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太无耻了
“姜衡，你跟刘管事打这个赌，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伙房门口，宋甜儿略带担忧地看着姜衡，开口问道。
姜衡笑了笑，“不会啊，就算我输了都没事。”
“啊？”宋甜儿满脸不解，“你输了不也要在外面......”
姜衡挑了挑眉，扭头看了一眼一旁不远处盯着菜筐思考要做什么菜的刘管事，低声对宋甜儿道：“我说的我也一样，要真输了，到时候我就在外面跑十圈，大喊我做菜没有姜衡做得好吃。”
宋甜儿和身后的小红都听傻了。
也就是刘管事和手下伙夫不知道，否则少不了得跳脚大骂姜衡的无耻。
好在他们虽然不在，喃喃自语的小红来当了他们的嘴替，“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宋甜儿默默低头，然后轻轻推了推小红，“你小点声。”
小红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家小姐，你不怪他心思坏却怪我声音大？
你还是我认识那个老实善良的小姐吗？
“行了，我先抓紧时间，一会儿他们还要做山上的午饭呢！”
听姜衡这么说，不仅宋甜儿跟小红有些好奇，另一边的刘管事和几个伙夫都望了过来，显然都好奇姜衡会做个什么菜。
只见姜衡环顾一圈，直奔伙房后面的鸡舍，从里面拎了一只鸡出来。
然后，左手将鸡翅根捏在一起，右手握着鸡脖猛地一拧，那只鸡扑腾着翅膀，一会儿便没了动静。
场中登时为之一静，旋即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哄笑声。
“哈哈哈哈！有这么杀鸡的吗？”
“我干了好几年伙夫，还第一次见这么杀鸡的！”
“我活了几十年也没见过啊！今天是真长见识了！”
刘管事也是一阵无语，还以为姜衡敢跟他叫板，多少还是有点东西的，却没想到连基础的厨房知识都没有。
他看了一眼宋甜儿，也不好过分羞辱姜衡，便走上前，“姜衡，你快别浪费山寨的粮食了，咱们赌约作废，你该滚哪儿滚哪儿去。”
姜衡抬头看着他，嘿嘿一笑，“刘管事别着急，等东西做出来咱们再看。”
“给脸不要脸！”刘管事一甩手，进了伙房。
“姜衡.......”
宋甜儿担忧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姜衡抬头，笑容和落在脸上的阳光一样明亮，“放心，接下来我们玩个好玩的。”
“啊？玩......什么？”
“和泥巴！”
不撒尿的那种......
伙房里，正在备菜的刘管事看着带着宋甜儿撸起袖子和泥巴的姜衡，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摇头无语。
这明显就是来陪大小姐玩过家家的，我他娘的跟他较这个劲儿干什么！
姜衡带着宋甜儿和完泥巴，又接着去另一边的山脚池塘里弄了点还未枯萎的荷叶，接着就开始调制酱汁。
原本他想着整个最原始的那种不拔毛的叫花鸡，但想着宋甜儿这种他一拳能打哭三次的大小姐可能接受不了那么生猛的做法，还是稍微做了些改进。
拔了毛，抹了料，将鸡爪这些塞进肚子里封好，裹上黄泥跟荷叶密封，便开始挖起了坑。
宋甜儿和小红洗干净了手，蹲在一旁，默默看着忙碌的姜衡。
只不过一个是看情郎，一个是看笑话。
总之都不觉得这坨泥巴里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
胡成昨晚睡得很好。
不知道真是足疗的效果，还是临睡前慈父春风化雨的咒骂和声声入耳的爱抚。
此刻的他坐在房间里，一脸难以置信地掏了掏耳朵。
“你说啥？”
小喽啰道：“真的，大小姐亲自陪着呢！”
胡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一旁的小喽啰连忙劝阻，“头儿，你可不能再去捉奸了啊！”
