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临门一脚，愿望终成
这是宋天宝第一次认真地审视自己手底下这个小喽啰。
虽然昨天胡成“捉奸”姜衡和宋甜儿后，姜衡也在正堂之中，但他也只是扫了一眼。
此刻瞧着，还真有几分模样，怪不得甜儿那丫头，会跟他走那么近。
古今中外的女儿奴，看待黄毛的态度都是一致的，宋天宝也不例外。
他声音冷淡，“你费尽心思想见我，所为何事？”
姜衡恭敬道：“回寨主的话，小人欲求寨主，准许小人，接管山下的食肆。”
宋天宝皱眉，旋即有点被气笑了。
老子还没找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麻烦，你他娘的竟然敢先开口向我提要求？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姜衡闻言点头，“小人很清楚地知道。”
这份不卑不亢地冷静态度，倒让宋天宝高看了他一眼，毕竟在这个山寨里，都是满口粗话大字不识几个的粗人。
“你一个马军的小喽啰，凭什么觉得你能管山下的食肆？”
面对宋天宝的问题，姜衡知道这是关键时刻，也抛出了自己早就反复打磨过的腹稿。
“昨日之事，寨主明察诸事，自然明白，乃是有人刻意针对与小人。寨主昨夜之敲打呵斥，小人感激不尽。”
“但寨主统领全寨，自然需要平衡各方，共同推动清风寨发展壮大，若生出内讧，恐多有不美。”
“如今小人若能主动示弱离开，寨主也有了台阶，想必某些人也可以稍加收敛，这一桩隐患亦可平息。”
说完，他看向宋天宝，宋天宝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说下去。”
“小人其实略通厨艺，别的不说，操持一个食肆的本事还是有的。这一点，刘管事可以为小人佐证。”
说完姜衡看着宋天宝，抛出了最后一个理由。
宋天宝还真没法否认这个，他现在都还在回味方才的香味。
“小人也愿意为山寨多出一份力，别的不说，今后与大小姐相处起来，大小姐也能多几分自在。”
宋天宝的目光陡然一凝，锐利地看着他。
姜衡心头紧张，面色却十分坦然。
宋天宝那股气势渐渐消停，就像一个无奈接受了女婿存在的老丈人，深吸一口气，“回去等信儿吧。”
“多谢寨主，请寨主相信小人为山寨尽力的心。”
姜衡躬身退下，留下宋天宝揉着脑袋坐在房间之中。
半晌过后，宋天宝才起身，对着门外吩咐道：“去把两位当家和军师请过来。”
......
“什么？你他娘的又去惹祸了？”
胡义下山一趟回来，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
自己千叮咛万嘱咐，让这个孽障不许生事，没想到还是没用！
“爹，你息怒！今日只是丢人，没有闯祸。”
胡成连忙解释道。
胡义也松了口气，忽然反应过来，又是一脚踹在胡成身上，合着他娘的丢人都成了好事了是吧？
他颓然地靠在椅子上，“把今天的事，详细说一遍。”
胡成虽然觉得他爹也不比他聪明到哪儿去，不过一个犬父罢了。
但犬父终究是父，爹依旧是爹，他还反抗不了，只好老老实实地照办。
将情况听完，胡义又问了几句关于宋甜儿的言行的事，然后便沉吟了起来。
“按照这个说法，甜儿怕是真的喜欢上这个穷小子了。”
胡义一开口，就让胡成偷偷瘪嘴，这还用你说，他俩都牵手了！
胡义手指敲着椅子扶手，自言自语道：“最关键的问题是，我们能不能接受。”
“不能，当然不能！甜儿必须是我的！”
胡义看了一眼蠢儿子，自顾自地想着。
胡成不能娶到寨主的女儿，对他们的未来是有影响，但不致命。
可寨主的女儿嫁给了姜衡，这就是很致命的了。
因为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他们在这个过程中，已经把姜衡得罪死了，几乎没有缓和余地了。
若是姜衡真的成了寨主的女婿，也就意味着寨主会在很大程度上倾向于姜衡。
