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不是玩笑
事实证明，心里装的事情太多，就算不失眠，也会做梦。
时念做了个梦，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不停的奔跑，想要抓住什么，可当睁开眼时，一切都是一场空，她什么都没抓住。
时念盯着空空如也的手心，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起床。
半小时后，时念出现在秘书室，脸上带着笑。
“时念！”
时念还未进门，李姐便迫不及待的跑过来，激动的抓住时念的手。
“你可算是回来了。”
时念看着李姐，被她眼睑下的青黑，惊讶道：“李姐？你这是……”
“别提了！”李姐拽着时念往里走，“你是不知道，昨天你不在，秦总就跟炸药包似的，随时随地都在爆炸，我们秘书室简直是活在水生火热之中。”
看着李姐一副活不下去的样子，时念好笑道：“不至于吧。”
“至于！”李姐咬牙，将桌上的文件推给时念，“去吧！昨天你休息了一天，今天该你去面对暴风雨了。”
“别！”时念连忙将文件推给李姐，“我要保持我的好心情。”
若是以前，李姐住要说是送去总裁办公室的文件，不用别人说，时念自然而然的就会接过去。
可是这次在说明是送去总裁办公室后，时念仍旧拒绝了，李姐疑惑的看向时念。
“时念，你是不是和总裁闹矛盾了？”
“闹矛盾？”时念失笑，坐下来，神色自若，“李姐，你之前不是说了吗？那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怎么敢和他吵架？”
“也是。”李姐赞同的点头，瞥了眼办公室的方向，低声道：“真不去？”
时念顿了顿，半响扬起笑脸，认真的看着李姐：“真不去。”
时念那张不怎么好看的脸，不苟言笑。
“好吧。”李姐叹气，耸拉着脑袋往外走去，“这腥风血雨，看来只有我来承受了。”
看着李姐雄赳赳气昂昂的背影，时念失笑。
李姐走了，没过多久又回来了，满脸丧气的走到时念面前。
“时念，秦总叫你进去。”
时念抬眸，幽幽的目光越过李姐，看向办公室的方向。
李姐叹气，拍了拍时念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运气来了，逃是逃不掉的，接受现实吧。”
时念抿唇，是啊……逃是逃不掉的，总归是要面对的。
她收起笑容，站起来。
“李姐。”时念看向李姐，目光中带着真诚，“秦总看起来情绪怎么样？生气吗？”
“这个……”李姐蹙眉，满脸无奈的摇头，“看起来不太好，你……保重。”
时念苦笑，点头：“谢谢李姐。”
看来这一趟进去办公室，凶多吉少了。
时念拿起一旁的文件，起身，走向总裁办公室。
“咚咚咚——”
敲门声音响起，秦北川盯着眼前的电脑，头也不抬。
“进。”
时念走进办公室，赫然瞧见坐在那里的秦北川，正皱着眉头，不知在看什么。”
“秦总。”时念将文件送到秦北川手变，毕恭毕敬道：“这个文件需要您签字。”
听见时念的声音，秦北川顿了顿，不紧不慢的面前最后一行字打完，这才抬起头来，看向时念。
时念低头，宛如一个真正的下属，静静的站在那里。
秦北川右手轻轻捏着手中的钢笔，冰冷的视线落在时念身上，不言也不语。
他不说话，时念也不敢抬头，只能就这么安静的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传来声音，时念微微抬眸。
只见秦北川正靠着椅背，一双含着冰霜的眸子，冷冷的盯着她。
时念抿唇，默默地收回视线。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先说话，像是谁先说话，谁就输了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终于响起了秦北川的声音。
“昨天你请假？”
时念点头，仍旧保持沉默。
见时念不说话，秦北川站起来，目光越发的冰冷。
“休息了一天，哑巴了？”
时念拧眉，视线落在桌面的文件上。
“秦总，麻烦您签字。”
若是换做以前，时念肯定不会说这样的话，但是现在……
能够让双方拉开关系，不管是对秦北川，还是对她来说，都是最好的。
秦北川没说话，扣在桌面的手指用力，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哒哒哒……”
急促的响声，如同此刻秦北川的心情，烦躁，十分的烦躁。
谈不上为什么烦躁，但那份焦躁，就是驱散不了。
特别是看见时念这幅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那种烦躁的情绪就更甚了。
而这一声声的敲击声，宛若小锤子，一下接着一下敲打着心窝。
时念拧眉，这种声音，让她忍不住想要逃。
可是她不能逃，在正式离职之前，都不能逃。
渐渐地，声音落下来。
时念抬头，正对上秦北川深沉的眸子。
“时念。”秦北川蹙眉，直勾勾的盯着她，“你要跟我倔到什么时候?”
时念微愣。
她没想到，自己下定决心做的事情，落在秦北川眼中，竟然只是自己在犯倔。
时念轻笑，默默地收回视线，低下头。
“秦总，我只是你的秘书，你如果有任何的不满，随时都可以把我开除。”
若是开除，她还能拿到赔偿，何乐而不为。
秦北川拧眉，沉声道：“你还没忘记辞职的事情？”
怎么能忘记？
看来秦北川真的以为她是在开玩笑，时念不由得想笑，为自己的天真想笑。
“秦总，我要辞职是真的，如果你现在能批准我的辞职申请，我现在就离开。”
秦北川眉头皱起来，看向时念的目光带着恨意。
“时念，你真的要这样？”
时念迎上秦北川的目光，神情坦然：“是。”
那坚定的神情，恨不得下一刻就要入党了。
秦北川这才意识到，时念并不是在开玩笑，是真的想要辞职。
“为什么？”秦北川蹙眉，沉声道：“公司给你的报酬，比起业界其他公司都要高。”
是的，秦北川在工资上，从来都没有为难过下面的人，就算时念和他是那样的关系，也是一样的。
可她在意的，从来都不是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