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青竹垂下头,不敢看顾岐林,“是,罗云他们说,那穷秀才给他们下药趁机跑了。
青竹松抬头看着顾岐林询问:“怎么办爷?”
将手里《江南小札》仔细放好,顾岐林起身,高大挺拔的身体让青竹感到一阵强大的压迫感,不自觉后退两步。
“废物!”顾岐林大手一挥,宽大衣袖带起一阵强大劲风,将挺拔的青竹掀翻,“砰”地一声狠狠砸在地上,头一歪吐出一口血来。
“连个穷秀才都处理不了,我养你们有何用?”顾岐林眼神冷得像冰坨子。
青竹忙爬起来谢罪,“爷给一些时间,属下一定将沈墨找回!”
“距离婚期还有五日,五日内,务必找到沈墨并将他处理掉,我不希望再节外生枝。”顾岐林负手而立,背对着光,阴沉强势可怕。
“是,爷。”青竹心跳如鼓,慌张抱拳行了一礼,急切的跑出去了。
青竹一走,墨竹就来了,对顾岐林说着自己的担忧。
“爷,此事是不是再从长计议?我担心将沈墨处理掉后,姑娘仍然坚持嫁给他,这时该怎么办?”
墨竹的话一说出口,顾岐林便知自己没有考虑周到——他忽略了冷溶的想法。
“你的意思?”顾岐林坐下,拿起茶盏喝了口茶。
墨竹忍住心里紧张,将想法宣之于口。
“还是要从姑娘着手,姑娘不嫁比什么都好,姑娘嫁了才是最大的麻烦,至于沈墨?不足为惧,不过一个无父无母家道中落的穷秀才而已。”
墨竹说完,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看了眼顾岐林,又走到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说完小心恭敬的退后,拉开自己与顾岐林之间的距离。
“姑娘仍然是有心的,这般或许有用。”
顾岐林沉沉看了眼墨竹,“按你说的做,她不愿意,再想其他办法。”
“是,爷。”墨竹恭敬的行了一礼,转身出去。
顾岐林叫住了她,“明日我亲自去!”
墨竹脸色一变,不可思议看着顾岐林。
顾岐林看她一眼,墨竹身体一抖,忙收回目光转身下去了。
翌日,听雪院
一大早,书嬷嬷就看到顾岐林黑色大氅衣角出现,怕得肥硕身体一抖,脸色惨白。
等顾岐林挺拔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她已吓得六神无主,但仍尽职尽职拦着。
“世子,姑娘还未醒。”
顾岐林懒得看她,从她身侧走过,带起一阵冷冽气息,书嬷嬷不敢拦他,只能呆站在原地,面容痛苦的看他一步一步走进冷溶闺房。
他眉骨高,桃花眼深,鼻梁挺直,下颚线条锋利,嘴唇有些殷红,紫金冠两侧两条紫色玉带垂下,垂落在两肩。
黑色大氅让他更加凛然冷酷,充满攻击性,十分不好接近,阴郁凌厉又矜贵。
冷溶看到的顾岐林,就是这样子。
她手里做嫁衣的针,差点扎到肉里,一旁书夏一句话没发出,被顾岐林隔空点穴站在原地不动了。
“书夏。”冷溶忙过去。
顾岐林看着冷溶揽着书夏圆润腰肢的白玉手指,眸色变深,一步过来,一把捏着书夏手臂,将书夏放在椅子上。
书夏眼珠子不停转动,眼里充满害怕。
顾岐林面上看不出喜怒,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出,温柔触摸冷溶微红的耳垂,“可疼?”
“二哥哥有事吗?”冷溶退后一步,没回他。
顾岐林没回她,从袖里拿出小瓷瓶揭开盖子,抠挖出一团清香的白色药膏,“不要动。”手上细致温柔给冷溶抹了耳垂。
察觉自己竟一动不动任由他涂抹药膏,冷溶脸一红,忙忍住腿软退后两步远离他。
顾岐林收好药膏,“溶溶还没回我,疼不疼?”
见他避重就轻,若无其事。
冷溶有些忍不住心口的痛,可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嘴角带笑,眼眸清冷的看着顾岐林。
顾岐林被她这般看着,神色毫无变化,他坐下,眼眸黑沉沉看着冷溶。
“溶溶不问问我沈墨在哪儿吗?”顾岐林反问冷溶。
冷溶低着头,没敢看顾岐林,将昨日就暗藏于心的疑问问了出来,“二哥哥,沈墨在哪儿?”
顾岐林眸子一暗,“生死不知。”
冷溶有些担忧,抬头看向顾岐林,“二哥哥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
“不知。”顾岐林干脆说了句。
冷溶垂下头,不再说话。
她不知道还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与上辈子相比事情会发生变化,更不知顾岐林要做什么,这让她感到恐惧。
尤其现在沈墨生死不知。
她不能让沈墨出意外,她不要再陷入上辈子的困境,不能让书夏与书嬷嬷因她而死。
“二哥哥,能帮沈墨报官吗?”冷溶好久之后才说了一句。
顾岐林一顿,“溶溶这是铁了心要嫁沈墨?”
不等冷溶回答,他又说:“若你是因我母亲之故替嫁,你不要怕,只要你说,莫说你不想替嫁,就是其他事,我也做得了你的主,只要你开口。”
一旁的书夏,与屋外的书嬷嬷大气不敢喘一口,就连房顶上的青竹,呼吸也是小心翼翼的。
冷溶听出顾岐林的意思,心中倍感荒唐,亦不知此生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错,将事情演变至此。
按上辈子的记忆,本该对她冷漠无情的顾岐林,这辈子竟几次三番劝她不要替嫁。
她不知他在想什么,却知自己不能有不切实际的想法,不然前方等着的,是万丈深渊,是她的一条命,是她女儿的一条命。
她很累了,只想安稳平实的度过一生,不想再妄想。
见冷溶一直不说话,顾岐林眼眸愈发黒沉。
“溶溶可以大胆一些,这府里只要你想要的,想得到的,我都会给你,就是朝晖院库房,我也会给你。”
顾岐林说了一句猛话,莫说一旁的书夏,屋外的书嬷嬷,屋顶上的青竹,就是冷溶也浑身一震满脸惨白,内心震惊不敢置信。
外人不懂朝晖院库房代表什么,侯府中的他们还不知道吗?