姜衡又出身马军，马横刀那个怂货今日都已经忍不住去示好了，等真的成了，马军多半也会站在姜衡那头。
步军实力更强，但步军头领跟寨主那是铁得不能再铁的兄弟。
届时，山寨四股力量的对比很可能就是三比一。
想到这些，胡义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觉得不能再往下想了，再想自己都已经要被挂在旗杆上曝尸三日了。
他必须亲自出手，哪怕儿子娶不到寨主女儿，也不能让姜衡娶了。
大不了拼着被寨主责罚的可能，先弄死他！
但这事儿要有个相对合理的借口，虽然肯定会引得寨主不喜，但比起那个更难以接受的后果来说，总归是好些。
更何况，还有十八寨月会这件大事在，寨主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动他。
到时候再立个功，认个错，服个软，寨主还真能因为一个不是女婿的小喽啰跟他翻脸不成？
想到这儿，他基本拿定了主意。
那个姜衡不是自称厨艺好嘛，明日就去想办法，用筹办十八寨月会的办法，将他弄到手底下，再找个机会弄死！
一念既定，他便跟儿子简单叮嘱了一番，听得胡成连连点头，目光仿佛在说【我承认你比我强那么一点】。
胡义对儿子的表情翻了个白眼，正要训斥，房门外，却传来寨主亲卫的声音。
“军师，寨主请你过去。”
他起身打开房门，“这么晚了，可是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寨主只是说有事相商。”
“好！走吧！”
去往正堂的路上，胡义嘴角一翘，正好瞌睡来了就送枕头来，看我怎么今夜就把此事敲定。
走入正堂，二当家和三当家都已经到了。
胡义笑着道：“大哥，这么晚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宋天宝摆了摆手，“没什么，就是跟大家商量个小事。”
胡义笑着点头，“正好，我稍后也有件小事，想跟大哥商量。”
“嗯。那我先说。”
宋天宝看着面前的三人，最后目光在胡义脸上停留，“军师可曾听说今日伙房那边又出了点小事？”
胡义心头微微一跳，寨主莫不是已经选定了姜衡，要继续敲打？
但按照胡成方才所说，他今日做得可不算有什么过失。
于是把心一横，“我刚从山下联络月会之事回来，还未曾知晓。”
宋天宝笑着道：“倒也不是啥大事，今日甜儿和姜衡还有你儿子，这几个年轻人，又闹腾了一番。”
胡义故作惊讶，“哦，那我可要回去好好问问这小子。”
“不用！”宋天宝却摆了摆手，“我的意思是，姜衡这小子，自己什么身份心里也没点数，老这么折腾也不是个事儿，干脆啊，就打发下山吧，他不是有点厨艺嘛，就去山下食肆里做个管事，眼不见心不烦，省得让你我兄弟之间生出些不悦，军师以为如何？”
？？？
胡义懵了，老子正准备收拾他，你这把他弄走算什么事啊？
宋天宝却微微侧目，疑惑道：“军师？”
胡义如梦方醒，忽地反应过来，这他娘的他还真不好拒绝啊！
宋天宝这完全是替他考虑，为了他都把姜衡逐出山下去了，他若是拒绝，那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至于你说也算变相提拔了，那给你儿子你儿子要不要？
山底下终究比山上不安全太多了啊！
“咳咳，我倒是没问题，只是那小子有那个本事当食肆管事吗？那儿对咱们山寨还是很重要的。”
胡义还想垂死挣扎。
马横刀嘿嘿一笑，“我今日尝了他的厨艺，比老刘还厉害。”
宋天宝点了点头，“我也问过老刘了，老刘亲口说姜衡的厨艺远胜于他，否则我也不会如此安排。”
胡义强行挤出几分笑意，“如此我自然没意见。多谢大哥。”
“都他娘的兄弟！”
宋天宝豪迈地一摆手，然后道：“哦对了，你方才说有事相商，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