插着尿管死在传说，还是想名扬天下，成为夜之城夜空之中人人传颂的永恒传奇。”
“不用了，我才十七岁，我只想活下去，成为什么短命的传奇什么的，还是算了交给别人去吧。”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虽然他刚才好像经历了许许多多传奇的人生。
但他始终只是自己，也只是自己而已。
他还做不到那么勇敢无畏地为理想，为自己，为人民大众，或为集体利益去奋斗，去牺牲。
他始终只是自己。
但面前的陈乐却懵了。
不对，这很不对，陈乐现在满头问号，肯的回答很不夜之城，这一点也不夜之城啊！正常情况不应该是愿意吗？难道自己的记忆片段给他看怕了？陈乐看着数据面板肯心中的答案和口中的答案一致的怂，疑惑的一下变成了他。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了一个超级外挂？你就不想成为别人眼中的超人吗？”陈乐接着试探，他现在怀疑面前的肯可能是赛博世界别处来的，一点也没有夜之城基因。
“不想，和你这个AI靠的太近，我可能会被网络监察一枪毙了。”肯认真的说道。
我擦，忘记了这茬，陈乐刚到这个世界就被网络监察抓了一次，对现在的自己还是有很大的威胁，不过陈乐很快就恢复自信说道。“没事，以后哥带你飞！不用慌。”
肯看着陈乐脸上的笑容感觉他还是骗自己，自己对流窜AI还是要防备一点，万一那些记忆是他制作出来骗自己的呢！
陈乐从数据面板上知晓肯的想法急的跳脚，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把自己和肯武装起来，不然等会还没开始改变别人的命运，自己又给玩完了。
海岸公路上。
本的汽车残骸附近，几辆皇帝拉格纳停留在此处，网络监察直接将这里封了起来，在三公里外就设置了禁止通行的标志。
汽车车体十分完整，但本的尸体却不在车里，并且负责收容AI的收容装置也不见了。
一位女性模样的网络监察特工，正调查着这附近的当时的数据流量，看众人以她为首的样子来判断，她应该是这堆人里，级别最高的。
蒂姆正在赛博空间之中寻找蛛丝马迹之时，正要找到本当时的流量波动时，一股强大的能量直接逼迫她停止了调查，险些站不住脚步。
身边的人赶忙扶住她，正想询问她发现了什么的时候，蒂姆的口中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黑墙。”
网络监察的特工一下面面相觑起来，他们没想到夜之城有人会在网络监察的眼皮底下敢去触碰那个潘多拉魔盒。
将夜之城所有人的生命视为玩物。
他们一定要将试图触碰黑墙的混蛋给击毙掉。
蒂姆脸色微微发白，显然刚才的消耗有些大了。
黑墙，流窜AI，失踪的网络监察高级特工，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向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