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重整丐帮
洪福的话不怒自威，显然还是有一定的发号施令权，其他乞丐听后纷纷暂时退了回去。
想到等会儿就能轮流上阵，将这全性“恶丐”陈六二凌迟，让这些饱受欺压、积恨已久的乞丐说不出的畅快。
他们也因此发自内心对今夜行侠仗义的左洋和柳玉妆感恩戴德。
“狗婆娘，来吧！有种就一刀一刀把我切碎，这里面就数你最恨我吧！哈哈哈，咳咳……”陈六二的眼神凶狠，嘴角不断涌出血沫子。
洪福大着胆子来到左洋与柳玉妆面前，小声地跟他们解释道，“春花是个身世凄惨的姑娘，早些年她的父母重男轻女，生了一堆女娃又养不起，就把姐妹几个插标贱卖了。
只剩春花这么一个岁数又大，还有些呆傻的，卖不掉，爹娘便领着她回家。
结果路上被陈六二将她父母给劫杀了，抢了卖她姐妹得来的钱财，春花自然也就归他了。
头几年，春花确实没少受到陈六二非人的折磨，后来稍微好点了，能吃饱饭了，挨打也少了……”
柳玉妆听着春花这悲惨的遭遇，更是对陈六二恨得咬牙切齿。
她缓步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春花那颤抖的肩膀，“春花，从今往后你就自由了。心里有什么仇恨都发泄出去吧！
你可以让这只畜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春花用颤抖的双手举起了那把匕首，却是对准了陈六二的心脏，迅猛地刺入！
“噗呲！”一股血花绽放，溅到春花那有些木然的脸上。
其他乞丐看到这一幕，瞬间炸锅了，“春花，你！”“我们还没发泄呢！”“就是，让他死的太痛快了！”……
陈六二得了这一刀痛快，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意味莫名的笑容，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竟然是瞑目了……
与此同时，左洋真切地看到，有一股香油从陈六二的体内缓缓飘出，对着自己的泥丸宫涌入。
他终于验证了，香油不只是樱岛敌寇才能提供。而且陈六二之死即便由外人终结，因果还是会落在自己头上，这或许就是天道有常。
只是这次收获却没有让他感到多少欣喜，看到眼前发生的那一幕，左洋轻叹了口气——
看来春花这个女人本心还是善的，那一刀没别的意思，就是不想看着陈六二遭罪罢了。
可惜她早已被陈六二和这悲惨世道毁了，不像个人。
在左洋看来，春花这并非是受虐倾向或者日久生情什么的，就只是一起过日子久了，已经将陈六二视为习惯的枕边人，所行之事也出于生物的原始本能。
柳玉妆看到这一幕，更是忍不住眉头微蹙，但还是将春花扶了起来，“好了，一切苦难都过去了……”
然而这一刻，众人惊讶地看到春花再次猛然扬起了刀子！
柳玉妆吃了一惊，本能地想躲，却发现这一刀并非奔着她而来——
春花一刀刺入了自己的心脏，身体缓缓倒在了陈六二身旁。
目睹眼前这一幕的柳玉妆，身体瞬间僵住，宛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牢牢地立在原地。
她的美目当中满是惊愕与不可置信，嘴唇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洪福，你带这些人去庙里，谁都不许偷看，不然别怪我心狠手辣。”左洋冷冷地吩咐道。
在其他乞丐都缩回到破庙中后，左洋这才来到柳玉妆身边，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陈六二和春花。
这一刻左洋联想到了原著中的陈朵，在她身上与这春花有莫名的相似之处，那就是由于出身的特殊，没把自己当人。
“别难过了，死亡对春花来说，或许才是最好的解脱。
这乱世，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有口饭吃，能活着就行了，哪管自己跟着的是什么畜生王八蛋？所以不要试图去理解她。”
柳玉妆先是默然不语，然后抬眼看向左洋，“是……我们害了她？”
左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内疚了，你我今夜之举，无愧于心。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错，那错的是她生在了这个时代吧。”
柳玉妆蹲下身子，在春花的尸体上摸了摸，“陈六二应该是引导过她炼炁的法子，春花的力气比寻常人要大，身体也更结实点，刚才那一刀刺出，非常精准且狠辣。”
柳玉妆的这个发现倒是让左洋有些意外。
按照后世哪都通公司的评判标准，能感受并利用炁，使身体素质比常人强一点的，还不能算异人范畴，只有能够使用异能的才会记录在册。
这也算是出于对异人官方统计口径的考虑，如此一来能够稳住人口红线。
“虽然有一定的战斗本能，但春花却始终没有反抗我们，你说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左洋耸了耸肩，“可能是陈六二自始至终都没教过她反抗是什么，她其实早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了。”
说完，左洋似乎又想起什么，“还有一个可能，陈六二或许弥留之际想让这个婆娘活下去。他很明白，即便反抗我们，以春花的手段也没胜算。你更愿意相信哪个可能？”
柳玉妆陷入了沉思当中，左洋看着她的神情，“你应该会倾向于后者对吧——
即便陈六二作恶多端，罄竹难书，但你还是会认为这样一位恶丐，将死之前会对自己的婆娘有那么一丝怜悯……”
柳玉妆微微摇摇头，“我是不理解，但我也确实想知道，春花内心的真实想法……”
“重要吗？人都已经死了。何况知道答案又如何，能让自己更心安理得，还是陷入更深的自责？”左洋说道。
柳玉妆拿出自己的噬囊，她的眼神专注且笃定，“左洋，死亡对于常人而言的确是结束。
但对柳家来说，却何尝不是新的开始？那个答案，我想亲自去寻找……”
说着，柳玉妆将春花和陈六二的尸首一起收进了噬囊当中。
“喂，你这算不算坏了规矩啊？”左洋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你是嫌自己寿命太长吗？春花也就罢了，陈六二的尸体你也敢链接？”
柳玉妆白了左洋一眼，“谁说我要链接他了？对于陈六二，我还有别的用处……”
随后，左洋独自进到庙里，对幸存的那些良知未泯的叫花子做了些吩咐，让洪福今后重整五明城丐帮，绝对不许再做伤天害理之事。
同时左洋还要求这些人对今夜发生之事秘而不宣，因为他不想牵扯出其他的利害关系，尤其不能被全性提前察觉到他和柳玉妆的行踪。
洪福自然是唯唯诺诺，当即率领众乞丐对左洋立下了毒誓。
妥善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后，左洋与柳玉妆便不再逗留，对着他们居住的旅馆折返回去，以免老板天亮发现客人失踪而报案，产生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