“我捉你娘啊捉！”
胡成一脚踹过去，光天化日，地为床天为被，就算姜衡那小子有那个贼心，甜儿也不会同意的啊！
他只当这是姜衡的又一种花样，又想到只会嘘寒问暖的自己，恨恨骂道：“狗东西，花花肠子怎么这么多！”
“不行，我不能坐视不管。”
胡成一咬牙，旋即又想起了昨晚慈父温柔的教导，脸又一垮，纠结尽显。
正踟蹰间，馊主意不少的小喽啰又凑了过来，“头儿，我有一计。”
胡成看着他那张贱兮兮的脸，忽然觉得屁股有点疼，扯着嘴角，“你说。”
“咱们虽然不能像之前那样去打搅，但我们可以坏了他的事啊！咱们悄悄把这个消息散出去，多叫点人，在门口候着他们。等他们做完了菜，再上去尝尝！”
胡成皱眉，“老子折腾这么一通，就为了尝口菜？”
小喽啰心里暗骂一声傻哔，然后解释道：“头儿，按照你方才说的，那姜衡是为了讨得大小姐欢心才如此行事。咱们虽然不能坏他的菜，但可以坏他的事啊！”
“头儿，你想，等他们做完菜，咱们的人齐齐一顿贬低，再抱怨一下他去干扰伙房做饭浪费食物的事，大小姐面上也挂不住吧，她心里会不会怨恨起姜衡搞的好事？”
“头儿你放心，你不用出面，这事儿我随便找些弟兄们就去办了，保证让他丢个大脸！这不就给你找回场子了嘛！”
胡成听得眼前一亮，伸手一拍小喽啰的肩膀，“可以啊你小子，出这么多馊主意，还真能有个好点子！”
“行，那你就去办吧，这一次，我要一雪前耻！”
“好嘞！”
小喽啰屁颠屁颠地离开，胡成站在房间，神色也颇为激动。
这一次，定要让那狗东西先栽个跟头！
至于姜衡真能做出来什么好菜这种可能，他半点不信。
他娘的，真要长得好看，还会做菜，又懂足疗，岂不是能把我都比下去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
山寨的演武场上，马军头领马横刀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下方操演的几十个麾下部众，忽然心头一动，扭头对身边人道：“姜衡那小子在做甚？”
“回三爷，正好方才小的去伙房那边取水，得知他正和大小姐在伙房做菜呢！”
“做菜？”马横刀挑眉，“你没听错？”
不做菜还能做啥？
手下腹诽一句，肯定地点着头，“小的没听错，而且他还和伙房的刘管事打了赌，赌他能不能做出比刘管事更好的菜来！”
马横刀当即眉头一皱，“不知天高地厚，胡闹嘛这不是！”
本就对姜衡有些眼红的手下趁机拱火道：“确实，三爷好心让他休息两日，他竟这般胡来！要不小的去训斥他一番？”
马横刀扭头瞪了他一眼，“训斥，你没看见他跟大小姐在一起吗？这种事情，轮得到你去说三道四？”
说完，他叹了口气，先前他只当姜衡是个普普通通又无依无靠的小喽啰，包括在捉奸之事后也没觉得有什么，更不曾生出提拔之意，但谁想到这小子跟大小姐之间，关系能进步得这么快。
如果真的让他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自己还是应该早作示好才是。
想到这儿，他缓缓起身，“这小子要在美人面现显摆，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能耐，今天怕是要出丑了。罢了，怎么也是咱们马军的人，我去帮他镇着点场子吧！走，去伙房。”
手下跟着上前，走了几步，终于明白了三爷的想法。
他小心翼翼道：“三爷，您是担心姜衡他真的成了寨主的女婿？”
马横刀对亲信也没啥好隐瞒的，点了点头，“如今看来，很有可能啊！寨主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未来的事就不好说了啊！”
手下微微瘪嘴，“可是，大小姐顶多也就是对他稍有好感而已，寨主可没发过话。”
马横刀轻嗤一声，在心头默默嘀咕道：这就是我为啥没现在就奉承讨好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